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烦,把话都说出来。
门外的小旋风又嘀咕,说难怪她进不了门,应该是她蛇仙姐姐做了手脚。
我问她现在怎么办。
小家伙在门外想了想,还是问我柳银霜是怎么受伤的。
我就把那红衣道姑的事,说给小旋风听。
这一说,那小孩儿知道的比我还多。
说那红衣道姑和刀老头来找我看事,就是她去托梦喊来的。
我说她没事给那蛇精托梦干啥,说那道姑要给大花蛇报仇,差点给我弄死。
小旋风却说,那人不是蛇精,还说那梦也不是她想托的,是蛇仙姐姐让她去的。
又跟我念叨,这是弟马提升修为的机缘。
说我那天要是选了那曼妙女子,把刀老头拒之门外,也能得个宝贝。
但到底是什么宝贝,小旋风没说,我问她,她就说失之交臂的机缘,再好也不是自己的,让我好好珍惜眼下才是。
我想来想去,又问她那道姑不是蛇精,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原想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就比如那刀老头,那不就是一把刀吗?
我帮他,他就化作一把刀,成了我的兵器。
那红衣道姑说不定也是这样。
结果,那小屁孩儿跟我说,红衣道姑不是什么东西,她是个人,是一位得了大仙传承的女弟马。
我给她这话吓一跳。
那疯婆子是个同行?
这怎么可能?
我又把那道姑如何化作白烟,如何与柳银霜争斗,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小旋风却见怪不怪,说那不是红衣道姑的本体,还说就凭那道姑的本事,在她蛇仙姐姐面前也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
她这话倒是没错,当时两条蛇影争斗,我是亲眼看着那条红蛇先消失的,就算柳银霜受了伤,也是她赢了,说不定那个红衣道姑伤的更重。
听我不说话了,小旋风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又说让我不用担心,说她蛇仙姐姐现在的肉身也是假身,就算伤的再重,只要本体没事,就死不了,给它时间恢复就行。
我一听,就有点蒙了。
问她啥叫假身。
那小旋风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大事了,想到自己跟我说话,又耗了那么些时间,就更急着走了,说让我自己去问她蛇仙姐姐,她真得走了。
说完,那小屁孩儿就没动静了。
我又喊了两声,听门外真没声音回应了,才转身往屋里走。
心里琢磨着,难怪柳银霜敢把我留在身边,还说什么给我一年时间报仇,敢情我就是杀了她,也只是杀了个假身?
这臭娘们儿,耍老子玩儿呢!
当时,我才走到屋门口,就听院门外,又有声音拍了两下门。
我只好回去,问那小旋风,你怎么又回来了?
门外声音依旧奶声奶气的,说她忽然想起,有个法子可以让她蛇仙姐姐立刻醒过来,让我给她开门,她要给她蛇仙姐姐治伤。
我愣了下。
忽然发现,跟我说话的声音不是从门板下方传来的。
总不能是那小东西急的飞起来了吧?
我凑到门缝往外看了一眼,门外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听我没有回应,那声音又管我喊当家的,催我快点开门,说她还有急事,赶紧治完伤,就得走。
这次我听的清楚,声音传来的位置,绝对不是小旋风的身高。
但刚才那小屁孩说过,红衣道姑在柳银霜面前讨不到便宜,门外的东西,应该也不是那道姑。
不是小旋风,也不是红衣道姑,那是什么东西?
见我迟迟不肯开门,那东西竟学着小旋风的声音哭了起来,撒泼耍赖似的让我开门,说她担心她蛇仙姐姐,一定得治好伤再走。
一听她那个调调,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脚踹在门上,骂道,“滚尼玛的!”
门外的哭声突然停了一下,又奶声奶气的说我敢骂她,等她跟蛇仙姐姐告状,让蛇仙姐姐一巴掌抽死我!
“干,叶椒儿你个没皮没脸的,老子一巴掌抽死你还差不多!”我瞅着门缝骂了句。
门外忽然就没声音了。
我跟她说,你可别奇怪老子是咋发现的,就你那点把戏,忒他妈贱了!
听我骂她,叶椒儿也不装了,一把拍在门上,用力的抓挠着,让我开门,问我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婆娘孩子都是怎么死的?
还说柳银霜命在旦夕,只要我开门,她就有办法能找到柳银霜的本体。
我让她滚。
叶椒儿又拍了两下门,语调轻浮的问,我是不是看上柳银霜了?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蹿起来,冲着门板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门外的叶椒儿像是被我骂烦了,逐渐就没声了。
我也冷静下来,急匆匆的回了屋,把门窗关好,抱着那把大黑刀,翻了一夜书。
娘的,之前柳银霜只说她想到对付叶椒儿的办法了,但她根本就没告诉我是什么法子。
现在可好,柳银霜昏迷不醒,那鬼婆娘找上门了,老子就算查到叶椒儿的来历,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我紧张的过了一夜。
天亮后,才趴在桌子上眯了一觉。
当时我也不敢睡的太实,就想着眯一会儿,醒了再继续翻书。
结果这一眯,我就眯到了下午四点多。
还他妈不是我自己醒的!
我是被烟味儿给呛醒的!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也没在桌子上趴着。
我当时是站在外屋的香案前,双手撑在香案上,正低着头,把脸放在香炉上熏。
那个香炉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点了一大把香。
那烟冲着我脸直突突,给我熏得眼珠子都快呛出来了!
当时那情况,和那次在李文别墅,被叶椒儿控制着洗头的时候,很像。
但又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是真的清醒了。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控制着我,让我不能动弹。
我躲开那个香案,就往四处看了看,还以为是叶椒儿进了屋,在耍我。
可屋里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狐疑着收回目光,才发现。
我身上竟然披着一件儿黄袍。
那袍子像个披风,搭在我后肩上,两只袖子交叉在我前襟,简单的打了个结。
我被针扎了似的,拽下来一看。
那袍子跟我前夜在土地庙烧掉的黄袍一模一样。
但这件袍子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