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你就陪将监先生在这里等一下吧，室户医生好像要找我和姐姐谈些什么。”武阳临走前吩咐了一下，上次天蝎座一战后，没了左手的伊熊将监被奉为拯救了东京区域的大英雄，不过公司那边似乎却找不到好的医生帮忙处理一下他的断臂的问题，如果左手不能用的话，伊熊将监的战力无疑是要下跌的，所以虽然他打败了天蝎座，可是IP排位却没有任何提升。

最后实在没办法，千寿夏世找上了武阳，虽然武阳能施展治疗术把重伤的里见莲太郎治好，可是像伊熊将监这种情况他真的无能为力，因为伊熊将监的左臂是为了防止原肠病毒感染而自行切掉的，以至于根本就没有要找回来的意思，不过也不是没办法，风斩冰华拉出了上次收了封口费的灰太狼，这货倒是认识一个很**的医生，虽然不能彻底弄好他的手臂，可是重新给他做一个战斗力爆表的义肢倒是没问题。

那个叫室户堇的医生倒是挺奇怪，也没说要收多少钱，直接就给伊熊将监动了手术，现在机械臂已经装在他的手上了，在手术结束以后她只是招呼了一下武阳和风斩冰华过去找她，虽然挺奇怪，不过武阳也不打算不去。

“其实让我说的话你不去也没关系，只要我一个去就行了。”风斩冰华带着自己的弟弟前往室户堇房间的时候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虽然这不是你的强项，不过你大概已经感觉到了吧，那玩意的存zài。”

“我没关系的，姐姐，上次读取天蝎座的记忆以后，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事有心理准备了。”武阳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什么意思，虽然很微弱，可是他确实感觉到了，在父亲那里曾经见过的东西，推开门后，那玩意被装在一个小瓶子放在室户堇的桌子上。

“十年来，它是第一次有这种反应，在你们两姐弟进入我的研究所后开始它就变得不安分了。”室户堇把玩着小瓶子，瓶子里装着的是一块血红色的晶状体，不，那是金属，武阳确信，这是金属，这块金属一直在发出轻微的震动，光线不足的房间里甚至可以发现它正在散发淡淡的荧光。

“这个是什么小玩具吗？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风斩冰华坐下来以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很清楚这个瓶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她并不想告sù室户堇，真相的重量有时候是倾尽整个世界也无法负担的。

“我听莲太郎说了，真正打败蛭子影胤的不是他，而是你吧，小哥。”室户堇把目光移向武阳，“我不怎么关心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让莲太郎得到这种荣耀，不过这里先称赞一下，你真的很厉害，以人类之身击败了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天才之一，阿尔布雷希特·格吕内瓦尔德制造的机械化士兵打倒了。”

“以人类之身？你的意思是人类很弱？”武阳并不认同这种说法，就好像人类不可能战胜机械化士兵或原肠动物这种论调一样，在他看来很荒谬，没有经过任何锻炼的人的确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像伊熊将监那样稍微开发一下身体潜力，那完全就可以肉身操刀直接去砍原肠动物了。

“没错，人类很弱，弱得很离谱，以至于只要一瓶试剂就能将其彻底歼灭。”室户堇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内部的金属体敲着玻璃壁发出乒呤乓啷的声音，“可是即使人类这么脆弱，却还是像追寻自己不能控zhì的东西，本来这种事我不应该对任何人说的，可是你们好像跟这玩意的关系很不一般，想听听看某个故事吗？”

“不想。”风斩冰华说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同时拉了一下武阳，“快乐的故事可以有千百种，可是悲伤的过去只能是由人本身的罪孽引导的，对我来说所谓的故事也就那几种模板罢了，小阳你不走吗？”

“我还是听一下吧。”武阳想了想说道，虽然接触天蝎座的时候他大概猜到了一部分的真相，不过根据他来之前知道的资料，这个室户堇恐怕也是知晓真相的人之一，他想知道整件事完整的经过，也许对现状没什么帮助，不过听一下也不是坏事。风斩冰华也知道武阳不是那么容易劝阻的类型，所以她选择自己走了。

“虽然只有你一个，不过我还是说了吧。”室户堇看了看还在震动的那块红色金属，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一个叫七星村的小村庄，本来是一个很普通，普通得不可能有外人会记住的地方，可是按日志记录，十年前那里发生了一次陨石撞击。不过我是不会相信的，我看了那个区域的地质记录，在所谓的陨石落点位置，地壳被物理冲击打穿了，本应是村庄附近的小山丘到现在，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火山之一了。”

“是么。”武阳依旧耐着性子听下去，既然他打定主意听完，那他就不会中途离场，这种东西本应是最高机密，哪怕对方是国家元首也不能说的，不过室户堇却一五一十地告sù了武阳，仅仅是因为她觉得这是对的。

“在火山口附近，人们发现了这个。”室户堇把小瓶子推到武阳面前，这时候瓶子里的金属块发出更强的红光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生物组织，不过那些生物组织似待在这种金属身边就会崩解，而远离它的话就会展现出可怕的力量，其实当时人们发现的时候那些生物组织也就只剩下一点点了，过上一天不管的话那种东西就会彻底被这种金属消灭，可是就跟你的姐姐说的一样，这是我们的罪孽引导的噩梦。”

“不管在什么对方，人的本性都不会变。”武阳想起了seed世界的史黛拉，强化人的技术本应是被全世界禁止的，可是作为地球方代表的三大理事国却暗中支持这种研究，正是因为这样，强化人的命运才会显得那么悲哀。

“当时世界上公认最厉害的病毒学家带着他的学生开始了对那种东西的研究，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研究进展很顺lì。”室户堇似乎露出了苦笑，“不过在我看来那算不上真正的研究，人们所做的只是把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病毒都拿来尝试和它融合，不过在七星村发现的那些生物组织可以说完全不合常理，这个世界上一qiē的病原体，微生物都是它的食物，物理攻击无法破坏它的生物架构，不管是强酸还是强碱的环境，它都能活得好好的，即使冰冻了也仅仅只能减缓它的活动效率，杀死它的办法只有两种，其中一种是超过2000℃的高温，而另一种是”

“深红的碎片。”武阳已经看出来了，那块金属碎片就跟武明平时惯用的重剑，深红一模一样，因为血脉力量的相似性，深红的碎片在他靠近的时候会产生共鸣，所以他和风斩冰华进入室户堇的研究所后，深红的碎片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深红？是那把剑的名字吧。”室户堇可不会认为‘深红’是形容词，看武阳那肯定的表情就知道了，“当初人们尽力收集这种碎片，最终勉强能拼凑成一把巨剑的形状，这种东西可不像是这个世界能有的，以它的硬度，理论上就算是核弹也无法伤其分毫，我真怀疑那把剑是不是被丢进了黑洞或正在爆发的超新星里面，那些生物组织也是一样，在我看来那不是自然界应该存zài的东西，那是恶魔的血，魔王的诅咒。”

“后来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武阳继续问道，虽然就跟风斩冰华说的，事情的经过也就来来去去那么几种，不过武阳还是想知道整件事的始末，他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样的结局了，毕竟人们能做的事也不多。

“还能有什么？最终那个科学家开发出了十二份标准的样本，因为世界各国的政府的协助，他几乎是从全世界范围内挑选最合适的人当实yàn体。”室户堇说这件事的时候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小瓶子，看样子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和科幻电影演的一样，病毒失控了，毁掉了周围的一qiē，七星村，大部分的研究资料都没了，十二份样本被注入十二个个体内，它们就是你们今天所见的五阶原肠动物，只有一小部分人拿着这种碎片可以驱赶那些五阶原肠动物，苟延残喘，那时候科学家的学生里面有一对恋人，可是那个男的是笨蛋，把唯一能找到的那块金属碎片交给了女的，结果自己被吃掉了。”

“只能说这一qiē都应了那句话，毁miè人类的，终将是人类本身。”武阳已经搞清楚原肠动物的来历了，虽然就算室户堇不说，他开口问一下白露或风斩冰华，她们也会告sù他的，不过自己亲自找到的答案更是让人震撼。

“那个逃出七星村的女孩从此恨上了原肠动物，回到人类社会后，她第一时间用网络向全世界公开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室户堇摇了摇头，“在七星村的时候，女孩研究的不是病毒，而是这种金属块对病毒的威胁度，她发现，只要把那种金属块跟其他的导电金属通电一段时间，那那些导电金属就会变成光线也无法照亮的黑色，同时具备灭杀病毒的作用，当然，效果是比不上这些红色的金属块，打个比方吧，普通的錵要消灭天蝎座就必须利用电磁炮加速到百倍以上的音速才行，而且不能依靠撞击动能把錵散播到天蝎座的每一部分的话，那家伙就还有可能再生，可是如果用这玩意的话，只要有子弹的初速度就行了，一颗子弹就能彻底杀死五阶原肠动物。”

“不可能，如果按你说的，当初逃出七星村的人也不在少数，剩余的金属碎片绝不止十二颗，如果真的能这样消灭原肠动物的话，这个世界就”武阳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是不能消灭，而是不想！

“那个女孩是笨蛋，以为公开对抗原肠动物的武器就能彻底消灭杀死自己恋人的怪物了，可是她错了，因为她的憎恨而变黑的金属并不能拯救世界，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比五阶原肠动物可怕得多。”室户堇证实了武阳的猜想，没错，只有这种可能了，“人类根本无法抵挡原肠动物的攻击，那个科学家公开的金属制造方法全是废话，根本就对原肠动物无效，这是当时的报道。大概全世界各大势力被削弱得差不多的时候，残存的各国元首公开发布了对付原肠动物的办法，某种地底深处的金属－－錵，开挖出来以后就能对抗那些怪物了，而那件事以后，当初主持原肠动物研究的科学家似乎也被五阶原肠动物吃掉了，算是他活该吧，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这个故事很精彩，不过也太过悲哀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所有人都难逃一死，而且不是死在原肠动物手上，而是死在人类自己的手上。”武阳知道，就算武明没有留下带有黑光病毒的血，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没有思想的病毒不可能毁miè世界，这个世界纯粹是自掘坟墓，“将监先生的手术费你就寄到公司里吧，如果他凑不出钱的话我可以帮一下忙。”

“手术费的话我可以换一种形式来收，能告sù我，你和你的姐姐是什么人吗？”室户堇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她不会错认为深红的碎片是无端端的发出反应的，她会说出自己的故事也是认为对方也是这件事的核心之一，“而且我对你们也很有兴趣，手术费用你的血来支付也可以哦。”

“如果原肠动物病毒是恶魔的血，魔王的诅咒，那么”武阳转过身来，淡淡地扫视了一下深红的碎片，“那我和姐姐就是魔王的子嗣，我劝你别打那种主意了，我和姐姐的血都会让这个世界万劫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