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凑上来，向晚推开。
俩人间隔了一米的空隙。
向晚委屈的一抽一抽的，掀眼皮看徐白。
冷不丁的，有些心软了。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徐白的嘴角往下掉，这个弧度，好像比她还委屈。
向晚使劲憋自己的眼泪，憋光后攥着衣角小声咕哝：“既然你说对不起了，那……那我就原谅你吧，可是……”向晚又委屈了，鼻腔酸涩的不行，“不能有下次了，你下次再那样看着我，还掐我，我就……”
想说离婚。
又顿住了。
决定好好过了，离婚这两个字便不能说了，说了很伤感情。
向晚朝徐白伸手：“抱抱。”
徐白朝前一步，紧紧的抱住了向晚。
向晚被他抱的紧，有点疼，但更多的是浅淡的心疼。
心疼徐白。
因为他在抖，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哆哆嗦嗦的，看着比她难受了一百倍。
向晚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
安慰了会，看着徐白出门后，向晚找出手机打电话。
对面第一个没接。
紧接着给回了过来，声音雀跃，周围很安静。
向晚手扣桌面：“陈峙……”
“恩，我在。”
向晚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侧脸看向厨房那摆着的徐白给她洗好的下午吃的水果，顿了顿：“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下午没门诊，我们见面说。”
向晚：“不方便，我……我下午还有事。”
对面安静了一会，接着笑笑：“我和丁一诺要复合了。”
台阶只能递到这了，再推脱会更奇怪，向晚：“行，我们见面说。”
向晚约的是最近的时间。
徐白正常六点前会回家，三个小时和陈峙聊聊，时间充足。
向晚戴着帽子和口罩，明明什么亏心事都没做，却下意识包裹的严严实实，鬼鬼祟祟的打了辆出租车便走。
浑然不觉，从她下了楼开始，暗处便启动了车辆。
向晚打车到茶馆，要了个最私密的包厢。
把门牌号发过去，没等几分钟，陈峙推开门。
向晚好久没见陈峙了，乍一见，还是不免红了脸。
没办法，颜控属性作祟，碰见好看的真人脸就这样，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
喝了口茶压压：“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段时间了。”
“什么时候回去？过了年？”
陈峙顿了顿，笑：“我不想回去了。”
向晚愣了下。
“明明你没出现前好好的，可如今不知道为什么，临江我待不下去了。”
向晚脸红透，再喝口茶压压惊，把走向有些诡异的话题拉回来：“那什么，我怀孕五个月了。”
“我知道。”
向晚手指纠缠一起，半响后道：“陈峙，你能不能……”
向晚本来想让陈峙帮自己和徐白说说。
说她和他没做到最后，孩子打死也不可能是他的，她从头到尾真的只和徐白在一起过。
但对着陈峙的眼睛，突然说不出来了。
片刻后笑笑，不说了，换了一句：“听说你和丁一诺要复合了？”
“恩。”
“恭喜。”
陈峙定定的看了她一会：“晚晚，对不起，那个周一我失约了。”
向晚眼圈突兀的就红了，咳了咳压下去，小声道：“都过去了。”
接着没什么好说了。
向晚一直低着头，却很清晰的察觉到陈峙在看她，一直在看她。
看的她心里……隐约有些说不出来的遗憾。
不聊了，向晚提议走。
陈峙和她前后脚，出去的时候握了下她的胳膊：“等一下。”
向晚原地站着。
陈峙去了隔壁的精品店，拎出来一个包装袋，取出一个白色的围巾一圈圈的给她围上：“别吹风，冷。”
向晚从看见围巾边角的兔子时便有些愣神，一时间忘了自己来，摸了摸分外柔软的围巾，心跟着软了，退后一步摆摆手，甜甜的说：“再见。”
陈峙在原地站着看向晚消失到看不见的背影，转身想走时，旁边小巷突兀的钻出了个人。
又快又重的，带着气势汹汹的恼怒冲着陈峙砸了一拳。
徐白小时候没少和人打架。
尤其是四五岁的时候，因为老爷子不管，徐白又不爱搭理人，高高在上的很招人烦。
那会永远是徐白在打别人，陈峙在后面拉。
这是第一次徐白打他。
陈峙错了个身，不可置信的揩去嘴角的血：“你有病吧！”
徐白整个手都在抖：“陈峙！向晚和我领证了，你他妈竟然还敢碰她！”
陈峙气笑了：“你哪只眼看见我碰她了？还有，领证怎么了？领证了她还是个人，有社交的权力，甚至有再选择的权力！”
陈峙捏了捏指骨，额角青筋直冒，再好的脾气被徐白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就会灰飞烟灭。
“向晚肚子里都他妈怀着我孩子了，选择谁？你吗？你就这么不在乎脑袋上被扣顶冤大头的帽子吗？能不能要点脸！”
陈峙嗤笑：“孩子算个屁啊，我爹、叔叔、大伯、他们这么多儿子，你以为都是原配生的吗？林如凡那种我都不在乎，更不要提这么好的向晚！对我而言，长久的婚姻是凑活！得过且过就够了。”
陈峙说完朝前一步，狠狠的攥起他的衣领：“徐白，你喜欢就大大方方的说喜欢，看在你喊我几年哥的份上，能对她好的份上，我不跟你抢。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人太甚！否则！向晚那么好的老婆，我他妈会豁出命的跟你抢，到那会，你试试看比谁都理智的她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你这个神经病！”
徐白突兀一笑：“向晚一点都不好。”
陈峙愣住。
徐白：“向晚就是个垃圾，连丁一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疯了吧。”
徐白：“我没疯，我说的是事实，向晚一点都不好，她海、烂、贱！根本就不是个人！是条养不熟的狗！你赶紧去和丁一诺复合吧，赶紧去。”
徐白笑的很扭曲。
陈峙怔怔的看着，松手掏出手机按向晚的电话。
徐白劈手夺过砸了：“我说了去和丁一诺复合！赶紧去！再也不要出现在那个贱人面前！”
陈峙朝后退了一步，面色冷凝生硬，一字一句道：“徐白，你疯了，向晚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你俩得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