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捏着手里这个硬家伙有些无语,跟着放松了些:“方便聊聊吗?”
“不方便。”
门砰的一声甩上。
徐文左右看了眼人,将枪塞进了衣服里,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么一遭。
随后病房门开启。
陈峙双目失明着被梦迢推了出来,再后,四面八方出现一群穿着普通的男人,整齐而又不显眼的跟在她身后,一眼看过去就是一群练家子。
梦迢推着陈峙朝着楼梯边的电梯走,经过徐文时开口:“我和陈峙的仇难消,没脸见向晚姐姐和姐夫,你帮我给我哥带句话。”
“什么?”
梦迢笑笑,“他拿我当亲妹妹护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没必要因为不找陈峙来报仇而感到内疚,好好……”梦迢咬咬唇:“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仇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罢推着陈峙朝着电梯口走,进去前回头再看向徐文:“劳烦,别告诉小尼姑我还活着。”
人鱼贯而出,急匆匆的出现,急匆匆的消失。
似乎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
徐文心事重重的下楼,陈安悦还在那蹲着。
徐文的心却已经慢吞吞的放下了。
柳宴不是她亲哥才好,虽然自己的胜算大了很多,但陈安悦这个心悦柳宴的人不哭才是最重要。
徐文悄无声息的凑上去拽了拽她的头发。
陈安悦回神:“你怎么才来?”
徐文没答,掏出手机挤到她身边:“给你看看我养的公的。”
手机滑开。
是个大肥猫。
纯白色的英短,脸肿的像包子,往那一摊,像是个肉球一样。
徐文接着朝前滑。
手机里弹出一张照片。
放学时的两个影子,靠在一起的,高大男生的影子比了个心,正对着女孩的马尾。
陈安悦咬咬唇:“这是什么?”
“姐,咱俩谈恋爱吧。”
陈安悦低头:“我没小妈那么厉害。”
“可咱妈说你比她厉害。”
“哪厉害?”
徐文看着她蹲的地方下面,深深浅浅,画出的无数个‘文’字,眼圈发烫,肩膀碰碰她的:“算数,你三秒钟能口算出七位数的乘法,可她只会壹加壹等于二。”
“胡说八道。”
徐文拎起一根木棍,在她画的“文”旁边一笔一划的写了个‘悦’,随后用两个爱心圈起来,一箭串在一起。
徐文低头看着:“我暗恋你好些年了,你就从了我吧,只要你愿意,我让咱妈亲口告诉你,她只会壹加壹等于二。”
徐文的嘴巴被个手捂上。
陈安悦顿了半响:“你要追我。”
徐文慢半拍的想起向晚以前对陈安悦的评价。
陈安悦不止豁达和开朗,而且很勇敢。
小时候勇敢到站在他面前保护他。
大了勇敢到一次次的试探他是否喜欢。
是他一叶障目,好些年没看清。
例如陈安悦在他大学后经常给他发表情包,翻来覆去隐晦的说,大学不适合谈恋爱,就像她,大学整整四年没谈。
接着听说他谈恋爱了,开始试探,随后一步步的伸出了手,抓牢了他,然后在知道他会找来后,勇敢的在他肯定能看见的地方,写下一个个‘文’,且没擦,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底下还在描画。
徐文感觉感情路想要顺畅,必须有人勇敢。
陈安悦是那个勇敢的,自己差了点意思,但好歹扒上了最后的船。
而且还好还好,去了陈峙楼上一趟,知道了柳宴不是他亲哥,少了一个让她哭的理由。
徐文一错不错的看着她,随后轻轻的咬了下她的掌心:“不准哭,我就追你。”
陈安悦吸了吸鼻子,一直摇头:“我没哭啊。”
不哭就好,也代表着她这会心里全是自己,陈峙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徐文拉下她的手,吻过去,低低道:“我会好好追你的,一直追到我们结婚为止。”
陈安悦因为忐忑还纠缠的心彻底的落到了地面上。
抓紧他的衣服,在俩人唇齿分开后小声道:“别在京都了,我害怕你碰见年轻的长得好看的女的,会变心。”
“你最好看。”徐文嗓音黯哑。
陈安悦噗嗤一声笑了,“我不是丑吗?”
“不丑,好看,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笨蛋。”
陈安悦:“追我的时候嘴甜点,不准再说难听话故意逗我玩。”
“好。”
……
徐文挑拣那个时候给陈安悦表白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时间久了点发现,她可以自己调节,不需要任何人的哄。
很坦然的接受了陈峙不认她这件事,对于原委和事实的真相没半点好奇心,只说活着就行,解开了她心底深埋的一个疙瘩。
就像她钟爱的数学题一样,做不出来就总是想着,做出来了,不管过程是什么样,出了结果足矣,简简单单的,无比的知足。
徐文心放进了肚子里。
而后提前结束了京都的学业,抱着肥仔来了青城,正式的以结婚为前提和她进行交往,每天最大的喜好就是半夜偷进她屋看她看书。
陈安悦骨子里是个很安静的人,往那一坐可以坐八个小时不动步,又乖又可爱,徐文感觉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一年后的一天,陈安悦不在。
徐文和向晚躺沙发上看新闻。
新闻播到了境外人群站在外面狂呼的场面。
境外在上周解放了。
长达百年的战争地区彻底结束了战争,实现了大统,据说解放者是个女人,名字不详,但是手段极其狠辣和犀利,带着自制的武器在一年里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一步步的踏平了整个境外战争国家。
惊为天人,匪夷所思。
有专家揣测,这人最起码得布局了二十年,才能兵不血刃的一步步的将这么多持着重型武器的国家荡平。
徐文啧啧,“这种娶回家能吓死人呀。”
向晚懒洋洋的睨了他一眼:“那你得练练胆了。”
“什么意思?”
向晚挑眉笑:“昨晚悦悦来找我,说你的年纪可以领证了,你什么打算?”
徐文腾得下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惊讶:“她主动找你说的?”
“恩,勇得很,跟她妈性子很像。”向晚说完笑笑,带了些蔫坏:“宝贝,考虑清楚再说,毕竟……”
葱白的手指向电视:“这个娶回家能吓死人的是你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