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答应,梁延彬这才放下心来,"那你好好歇歇,我明日再来看你吆!"
"知道啦!"好容易送走了他,大夫要给她把脉,她只道不必,"本姑娘是装病,你随意开些风热的方子搁下走人即可。"
这样也可以?现在的主子们真是花样百出啊!大夫不敢违抗,只得照她吩咐所做。
又等了两日,这一回,裁缝新送来的胖次总算入了张云雷的眼,不是大红色就好!
收了物什,吩咐他到帐房结账后,张云雷忽然觉得人生真特么寂寞如雪!
自己居然可以几天不玩手机!不可思议!还不是没得玩,如果有,除非剁手,否则不可能不碰!
来到古代无所事事,琴棋书画他不会,叶箫竺会的围棋他又是大写的懵逼!
他只会象棋,可是心不静,又不想费神,哎?跳棋好像简单点,与谁都能下。
无聊的他便命人去做些玻璃珠子,那些人却不知玻璃,说是有琉璃。
应该差不多吧?张云雷也分不清,只让他们照做,两种颜色各十颗,多备些更好。随后又咬着笔杆儿,凭着记忆画了棋盘,亲自讲解,让他们制作。
制作总需要时日,他还得等着,不可能像在现代一样,缺什么直接去超市,付账即买。
忙完后他又闲的蛋疼,看着天边暮色沉沉,开始想念母上大人,好想听她再唠叨几句啊!以往离开北京到横店,漂了那么久,他都不曾想过家,这一回,终于想了,却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吗?讲道理,能来,总能回吧?
正胡思乱想着,忽被一声高呼的王爷吓到!
谁啊!咋咋呼呼的?
心烦的张云雷不耐回首,只见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背着包袱立在院门口蹙眉看着他。
"王爷!奴才回来晚了!"说着,那少年就小跑着过来,满目关切担忧之色。
这么俊秀的少年,如此关心他?不会是,王爷的男宠罢?想到这个,张云雷不禁菊花一紧!
想想又觉不对,即便有男宠,王爷这强壮的身板,也不能是受吧?再想想更不对,叶箫竺说他没这癖好!
玛蛋,最近自己的内心戏好多,见个陌生人都得猜他的身份,简直神烦!
算了,不猜了,直接问,"你是……"
"王爷真的不记得奴才了?"
有完没完?骚年!换句台词咱们还是朋友!
"我连我娘是谁都不记得,能记得你?"话才出口,张云雷顿感不妥,李有材嘱咐过,除了亲近之人之外,不能让旁人知晓他失忆啊!
但是听这个少年的语气,好似知情,那是不是代表,隐瞒也没用了呢?管他呢!已经说了,想太多并没什么卵用!
还好,少年接下来的话解了他的疑惑,
"奴才小徐子,是王爷您的长随啊!前些日子,奴才的哥哥要成亲,爷就准了奴才半月的期限,让奴才回乡去了。今儿个刚回来,便听舅舅说您失忆了!"
打量这小徐子,张云雷顿悟,"李有材是你舅舅?"
居然知道?小徐子甚感惊喜,"哎?爷您没失忆?"
"外甥随舅嘛!爷失忆却不瞎,"长这么像,他看出来不奇怪吧?这么瞧起来,李有材年轻那会子,必然也是个俊秀少年!
小徐子嘿嘿一笑,竖指赞赏,"机智的爷,您就是奴才最崇敬之人!"
"那个,小徐子是吧?"好别扭的名字,"你是太监?"
"才不是,"小徐子挺直了身板儿雄赳赳气昂昂道:"奴才带把儿的!"
"那怎么叫这个鬼名字?"电视剧里的太监清一色都是这名儿,"很容易误解的好吗?"
"奴才有名字,叫徐芒国。只是爷您喜欢叫奴才小徐子。奴才哪敢有意见啊?"
"芒果?"张云雷忍俊不禁,"你娘是有多爱吃芒果?居然给你起个水果名儿?怎么不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光芒的芒,家国的国,我爹是希望我光芒万丈照家国,可惜奴才没那个本事,"小徐子嘿嘿一笑,"爷说的芒果是什么?能吃么?"
"呃……"这个也需要解释?"咱们这儿,没有芒果?"
摇摇头,小徐子只道没听过,"爷说的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贡品吗?"
张云雷突然好想把王思聪家的万达搬一个过来!
这鬼地方居然要什么没什么!
"芒果比芒国顺口多了。"张云雷随口念叨了一句,小徐子忽然谢恩,"奴才谢王爷赐名儿!"
卧槽?这也太随便了罢!张云雷不禁大跌眼镜!他只是说说而已!果然没有身份证就是好,还可以随意改名儿。
不过有了这个徐芒果,张云雷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一些,管家太正经,一瞧见他就扯什么家国阴谋,他又不是警察,破案什么的真心不会!
要刑部干嘛,吃白饭的吗?让他们查呗!有结果了再告诉他,他要养伤,管不了那么许多!
这小芒果还是很合他心意的,会给他出主意,找乐子。
徐芒果只觉失忆后的王爷比之以往好说话,性子也柔和了些,之前他虽是王爷身边得宠的奴才,但也害怕王爷说变就变的脸色,现今的王爷倒不会这般阴晴不定,他不禁期待王爷能多失忆一阵子就好了。
且说三日之期已到,张云雷又去找钰娇,问她考虑得如何,她却笑得轻松,
"王爷甭操心了,勇郡王他不会娶我的。"
"你怎么知晓?你问过他了?"这丫头该不会背着他跟梁延彬说什么了吧?
"对呀!"
张云雷不信,要去问清楚,钰娇使了个眼色,"呶!他这不来了,你尽管问呗!"
回头便见梁延彬带着丫鬟端了药进来,唤钰娇喝药,瞧见他,喜道:"哎,大哥也来看钰娇啊!"
药?张云雷狐疑地看向钰娇,"你病了?"
钰娇尚未说话,梁延彬替她道:"是啊!娇娇姐身子不适,正喝着药呢!
我听她说大哥你想让她嫁给我,虽然我也很喜欢娇娇姐,但是她母亲刚去世呀!她很怀念母亲,还不想成亲哎!大哥不要逼她好吗?等过了年再说吧?"
"过年?黄花菜都凉了!"他这个弟弟也太好哄了吧?"你确定她过年的时候还在这儿?"
"她无家可归,当然只能住在这儿,"说着梁延彬望向钰娇,"是吧,娇娇姐?"
"对呀对呀!"钰娇点头如捣蒜!
张云雷真怀疑她母亲是否真的去世,若然没有,就来道雷电劈死这个不孝女!
正想着,还真特么闪电了!难道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还是他会特意功能?要不要这么巧?
被雷电惊吓的钰娇"啊"了一声,蜷在床上中说害怕,梁延彬赶紧过去安抚。
张云雷却瞪她一眼,斥她矫揉造作!钰娇捂着耳朵委屈道:"人家是真的害怕打雷哎!"
好心的梁延彬又来替她求情,"大哥就答应我吧!莫要欺负娇娇姐!"
张云雷不禁仰天长叹: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有套路得人心!唉!看了梁延彬一眼,尽管痛心疾首,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你开心就好!"
一扭脸看向钰娇,他又立即变了脸色,"算你狠!"居然拿他弟弟开刀,成功避开婚事!梁延彬都不肯娶了,他还皇上不急太监急吗?只好先按下此事。
梁延彬不明白大哥为何训斥钰娇,钰娇却是心如明镜,吐了吐舌头向他示威!心道本姑娘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懒得理她,张云雷转身离去。刚行至半路,外头说下就下,徐芒果也没带伞,本想让王爷立在屋檐下等等,他去找伞,张云雷却道不必,几步路而已,于是主仆二人就跑回到王妃的院子。
到屋就淋了个半湿,叶箫竺瞧见他犹如落汤鸡的模样,忙命人熬姜汤,备热水,好让他驱驱寒。
"小叶子真贴心!给你一百个么么哒!"
"摸摸大?"叶箫竺又懵了,"代表何意?"
"呃……就是无限的感激!"张云雷很佩服自己的鸡汁解说。还好叶箫竺信以为真,没再多问。
沐浴后,换了衣衫,丫鬟为诚王重新梳发。
这长在自己头皮的真发就是好,以往在横店,时常戴假发,夏天最难受,捂得闷死个人!
那时候的他,留着利落有型的短发,染着暗彩的板栗色,然而古人并没有染发剂,如今一头黑亮的长发,摸在手里倒是十分柔顺。如果再烫个大波浪,拿把吉他,那就是迪克牛仔!贵族杀马特!你值得拥有!
外头雨势渐小,命人将几盆娇嫩的花搬进来后,得闲的叶箫竺坐在一旁看着丫鬟为他梳理发丝。
侧颜的他,飞眉入鬓,长密的睫毛低垂着,遮住眼睑,有些走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唉!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啊!
正凝视之际,他飘忽的目光忽然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
糟了!他一定是看到了她在打量他!叶箫竺忽然觉得好尴尬,面颊滚烫,不知所措。暗自琢磨着现在收回目光还来得及吗?会不会显得心虚?可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啊!看他一眼又不犯法。
如此想着,她依旧这样看着他,哪怕他向她走来,她仍旧从容不迫。
在美人的注视下,张云雷这一路有种走国际T台的蜜汁自信感!来到她身前,桀然一笑,情不自禁的又想装逼,
"看得这么入神,可是觉得本王颜值颇高?"探询的目光,微扬的侧脸似乎写着快夸我!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