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走出到二楼走廊时,手上抓握的手机就一直在震动提示有短信进来,可我的注意力却被一室幽静给吸引。之前楼下怎么说也有十几个人,而此时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快速下楼,视线扫过手机画面,见一条条讯息都来自祝可,时间却是在刚才。略有所悟,刚刚那间暗室必然是屏蔽了信号,以至于我一出来,之前发送给我的信息都逐一收到了。
愿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愿愿,你在哪?她们说你也来了,快回我电话。
愿愿,我好害怕,你快来......
这语气很像是祝可,可她的手机不是在林声那里吗?迟疑着发过去信息:“可可?”不到几秒手机就突兀地铃响起来,我惊惶抬头,生怕这铃声引来楼上的古羲,连忙按下通话键,祝可焦急的声音传来:“愿愿,你终于回复我了,快把我急死了,之前打你电话接通了怎么不说话?你人在哪?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连珠炮似的问题把我轰得头都大了,不忙着回答她,先离开这空间再说。
几步走到红木门边旋转门把,发现能打开时暗嘘了口气,走出后将门阖上,终于是与那人所在空间隔断了。从不知道,有人气场会强烈到让人在近距离的空间中都生出压迫感。或者准确地说,这个古羲让我感到畏惧。
长长的廊道幽静亦然,神经并未完全松懈下来,在来时强烈的被窥视感已在刚才得到了某方面的证实。而手机里祝可一声比一声的焦迫呼唤不容忽视,我只得一边快步而行,一边对着手机问:“可可你听着,先不要问那许多,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那头默了一瞬,随后听祝可答:“我在门岗外。”
脚下一顿,心中划过惊疑:“你说你在这个私人宅邸的大门外?”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让她不要挂机,就这样通话着,并手指按下免提键。
无心再像进来时那般去留意周遭古典的环境,也不去管顾那被强烈的注视感,脚下步履极快,总算从我走出大门都没有人出现来阻拦。
大道上幽静亦然,连门前那盏高吊灯都关了,显得四下都黑钺钺的。
深吸一口气,沿着大道边目不斜视而走,五分钟后,我大汗淋漓,却也来到门岗处。与来时一般,两名保安腰板笔直地背站在那,视线穿过门岗朝外搜罗,依稀看到十几米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暗松了口气加快脚步。
保安听到我的脚步声回转过头来,看清是我明显一愣,但也立即打开横栏并口中恭敬道:“小姐,走好。”我微点了下头,就越过了门岗。
走近祝可时我就不由皱起了眉头,皱巴巴的蓝色线条衬衣和微乱的头发,浑身显得狼狈。而她看清是我后,一个箭步就冲过来拉住我问:“愿愿,你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顿了数秒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电话打通后的哥师傅来得很快,我与祝可坐在后座都很沉默。在刚才等车的时间里已经从她口中了解了大概,这是一场蓄谋的恶性绑架,因为林声知道她是我的朋友,所以故意让人伺机撞倒祝可在豪车上,一道不知何时刮花的痕成为抓她的理由,目的是为了引我入局。
的哥见我们气氛低迷也没在搭话,只认真开着车,很快就到了祝可居住的公寓。她下车前对我欲言又止,我拍了拍她的手说:“什么都别说了,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最终她只点了头就下车了,但却站在路边目送着我们的车子离开。隔了片刻我回望,只觉她的身影飘摇而伶仃,鼻子涌上酸意。
在祝可的脸上,被扇了鲜红的掌印,她从头至尾也没与我提这事。我却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
仰靠椅背闭上眼,有预感,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乱。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付了车资下车就想转首步入小区,路旁突然走出一道身影,我定睛后脚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