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不疼。
疼的是江州,满脑袋血的被救护车拉走了。
江家父母到医院时,向晚的裙子被撕开个大口子,捏着手包坐在大厅椅子上,眼底悬着将掉未掉的泪珠。
江母走近:“出什么事了?”
向晚咬着唇道:“我……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脑袋。”
江母破口大骂挤在嘴边,看着人来人往不时看向一看就是被欺负了的向晚,闭嘴了。
江父去找医生问情况,脑袋缝了五针,静养几天没什么大碍。
老两口拉开帘子去看江州。
向晚紧随其后。
江州衣领上还有血,越过江父江母朝着向晚勾勾手。
向晚走近,在他想握她手时哆嗦了下。
江州心软了,温声劝慰:“别怕。”
向晚眼泪往下掉:“你还好吗?还疼吗?”
江州摇头:“不疼,别哭了,看你哭我会心疼,笑笑。”
向晚勉强笑笑,江州跟着笑笑。
送走江父江母,向晚去洗手间狠狠的洗了把脸。
出来后江州在床上躺着,漫不经心的刷手机。
“我帮你叫点吃的。”向晚说完摸手机,这才发现江州玩的是她的手机。
状似无意的拿起他的手机:“你密码多少?我用你的手机叫餐。”
江州瞬间放下手机,把自己的手机要回来:“我不饿,输完液回家再吃。”
向晚说好,拿回自己的手机对着江州的侧影拍了一张,发朋友圈。
江州勉强坐起来,朝着向晚招手。
向晚朝他坐近了点。
江州细细的打量她,强硬的握住她的手:“晚晚,你是爱我的吧。”
向晚面不改色:“爱。”
“真的?”这是怀疑的眼神。
向晚抿唇:“你呢。”
“我自然也爱你,毕竟我将会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没等向晚说话,江州接着道:“这次怪我,太粗鲁了。你这些天不要去上班了,来照顾我。过几天咱们重来,我发誓,这次一定会温柔。”
向晚心脏跌入谷底。
江州挑眉道:“你到底是怕疼还是……怕我知道些别的事?”
话音落地,江州手机响了。
向晚瞟了眼手机号,10086,不是向晴晴就是吴夏。
她借口回家换衣服,从江州身边脱身。
到外面时没忍住,找了个隐秘的公园,坐凉椅上无声的抹眼泪。
江州对她起了疑心,要强她,验明他是不是她的第一人。
躲得过这次,下次怎么办?没等躲到婚约解除,他不是东西的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委屈的哭了会,起身想走时,耳尖的听见有人在骂人。
语调高昂,歇斯底里。
向晚透过不算茂密的树林朝里面看,是唐雪,对着个手机在骂。
向晚撇撇嘴,打车回家。
到家时向母在,向晴晴不在。
向晚狠狠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床上。
没大会,手机没意外的进来江州电话。
说他输完液了先回家,让她在家里休息一会。
向晚睁着眼寻思江州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起疑的。
想了半天,没有准确的头绪。
换衣服去临江路。
江父江母都在家,江父还好,江母神色不太好看,阴阳怪气的,将这半年来和善的皮撕了个粉碎,话里话外的指责向晚不知好歹,不知轻重,砸了她的宝贝儿子。
向晚逆来顺受,捏着包,安静的由她指桑骂槐。
江父看不下去了:“行了,晚晚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能砸我家宝贝的脑袋吗?那是头!不是胳膊腿,砸出个好歹,她向家赔得起吗!”
向晚小声道:“阿姨,我想和江州取消婚约。”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一静。
向晚发现江州第一次偷吃便想取消婚约了。
无关喜不喜欢。
向晚认为婚姻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世界里,忠诚二字远比喜欢要重要的多得多。
男人有些毛病可以包容。
但有三样不能包容。
出轨、赌博、家暴。
这些会上瘾,有一就会有二。
不管哪样,沾上了便是人品有问题。
不负责任的玩玩可以,和婚姻挂钩绝对不行。
半年了,没一次性取消婚约因为她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不能接受自己是受害者却要因为这乱七八糟的婚约亏损半点。
更重要的是,向家把她扔在外婆那二十四年不闻不问,时隔二十四年将她接回来便相亲,卖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没了江州还会有下一个,可能下一个还不如江州好解决。
所以她才按兵不动半年。
现在不能按兵不动了,江州怀疑她了,想碰她,而且是必须要在婚前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