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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噬豹出院

布谷鸟的幽鸣 头头1 8320 2022-08-17 01:01

  

  疤子晕晕乎乎,无法再反击了,再说李耳朵已经用玻璃片完全控制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皮肤被刺破了,鲜血在流,疤子觉得自己即将要命丧李耳朵手中,闭起了眼,在等,等了半天头脑倒是渐渐清醒了,却不见李耳朵继续动手,便睁开了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清晰的。透过破碎的窗户看到了一辆救护车,经过几番拐动最终停在了医务室门前,然后从车中推出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人,是噬豹!噬豹回来了!几乎没人相信他会这么快回来,噬豹回来对李耳朵而言,自己肩负的任务没有结束,还可以继续去做。

那么,疤子就还有用,他还得活着,将玻璃片移开,在疤子耳边嬉皮笑脸说道:“我从小就有个梦想,和拳击手搏斗,刚才只是圆我儿时的梦,你别当真啊!”

大家纷纷围在医务室跟前,噬豹这么快出院简直就是奇迹,大家都想目睹。

“看来我们所演的戏还真起到了作用。”凌风给凌云说。

“要多谢赵壁,当时我还真怕他隐瞒不报。”

虽然是出院了,但噬豹依然病情严重,面部蜡黄,虽然醒着,但眼睛一直微闭着,像是连睁眼的力气都不存在,生命垂危,有种感觉像是完全凭着所输的液体在维系着生命。从薄薄的被子上明显能看到左臂的位置是空的,被截肢了。

医生张萍看到孱弱的噬豹,不明所以,吃惊地问道:“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回来了?”

“对,回来了,在医院锯了胳膊就回来了。”监狱长轻描淡写回答道。

“看他现在虚弱的样子就该待在医院,我可照顾不了这么重伤的病人。”

“每天医院都会及时来人查看他的,其实你也不用做什么。”

“那为什么要送医务室来?”

“他需要一间单独的房间,只能来你医务室了。”

“真的很搞不懂为什么不把他放在医院,而是在我这儿。”

“因为再过几天就要转移犯人了,噬豹也在名单内,他在这儿我们能够更好准备转移的各项工作。”

监狱长和张萍的谈话就在医务室的外面,被狱中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这番谈话好似按照凌云拟好的剧本进行的,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凌云望向李耳朵,他是满面笑容,很乐见噬豹回来。从今天开始噬豹只会在医务室休养,不会出来,更不会到厂房上工,李耳朵是没机会接触的,所以,要想杀噬豹,只能等到转移那天,在半道上伏诛,当然,这是常规情况下的设想,现在得搞清楚李耳朵是否也这样想。

“豹哥在转移的名单上,现在我们可以放心了,算是圆满完成狼哥交代的任务了,到时候在省道上将豹哥救下就一切都结束了。”凌云来到李耳朵跟前,这般试探性地说道。

但李耳朵反应很冷淡,像是没听到似的,反而向凌云问道:“你去医务室治过烧伤,能说说那里面的布局吗?”

由此可见,李耳朵并没有按常规情况去设想,他想在医务室对噬豹下手。

“问这做什么,怎么对这感兴趣?”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呃,里面有,有药。”

“大哥,我问的是布局。”

“哦,呃,有个套间。”

李耳朵很快便料想到,“那豹哥应该在这个套间里养伤。”

“应该是吧!”

李耳朵拍了拍凌云的肩膀以示感谢,然后心满意足离开了。

凌风看到俩人谈过后,凌云一脸不悦,像是又陷入了难题,过来询问:“怎么样?”

“他锲而不舍,想在医务室里杀噬豹。”

“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致噬豹于死地,是有仇吗?”

“不知道,这点我也始终想不通,但有一点我必须阻止他在狱中杀噬豹,要将他这种想法彻底阻止了。”

“怎么阻止?”

目前凌云脑中还是一片空白,具体怎么阻止还无从谈起,但这时看到狱警在往医务室里抬柜子,医务室缺柜子?凌云努力回想里面的摆设,有药架,高低柜子一共四个,但这些都不在套间里,套间只支了一张床,凌云觉得这个柜子如果放在套间里,总感觉怪怪的,虽然里面没有柜子,但柜子来得怎么这么凑巧呢?

约一个小时过去了,凌云的眼睛片刻没有放松对医务室的关注,不但关注到有个柜子被抬了进去,还记得一共有八个狱警在里面待过,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有两个狱警没有出来,他们是噬豹的陪护人员吗?将会对他寸步不离地看守?凌云猜测。

这时,凌云向医务室走去,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可是,进来环顾四周,扫瞄角落,只看到套间里的噬豹,和正在忙碌的张萍,没有狱警,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抬进来的柜子被放置套间里。

“怎么了?有事吗?”张萍对于突然闯进来的凌云问道。

凌云沉着脸,脸上像有一片乌云,转身面对张萍,上前了几步。

“你到底要干嘛?”

凌云来到距张萍身前半米的地方,突然将衣服脱掉。

张萍见状大惊失色,后退数步,“你要干嘛?”

只见凌云缓和地说:“我身上这些伤疤有点痒,需不需要涂点药?”

“这不是问题,过几天疤脱落了就好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凌云说着扭头望了望套间。

从医务室出来凌云反复在纠结狱警到底进去了几个,又出来了几个。

噬狼劫救护车可谓损失惨重,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有惊无险脱身了,脱身的噬狼立即认定遭遇伏击完全是李耳朵走漏消息所致,虽然李耳朵曾频频立功,但这次让他在噬狼心中顿跌一截。待恼怒的噬狼平复后,态度开始转圜,觉得刚才有点以偏概全,在消息怎么走漏还没确定前,就让李耳朵担责,有点说不过去。

噬狼没有因为这次的挫败而放弃,派人紧盯救治噬豹的医院,欲伺机在医院再次动手,但做了手术噬豹就很快被送回了监狱,似乎防范噬狼再次动手。但噬狼得到最新消息是,噬豹虽然回了监狱,但医院仍被警察把守,尤其是他住过的病房,看守甚严。这就有点奇怪了,难免不让人去猜测,或许噬豹仍在医院,警察只是放出了被转移的消息,制造出了一种转移的假象,再说刚做了手术就送回监狱,不合常理。

经过噬狼思考再三,认为噬豹现在要么在医院,要么在监狱,如果在监狱,相信李耳朵会有所行动的,要是在医院,那自己就不能无动于衷,必须得做点什么。

这次上工,李耳朵没有选择和凌云在一起,而是独自在一处,噬豹的回来让李耳朵很迫不及待,相信他就要做点什么了。

疤子来到凌云跟前,问:“他怎么一个人在哪?”

“他想杀噬豹。”凌云直截了当说道。

凌云要想自己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就得必须说服赵壁和疤子听自己的,为自己所用,之前和赵壁谈过,因为是警察的眼线,谈一次肯定达不到目的,但凌云还是有信心将他从警察那边拉到自己这边。对于疤子,他和李耳朵之间本就有嫌隙,相信经过接下来这番谈话他应该会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

“你也认为噬豹重伤是李耳朵造成的?”把子问道。

“我是说他现在要杀躺在医务室中的噬豹。”

“啊!他还不善罢甘休了,为什么?说好的是救人,怎么成了杀人?”

“这点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他们内部派系斗争吧!我对此毫无兴趣。”

“我对这个也不敢兴趣,我就想知道咱们到底还能不能出去?”

“说实话,咱俩有共同的目标,你想越狱除掉害你入狱的查砼,而我……”

“而你是想帮你哥哥越狱。”

“没错,我们都有一致的目标——越狱,而李耳朵显然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之前在隔间里我差点被他杀掉,既然他没和我们在一条线上,那就让我把他做掉吧!”

“不,他不能死,不但不能死还不能惹上麻烦,因为我们需要他,几天后,去往咸阳监狱的转移车辆会遭遇他们的伏击,他们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我们很需要。”

“你在利用他们?”

“怎么?”

“凌云,我觉得你很不简单。”

“怎么说?”

“几天前,你带着李耳朵来到我的牢房,告诉我入狱的真相,然后让我协助你们,其实那时你们压根就是在利用我,而现在,你又让我和你成为一伙,反而利用起李耳朵来,你会不会利用尽一切,以达到你唯一的目的——帮你哥越狱?”

“你这样想我很遗憾,我们都在一条船上,仅凭一个人是将船划不到岸边的,可是有人并不想划船,没办法,我只能因势利导诱引大家都努力划,等船到了岸边,我们就各奔东西,其实每个人都非善类,都有同归于尽的勇气,在靠岸前我不会只顾利用某个人,而最终却不带他上岸,因为这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那个人得知自己被骗,同归于尽起来,岂不前功尽弃。”

疤子咳嗽着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后顾之忧没了。”

这时,李耳朵一声叫喊,他的手臂被机器弄伤了,鲜血直流,听到狱警让他赶紧去医务室包扎,他脸上痛苦的表情顿失,反而泛起一丝满足。

疤子看到这一幕,说:“他这是要动手了!”

“要是噬豹死了,他们就没有伏击转移车辆的必要了。”

“我们要阻止,哎,你说噬豹重伤监狱长肯定会有所怀疑的,那这次会不会对噬豹严加看护,李耳朵这样去岂不自投罗网。”

“对,我们既要阻止他,还要保证他不惹上麻烦,并且断掉他在监狱杀噬豹的一切念想,要让他清楚认识到杀噬豹唯一的方法就是伏击转移车辆。”

“你有办法吗?”

“这得靠你。”

“我?”疤子惊出了一串咳嗽声。

“你是我们的牢头,只有你可以自由走动,只能麻烦你去医务室一趟喽!”

好不容易将噬狼捉住,却因证据不足只能毫无办法将他放掉,高队长对此心有不甘,这次较量算自己输了,如果再给一次机会,高队长相信自己定能将噬狼绳之以法,让他百口莫辩。可是,机会往往只有一次,世上哪有什么如果,但有引诱,高队长想用噬豹引诱噬狼再次动手,他被伏击,相信他也心有不甘。

现在有个难题摆在高队长面前,噬豹既能让凌云和李耳朵等人继续实施计划,也能引诱噬狼再次有所行动,那么,是将噬豹安置在医院合适,还是监狱,如果安置于这处,那另处定要制造出噬豹存在的假象。

经过高队长的反复思量,最终才决定了将噬豹置于哪里。

在监狱,李耳朵莫名其妙伤了手臂,狱警让他独自去医务室包扎,没有陪同,似乎有意给李耳朵创造机会。等他出了厂房,狱警便给监狱长打去电话,然后监狱长像是总指挥,掌控着一切,给医务室打去电话,让开始行动。

在医院,噬豹所住的病房外有警察持枪把守,把守甚严,一只苍蝇若飞进去,他们都要将其捉住细查一番,看是否携带致命毒素。一个戴圆顶礼帽的男子从早上就来到医院,一直在观察噬豹所住的病房,但始终没有机会接近。

在监狱,李耳朵按着伤口来到医务室,先是看了一圈,套间里有张病床,躺着一个人,但没看清楚他的脸,医生张萍看到受伤的李耳朵忙取来药品和纱布,发现李耳朵怪怪的,受了伤本应急忙来自己跟前包扎,他反而远离了自己,在向套间靠近,像是忘记了胳膊上的伤口。

在医院,戴圆顶礼帽的男子长时间注意到,看守的警察没有做做样子的那种态度,没有闲聊,没有无精打采,都精神百倍很警惕地看守,似乎他们看守的是一位重要领导。这时,一个医生过来同男子擦肩而过,他进入了病房,其中两个警察也跟了进去,病房的门是半开的,男子想过去假装路过趁机向里面扫几眼,但刚挪了没几步,就被门外的警察发现了,将男子驱离了。

在监狱,张萍唤了一声,李耳朵才回过了神,发现按着伤口的手都松开了,血都流到了腿上。张萍过来将李耳朵拽到药架前,查看了伤口,开始消毒、涂药,很快就包扎完毕,叮嘱伤口好之前不要见水,但李耳朵没听见似的,不注意自己的胳膊,却一直盯着桌子上的剪刀,张萍没有再次提醒,转身收拾药品时受到李耳朵的攻击,晕倒了,李耳朵拿起剪刀向套间走去。

在医院,在病房中待了十分钟左右,那医生出来了,半开的门也随即关上了,男子尾随医生到办公室,看到他给一个护士交代了些事情,护士便找来推车,往上面准备药品。男子似乎看出了护士接下来要干嘛,便随手抽了份报纸,坐在她去往病房的必经之路上看起报纸来。很快,护士推着推车来了,就在擦肩而过的那几秒钟内,男子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把推车上的东西认真看了一遍,并熟记于心。

在监狱,李耳朵提着剪刀走进了套间,不知道为什么,噬豹躺在床上所盖的被子,将他的头盖得严严实实,却将脚露了出来,很奇怪,不知是医生这么要求的,还是噬豹就有这样的习性。所输的液体像钟表那般有节奏,点点滴滴进入了噬豹的体内,李耳朵一步一步在靠近,噬豹随后的死自己可能逃不了干系,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办法既能完成任务又能保全自己。李耳朵本可以从被子上猛然扎下去,但为了求得一击致命,不让被子给噬豹起缓冲,便将被子掀开了。

在医院,护士将推车推进了病房,力求万无一失,两个警察仍跟了进去,约十分钟吧!护士推着推车出来了,当护士来到跟前,男子目光再次从报纸上移开,将推车上的东西细看了一遍。随后,男子快速将先前看到的从心底翻出来,与这次进行对比,经过一番努力,男子发现都能一一对得上,也就是说,在病房中护士没有用任何东西,将推进去的又原样推了回去。男子明白了,病房中极可能没有病人,而警察那般敬业看守,医生和护士这般来回奔走,都是演戏给自己看,医院中人来人往,男子觉得当中有无数双眼睛紧盯自己不放。

在监狱,李耳朵刚掀开被子,被人从身后袭击了,爬起来看见原来是疤子,他气势汹汹,嚷着说要报隔间之仇。疤子偏偏这个时候来寻仇,让李耳朵恼火的很,将手中的剪刀露了出来,想让疤子知难而退,但疤子也亮出了自己的剪刀。一时间,箭在弦上,一场恶战即将开始,但这个时候李耳朵很清醒自己的首要任务,不想因为和疤子的矛盾而喋血,便放下剪刀,俩人徒手搏斗,只见疤子将李耳朵揪起往柜子上撞,直至把柜子撞翻,从中摔出两名持枪警察来,这一幕看得李耳朵恍然大悟,忙把剪刀藏了起来。

在医院,男子丢掉报纸,起身从人来人往中开溜,看似四处都能走,实则四处都是网,且越收越紧,男子由刚开始的四处乱撞,到现在的原地徘徊,已经插翅难逃了。突然,负隅顽抗的男子掏出枪想杀出一条血路,但一阵枪响后,只有男子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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