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千防万防,叶椒儿没进院,黄袍仙进屋了?
我就跟让火燎了似的,立刻就把那件黄袍给扔地上了。
也才意识到,这个黄袍仙的道行有多高。
当时我那院子,别说小旋风和叶椒儿了,就是那龙王爷都进不来。
那黄袍仙却趁我睡着,给我送了件袍子!
还他妈很亲切的给我披上,打了个结!
我把那袍子扔在地上,就用力踩了一脚。
结果那一脚就像踹在我自己腰上,当时就给我吓一跳。
我赶紧回头看,身后什么都没有,谁踹我?
我再看向地上的袍子,忽然反应过来,柳银霜说过,我被土地庙的黄袍仙下了咒,要是烧掉那件破黄袍,我就会成为黄袍的替代品。
会被黄袍仙缠上。
但我没想到,这个替代品就真是字面上的意思。
说起来,那黄袍仙也特么是个脑子长包的!
你说你上身,你上就得了!还他妈发装备似的,给老子配了件儿黄袍。
那东西简直就是另一个我。
我试过用火烧,用刀割,那黄袍不防火,也不怎么结实,一燎就着,一割就破!
但是,他妈的!
它被烧,被割的时候!
我身上竟然出现了一样的灼烧感,胳膊上甚至凭空破了个口子。
这他妈就有点吓人了!
万一这袍子落到哪个缺德鬼手里,给我烧了,那老子就厉害了。
原地火化,见过没?
呵呵呵……
折腾到最后,我都快神经了,赶紧把那袍子叠起来,给它锁到了柜里。
也得亏老子叠它的时候,它没给我来个骨折,不然就热闹了。
等我七上八下的把那黄袍收好,天也快黑了,我又到外屋,给沙发上的黑蛇换药。
把药换完,我用绷带在蛇背上打了个蝴蝶结。
想象着柳银霜看到那个蝴蝶结之后,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我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这天晚上,叶椒儿又来敲门。
但这回她没拿话激我,而是一直劝我给她开门,不停的问我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杀妻灭子之仇。
我起初还听着,后来不想听了,就转身回屋了。
叶椒儿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盯了多久,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杀妻灭子的仇,我没忘,是当时的情况,不适合动手。
我和柳银霜就像一根绳上的蚂蚱,死一个,另一个也别想活。
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人性,一开始,我还有勇气为了苗小雅跟柳银霜拼命,只要她死,我也不怕死。
但感情这东西总会被时间冲淡,面对死亡的恐惧,随着时间的拉长,反而会不断扩大。
我承认,我当时怂了,再让我为了报仇,豁上性命,我已经没有最初那个心气儿了。
有了想要活下去这个目标,我就彻底无视了守在门外的叶椒儿。
又抱着那黑刀翻了一夜的书。
天色将亮的时候,李文带来的那些书已经快被我翻完了,我也在一本岭南县志里找到了关于古镜的记载。
但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叶椒儿。
不过,当时已经是第三天了。
我想着只要再坚持一晚,等柳银霜醒了,这件事就能彻底解决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磨朱砂,就听隔壁院儿里吵吵闹闹的来了一群人。
我隔壁那家是个空房子,一直也没人住。
一听来了那么多人,我还有点奇怪,就磨着朱砂听那边的人说话。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得知那是一个装修队,说是房子的主人想把院子租出去,所以才找了装修队来修房子。
我听着那些人说话,听着听着就发现不对劲了,里面有个人的说话声很耳熟。
我一时没忍住,就搬了梯子,爬到墙头上,往那院子里瞧了眼。
说话的人是孙满堂,他当时正和工友往屋里抬水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活儿不好干,室内装修还带打扫卫生的,得涨钱。
旁边一个工头模样的大汉,让他别逼逼了。
我看到孙满堂,这心情都莫名的好了起来,忙喊了他一声。
孙满堂傻啦吧唧的四处瞅瞅,一眼看到我站在西墙头的另一边探着半个身子,当时就嚷他那工友放下,俩人把水泥放到地上。
孙满堂就问我扒人墙头干啥。
我说我就住这里,他还不信,又问我上回喝酒,说好了一起做个足疗,问我咋走了?
说起那天的事,我起初是喝多了。
后来,我他妈都怀疑我是被柳银霜给上身了。
醉酒后的事,我是一件都不记得。
听孙满堂问,我也不好把柳银霜的事说出来,主要是不想被他这傻缺当成精神病。
于是我就撒谎说,临时想起个急事,就先走了,也承认自己喝多了,当时有点蒙。
孙满堂张了张嘴,大概是想说我妻管严,又想到苗小雅不在了,一下卡壳没说出来。
旁边的工头就等的不耐烦了,骂了句娘,问孙满堂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一听工头那话,孙满堂尴尬的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也别在那站着了,就跟他工友搬着水泥去屋里了。
我又在梯子上站了会儿,见孙满堂被那工头训着,忙的跟个孙子一样,也不想看他掉面子,就从梯子上下来,回院里继续磨朱砂。
隔壁院叮叮当当的忙到傍晚,我有点犹豫要不要喊孙满堂过来吃饭。
当时那种情况,我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柳银霜也只是说三天内,我不能出院门,没说别人不能进来。
心里盘算着,我就又蹬着梯子爬到了墙头上,正要喊孙满堂下班过来吃饭。
就看到隔壁院里,孙满堂被那个肥头大耳的工头一脚踹翻在地,脸都磕在了台阶子上。
孙满堂骂了句脏话,蹿起来就往那工头脸上挥拳头。
说不就几天工资吗?老子不要了,今儿就打死你个王八艹的!
那工头本就五大三粗的,手下还带着那些工人,孙满堂那小身板,铁定得吃亏。
我一看就急眼了,赶紧喊了他一声,想说值不当的,让他别犯浑!
心说这种事,你就是要收拾他,也不能这时候动手,讨不到便宜。
但我劝架的话还没说完,那工头抡起手里的铁锹,就往孙满堂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