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队伍走了后,镇国公府这边也开了宴席款待陆家这边的客人。
陆晚全程陪在大长公主身边,陪她一起接待客人,进退有度,引得大家对她越发的赞赏,倒没人再看她的笑话。
一直忙到日落西垂,宾客散去,陆晚将大长公主送回上院后,才疲惫的回自己的院子去。
今日府里有喜事,陆家恩泽下人,在后院下人房那里也开了几桌酒席,府里的仆人忙碌了整日,这个时候都聚在那边吃席去了。
青竹院里安安静静的,不见人影,陆晚回到屋内,兰草伺候她沐浴更衣。
陆晚今日很累,就在热水里多泡了会儿,兰草在一旁替她收拾换下的衣裳,她靠在浴桶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过去。
突然,她听到‘啊’的一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陆晚睁眼一看,瞬间脸就白了。
耳房里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面红耳赤的男人,一拳将兰草打晕后,朝她走过来,目光痴热的看着她,像魔障了一般。
“方才……方才在外面看到小姐……小姐好美啊……”
男人神情猥琐,状若疯狂,捡起陆晚的小衣,放在鼻间贪婪的嗅着。
“身上也好香……”
陆晚全身寒毛倒立,朝外失声喊道:“秋落!”
男子一点都不怕她喊人,他知道这个时候,她身边里只有两个小丫头片子在,他已打晕一个,再进来一个,他照常一拳打晕。
此刻,脱光衣物泡在浴桶里的女人,无疑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他想怎么玩弄都成……
他步步朝陆晚逼近,陆晚泡在浴桶里,退无可退。
下一刻,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秋落飞奔而入,竟是眨眼间就来到耳房里,不等那男子回头,她飞身跃起,手里银光闪过,男人身子滞了滞,下一刻已轰然倒地,颈间割开的口子,喷出血雾来。
秋落上前拿帕子封了他的血口,免得脏了这里的地。
她抬头看着震住的陆晚,以为陆晚是害怕她杀了人,异常冷静道:“姑娘,他看了你的身子,不能留他性命。”
浓郁的血腥味在窄小的耳房里蔓延开来,陆晚震愣片刻后,冷静下来。
她朝秋落点了点头:“你做得好!”
秋落扶她从浴桶里起身,冷静的伺候她穿好衣服,送她去外间坐了,倒茶杯放到她手里,道:“姑娘稍坐片刻,我去将里面处置干净。”
她先是将晕过去的兰草背出来,再关好门,趁着夜色,朝院外悄然去了。
陆晚猜到她是去唤帮手了,毕竟那男子的身体那么高大,秋落一个搬不动。
握茶杯的手直发抖,但陆晚的脑子里却异常冷静。
想到席间叶红萸看向自己的怨毒眼神,不用猜也知道人是她派来的。
也只有她,才会想出这么卑鄙下作的手段来。
那么,叶红萸应该很快就会带人上门来捉奸了。
她们的动作一定要快!
来不及细想,陆晚拍醒兰草,让她焚盘沉香来。
兰草懵懵的不知所措,方才她是从后面被打晕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看着陆晚的形容,知道事态严重,连忙去办了。
陆晚返回耳房内,将窗户全部打开,再将四周收拾干净。
刚刚做完这些,秋落带着帮手回来了,正是那个车夫,手里拿着麻袋。
按着惯例,他们会将尸首丢到乱葬岗去,可陆晚却叫住了秋落。
低头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秋落就让车夫用麻袋将尸首装好,扛走了。
兰草端着香盘进来,看着地上的血渍呆了呆,陆晚简单的同她说了方才的事情后,兰草顿时全身发软。
但还是咬牙与陆晚一起,将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
等主仆二人忙完,秋落还没有回来,兰草白着脸哆嗦问道:“姑……姑娘……如今我们干什么?”
陆晚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喝下,冷静道:“该干嘛就干嘛,切记,不要慌。”
兰草应下,陆晚来到书桌前抄经书,兰草陪在一旁给她研墨……
果然,门口很快传来脚步声,下一瞬,叶红萸已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径直闯进屋子里来。
陆晚站着没动,冷眼看着叶红萸:“叶姨娘带这么多人擅闯我的屋子,想干什么?”
叶红萸一看到她,就想到惨死的胡嬷嬷,直恨得咬牙切齿。
她在陆继中和外人面前,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可此刻这里没有旁人,叶红萸也不用再装了。
一挥手,她带来的人就将陆晚的屋子团团围住,她一语双关道:“想不到二姑娘这屋子里还藏龙卧虎,竟养着高手,出手就将人打成重伤啊。”
她话音一落,守在门外的婆子就抬进一个丫鬟进来。
丫鬟是叶红萸身边的亲信莲七,此时她躺在担架上,头上包着纱布,眼睛乌青充血,脸上肿得像个泡发的馒头,又青又肿。
莲七一出来就开始哭诉,说是青竹院的人将她打伤的。
陆晚冷冷一笑:“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是我院里人打伤的你,说不定是你们自己打的呢。”
秋落和她说过,对付叶红萸的人,她要么是吓跑,要么是直接打晕。
像莲七这样的伤,十之八九是她们为了栽脏,使的苦肉计,目的不过是趁机来她屋子里搜人。
果然,被戳穿的叶红萸神情先是一怔,下一刻已是恨声道:“有无凭据,搜过才知道。”
说罢,一声令下,让她的人开始进屋搜。
兰草上前阻拦,被人一把推倒在地。
叶红萸两步上前,来到陆晚面前,扬手朝她扇去。
她记着陆晚打胡嬷嬷那一巴掌呢。
陆晚抬手抓住她的手,反手就一巴掌呼在她脸上。
“叭!“
极清脆的巴掌声,打得叶红萸连退三步才收住脚。
她捂住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冷戾的陆晚,“你……你竟然打我?”
她带来这么多人,她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她竟然还敢对她动手?
陆晚甩甩打疼的手,冷嗤道:“你一个小小妾室,胆敢带人擅闯我的屋子,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