艾莉的房子成了废墟,前一刻还好好的,像幻觉似的,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噬狼驱车急忙离开。
看到这一幕的除了郭小桔和噬狼外,还有高队长,在一个没有路灯的角落里停着一辆车,里面的警员密切关注着一切。得到的情报这是一起绑架案,但在密切关注下却成了爆炸案,被炸死的还是犯罪嫌疑人,事情很蹊跷。自查砼进楼后只有面具人进去过,爆炸后他一瘸一拐神色仓皇地逃离了事发地,虽然暂时没人明白爆炸是如何发生的,但谁都看得出面具人的嫌疑最大。
高队长再三确认郭小桔和噬狼离开后,才派马竞带人去追踪面具人,决不能在郭小桔面前将自己暴露了。
瘸腿的面具人再怎么竭力地逃,似乎也逃不出警察的手掌心了,被抓是肯定的事了,但面具人没有坐以待毙,在负隅顽抗,把路边的垃圾桶推倒,想以此让警察追击的脚步放缓。
就在感觉逃脱无望,面具人放缓脚步时,郭小桔出现了,拽着他窜进了一家商场,在货架间穿梭,这时的警察仍穷追不舍。面具人紧紧抓着郭小桔,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从后门溜了出去,横穿马路,经过一个娱乐场后看到的是一片灌木丛,郭小桔跳了进去,面具人是摔进去的,俩人在里面一动不动,随后外面一阵躁动,静卧了十来分钟才探出脑袋,周围一切平安无事,脱险了。
郭小桔也说不出自己为何跳下噬狼的车,前来相救这个不曾相识的人,也许不想看到他因杀了查砼被警察拘捕吧,也不知他们间有何仇恨,郭小桔不想去了解,现在华驼还没救出来,查砼却死了。感觉一切糟糕透了的郭小桔要离开时,看到面具人一直盯着自己,虽然带着面具,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满是感激之情,救了他这感激不足奇怪,奇怪的是他像认识自己。
果然,他开口说道:“谢谢你们,你们救我两次了。”
郭小桔不清楚他为何这样感谢,没有理会,现在满脑子都是还未脱险的华驼,直接转身离开了。
昨晚的爆炸案被本市的各种媒体争相报道,所有的消息都登上了今天早上的晨报,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议论。在药馆的郭小桔手上也拿着一份晨报,埋头在看,关注的不是有多么惨烈,不是凶手是谁,而是死者,经过昨晚一整夜的搜索没有找到死难者,警方基本可以确认这起爆炸没有死难者。
“查砼艾莉没有被炸死!”郭小桔嘟哝。
没有死难者想必高队长是第一个难以置信的,他眼睁睁看着查砼上了楼,可诡异的偏偏找不到尸体,向记者发表声明时他定是满腹狐疑。
查砼和艾莉确实逃过了一劫,当时郭小桔用匕首要挟艾莉时,艾莉确实胆战心惊,但思维没有混乱,将骨折说成了经痛,查砼清楚记得艾莉的经期,时间不对,在加上艾莉不停喊出“我要死了”,敏锐的查砼觉察出了危险,让带华驼去诊治,这太显然了。查砼只身前往,犹入虎穴般上了楼,因为查砼清楚,他们是冲华驼来的,只要华驼不现身,他们也会一直在暗处的,会焦急的等待,正是在这种等待中给足了查砼时间,他上了楼快速带着艾莉从别的出口逃离了。最终,面具人煞费苦心炸掉的只是一间空房子。
有人推门进入了药馆,郭小桔闻声出来看到竟然是面具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这里,郭小桔有些惊骇,虽然这只是第二次见面,但已经觉得他阴魂不散了。面具人像昨晚那样,一直盯着郭小桔,手里还提着礼物。
“你是谁?来这干什么?”郭小桔问道。
面具人没有回答,而是走进药房,缓缓将面具摘下,满脸的伤疤,恐怖极了,看上去他像是个怪物,受到惊吓的郭小桔捂着嘴巴。
“你还没认出我吗?好好想想,你见我的第一面就是在这药房里。”面具人说道。
郭小桔开始在印象中搜索,噢!记得自己带凌云第一次来药馆,喊华伯不见他回应,找来找去最后在药房找到了,正专心给一个毁容者换药,当时吓坏了郭小桔。
“你是何健?”
“对,是我。”何健点了点头。
看郭小桔还能记起自己来,略有高兴,但随后又悲叹了一声。
“昨晚听到爆炸的那声声响,本以为为我的妻儿报仇了,那一刻,我胸中积攒多时的怨愤没了,心胸畅通了许多,即便被警察抓住,我也没什么遗憾的。可是,老天瞎眼,警察找了一晚找不到他的尸体,被他逃脱了。”
何健顿了顿又说:“他杀我妻儿,必让他偿命,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噢,说远了,我今天是来谢你和华医生的,谢你昨晚在没认出我的情况下相救,还有华医生医治了我的腿,那次走得太匆忙,今天特来拜谢。”
这次,郭小桔悲叹了一声,满面愁容地将华驼被绑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又是查砼这狗东西,真是作恶多端,真想将他碎尸万段。”何健咬牙切齿说道。
“我现在很担心华伯的安危,经过这次查砼不会轻易露面了。”
“我能让他露面,他一直以为我死了,你说他知道我还活着会怎样?”
“你想怎么做?”
“具体怎么做还得好好谋划一番,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你,昨晚警察为什么会在场?”
这一问惊醒了郭小桔,是啊,警察为什么会在场,和凌云通过电话后只将此事告诉了噬狼,噬狼没有理由告知警察。此事脉络清晰,理清并不复杂,郭小桔的疑心很快放在了监狱的电话上,警察要想去窃听,简直易如反掌。郭小桔来回徘徊,在思忖该怎样把此事告诉凌云,好让他别将要事通过电话告诉自己。
郭小桔拨了电话,“我心情很糟糕,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凌云肯定要问华驼解救的情况,所以郭小桔先堵住了他的嘴,这次谈话要以自己为主,好将电话被窃听的信息暗示给他。
“昨晚华伯没救下,但无缘无故发生了爆炸,我挺怯的,就在我的面前,轰的一声,看得我挺怯的。我想你了,昨晚一直没睡着,一个人挺怯的……”
凌云觉察出郭小桔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和以往不一样,但没有去问个究竟,而是静静地听着。
“我一想到华伯就挺怯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真的挺怯失去他……”
郭小桔在哭泣声中挂了电话,凌云心事重重往牢房走,然后蜷缩在床上想郭小桔说得每一句话,想了数遍也不清楚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有个词在频繁出现,凌云在纸条上写下“挺怯”,她想通过这两个字暗示什么呢?凌云打量良久也没什么头绪。
突然,凌云记起郭小桔看过《达芬奇密码》,雅克索尼埃留下的字母密码:O,Draconiandevil!(啊,严酷的魔王!)Oh,LameSaint!(噢,瘸腿的圣徒),将这两行字母重新排序就会成为:LeonardodaVinci!(列昂纳多•达•芬奇!)TheMonaLisa!(蒙娜丽莎!)。
凌云重新打量起“挺怯”,汉字没有字母只有笔画,挺是九笔,怯是八笔,在纸上将每一笔写出来,然后重新排序组合,看了半天没能组出来,焦急的凌云提笔便强行组合,这样确实能组出不少来,但都不是字。这种以笔画进行组合的方法或许不对,难道是按偏旁组合?“挺”可以分为提手旁和廷,“怯”分为竖心旁和去,可是这样只能组合出一个字“抾”,显然这种方法也不对。凌云大脑开始僵住了,无法继续往下探寻郭小桔的弦外之音。
这时,凌风过来了,看弟弟蜷在床上一副痛苦的苦思冥想的神情,问:“怎么了?”
“你能从这个词中看出什么来吗?”
看到纸条上写得最大的“挺怯”,凌风眉头一皱,“这哪是一个词,反着念才是。”
反着念!凌云试着念道:“怯挺,怯挺,窃听!”
猛然间,凌云像被一盆水浇醒了,原来郭小桔想告诉自己电话被窃听了。
无意间解开谜底的凌风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了几件衣服到水房去洗了。
那么,另一件事现在也清楚了——高队长放任自己堂而皇之入狱是一种手段,是让自己这个锲子在犯罪集团嵌出一条缝来,然后被他们进一步瓦解掉。
凌云下了床来到水房,把刚才理清楚的事情给凌风细说了,听完凌风停下手中搓洗的衣物,面部表情倍显凝重,好像被什么事困扰到了。
“听你这么一说,有件事就显得很诡异了。”
“什么事?”
“牢房中本来有四个人,但在你们入狱前,一个刑满释放了,另两个被转移到别的牢房了。”
“这很不合常理。”
“如果你俩入狱是被怀疑帮犯人越狱,按常理他们应该将我们分开关押,不然我们的计划太容易实施了。”
“显然他们有意这样做,为的就是好让我们实施计划,然后掌控着我们,最终在他们认为时机成熟时一举收网,我们最后谁也逃不掉。”
“掌控!可是现在牢房中只有我们三个,我很想知道他们怎么掌控?”
的确是这样的,按说高队长应该安插一个眼线,这样一来凌云等人的行动才能被完全掌控。兄弟俩将事情逐步推理到这一步发现缺少一环,如果这一环补不上前面的猜想都只是猜想,永远也证明不了是对的。
凌风洗完衣服,俩人一起往回走,边走边想警方到底怎么在掌控,回到牢房看到那张空着的床铺了被褥,有新人来了,一个清瘦戴着眼镜的小伙子在整理衣物。凌风凌云相视不语,那一环现在补上了。
李耳朵在他的床上坐着,一直瞥着这个小伙,对他的到来很不欢迎,因为李耳朵现在正有事要给凌云说,小伙在就不方便了。
最后,只能一起来到外面,李耳朵掏出了一张纸,上面画着监狱的布局图,自入狱后李耳朵就迫不及待趁机会观察监狱的各处。整个监狱分为A区和B区,A区关押着重犯,大多是死囚,B区都是一般囚犯,两区间有到道隔离网将一切都隔开了,外面的人都以为这是一座监狱,进来后才会发现实质是两座。帮噬豹越狱必须先得接触到他,可现在在同一高墙内却跟在高墙外一样,接触不到,李耳朵所画的布局图就是沿这道隔离网画的。
“我研究了很久,看不出来从哪能穿过这道隔离网。”李耳朵说道。
凌云说:“确实,但野猫能穿过去,除非你有野猫的身材。”
“你在这监狱待过十年,真的就没办法可以进入A区?”
“可以的,变成猫。”
李耳朵有些不高兴了,“你能别开玩笑吗?”
“你为什么非要穿过隔离网接触豹哥呢?狱警的眼睛都盯着呢!这是往枪口上撞,你换种方法也有可能接触到。”
李耳朵显出很认真领教的样子。
“我们上工时有机会,虽然两区的犯人不会混为一起去上工,但都在轻钢结构房里,东边是A区犯人工作区域,西边是B区的,这两区域间就没有隔离网了,只画了一道警示的黄线。”
“上工时应该有狱警盯吧?”
“他们是会盯,但不会一直盯下去,盯人是件很无聊的事,他们有时会出小差的。还有在上工偷懒的,会被罚去修剪监狱中的草坪,浇树,给花园松土施肥的一些力气活,干这些活时就不分区了,大家混在一起干。”
李耳朵轻笑了几声,说:“早知道有这种机会,我就不费神画图了。”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上工时谁在哪个岗位都是狱警或牢头疤子来安排的,要想碰巧被安排在黄线附近干活,这种机会微乎其微。”
“疤子可以安排?”
“他是打拳击的,身高体壮,浑身的肌肉,牢房里的单人床对他来说太窄,晚上常掉地上,后来给他的床加宽了三十公分,他因斗殴致人死亡入的狱,被判的是终身监禁。入狱后他戾气十足,经常闹事,与其他犯人争执不断,狱警为了整治他,关他禁闭,把他投进有凶残死囚的A区,在那儿他仍难逢敌手,狱警为此很头疼,即便不断整治他,但他从小就是打拳击成长起来的,什么样的苦没吃过,那些整治对他不起作用。最后,万般无奈的狱警决定将他为己所用,让他成为牢头,在这里除了狱警他就是我们的老大。”
“如果我们亮明身份,说是本市最有权势的人,噬狼的人,你说他会乖顺吗?”
“我说过了,他是终身监禁,这一辈子都会在监狱的,他只认监狱里的人。”
“那A区的牢头是谁?”
“当然是豹哥了。”
“那A区就好办了,走,现在我们一起去见见我们的老大疤子。”
凌云拦住了李耳朵,“先不急见他,有个麻烦急需解决,就是新来的那个小伙。”
到了晚上,大家都在牢房,开始交流起来。
先是凌云开的口,“喂,新来的,介绍下自己吧!”
“我叫赵壁。”
然后就一声不吭了,凌云追问:“你哪的?”
“咸阳市”
说完又沉默,凌云再问:“你判了几年?”
“七年”
再次不语了,这次李耳朵忍不住了,“问你一句答一句,这是自我介绍吗?倒像我们在审你,因什么进来的?”
“我认为自己无罪,是无辜的。”赵壁说话和表情神同步,一脸的无辜。“我交了个女友,但她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偷偷和她联系,时间长了被她爸发现了,然后我长达一个月找不到她,电话信息联系不到。有天她终于又出现了,但她变了,她要和我分手,当时我极力挽留,但她意志坚决,那时我有点糊涂,有点冲昏了头脑,紧紧抱着她,很疯狂的样子,我的手不受控制似的,在扒她的衣服。”
赵壁顿了顿继续说:“当我清醒过来时她光着身子蜷缩一团在哭泣,我为自己的冲动向她道歉,然后我将她送回了家,路上她没有指责我一句,像是原谅了我的冲动。可是,她爸是个混蛋,他报警了。如果是女友报警,判我死刑都没问题,她爸就是在报复我。”
赵壁讲得特悲伤,讲完特落寞,像是被栽赃陷害又孤立无援的孩子。凌云等三人相视不语,谁也洞悉不出他讲得真假,从神情上看像是真的,但有的人就能演的这么逼真。
约十点钟,熄了灯,整座监狱进入了入眠时间。凌云在床上静静躺着,纹丝不动像是睡着了,但再细碎的声音都能听到,因为是在假寐。赵壁来到这个新地方像是不习惯,辗转反侧,最后他坐了起来,望着窗户,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厚厚的窗帘将月光隔在外面,赵壁似乎对月光特感兴趣,起来将窗帘拉开了点,钻进来的月光刚好投在他的床上。赵壁这时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高兴地回到床上,然后看了其他人都安然睡着,才掏出纸笔,在月光下细心地写着什么,月光虽明亮,但要顺利阅读和书写还是有点困难的,只见赵壁头低的很低,眼睛瞪得老大,写得很慢,在努力地克服着困难。
太阳在突破地平线前已然将它的光芒洒了出来,监狱里的犯人因此都苏醒了,舒展了几下肢体就开始洗漱了。凌云起床的动作很慢,等赵壁端着盆子去了水房动作才快了起来,但还是没快过李耳朵,他抢先一步掀起赵壁的褥子,拿起他昨晚写的那张纸。
凌云说:“你昨晚也注意到了?”
“他那么大的动作,谁能注意不到。”
俩人一起瞧着赵壁深夜鬼鬼祟祟写得东西,字迹不算工整,但没到潦草的不可辨认的地步,每一行字都是斜的,写了不少,有八九百字,数分钟就看完了。这是给他女友写得信,说在监狱忘不了她,让等他出来的一些内容。
“这样看来他昨晚所说属实。”凌云判断道。
李耳朵持不同意见,“你这样判断有些勉强,我不管他是否来监视我们,但他决不能住在我们的牢房,不然我们每次商议都要避开他,只有他离开我们才能畅所欲言。”
“能不能别把他害的太惨?”
“我不喜欢你的宅心仁厚,事情由我做,你看着便是了,这样你能心安理得些。”
赵壁洗漱完刚回到牢房,只见暴怒的李耳朵将牙刷和杯子摔在地上,怒吼:“我的牙膏呢?你们谁偷了我的牙膏?”
凌风凌云一声不响,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李耳朵发疯。
赵壁见状把自己的牙膏拿来,“我还以为什么事,不就牙膏不见了吗?给,用我的。”
李耳朵龇牙咧嘴,“牙膏能混用吗?我必须要找到我的。”
“这是牙膏,又不是牙刷,怎么不能用?”
“你挤牙膏的时候是不是要碰到你的牙刷,万一用了染上疾病怎么办,我很虚弱的,细菌一碰到我,我就会大病。”
赵壁一脸不乐,“什么人啊!好心当驴肝肺。”
这时,监狱长闻声进来了,喝道:“怎么了?大清早这么吵。”
李耳朵非常乐见监狱长来,说:“我牙膏被偷了,我不好搜查,麻烦您帮我搜搜。”
“一个牙膏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总不至于为个牙膏把整个监狱翻一遍吧!”
“头,我这么说吧!我们牢房刚进来个新人,接着我的牙膏就不翼而飞了。”
赵壁怒目圆睁,“你别瞎说,偷你的牙膏太可笑了。”
李耳朵继续对监狱长说:“偷没偷,您稍微一搜就清楚了。”
“我就不信会有人偷牙膏,我就搜给你看,省得你冤枉好人。”
赵壁身正不怕影子斜,杵在一旁任监狱长搜,监狱长先在床底扫了一眼,把叠好的被子提起抖了抖,当掀开被褥时看到了一张纸,监狱长好奇地看了起来,看得眉头紧蹙。
“这张纸是你的吗?”监狱长问一旁的赵壁。
这张纸没什么,给女友写信又不违规定,赵壁便点了点头。
李耳朵这时好奇得伸长脖子凑过来看纸上有什么内容,“呦,这什么啊?谁能看得懂?”
监狱长一把抓住赵壁,质问:“你挺坦诚的,能说说你画监狱的布局图的目的吗?”
李耳朵突然就像炸了,“哎呀我的妈啊!原来画的是监狱,我靠,画这做什么,监狱长,他的目的深不可测啊!”
赵壁发现纸被调了包,他也清楚私下画这图的后果,一时间想一口气解释清楚,但又气血攻心,脑袋开始发晕,急得半天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监狱长将赵壁扭送至审讯室,不一会儿狱警来把他的被褥收走了,看样子像是要关禁闭。
此时,李耳朵狂傲地手舞足蹈,并从口袋把牙膏取出来给凌风凌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