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顿道:“心术不正之人肯定有,但数量真的不多,600多年里只有不到10人叛逃过。而且每次都在一月内擒获,擒获之后便交给大主教进行审判。基本全部处死了。”
布鲁斯反手一鞭:“好啊,原来你是想杀了我!”
海顿急忙道:“不是的!你是无记录者,应该是某个叛逃之人的学生,所以我们更关注你师傅的行踪,对于你从未想过要杀掉。波西米亚和萨克森地区和平不易,我们的意见是让你继续维持地区稳定,做国王也好、做主教也罢,都随你愿!只要你别再对普通人使用魔法就行。”
布鲁斯相信海顿此番话应该不假,如果想杀自己早就动手,何必让他一个人过来?又问道:“最近有叛逃的法师吗?你自己都说叛逃的法师很少,回去查一下资料不就知道我老师是谁了吗?”
海顿道:“正是因为没有记录所以才来找你,最近的叛逃者是五十年前的一个火系法师,他跟本不会五系法术,不可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况且他很早便被抓住了。”
布鲁斯试探着问道:“如果我说我的老师已经活了100多岁你信不?”
海顿立刻摇头:“怎么可能!魔法师的力量来自于精神力,本身就比正常人短命,只是因为我们的地位较高,平时又注重保养,所以寿命才勉强高于50多岁的平民,但最高寿的法师也只有70岁,像我这种中上实力的法师能活60岁已经是上帝保佑了。100多岁根本不可能!”
布鲁斯心中一颤,再次问道:“你确定真的没有能活100多岁的法师?”
海顿先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有的,但只有一人可以办到:教宗德乌斯德迪特大人,历任教宗大人因为职位的缘故都被神圣魔法祝福过,所以只有教宗大人能做到。其他人绝无可能!”
布鲁斯又问道:“一百年前听说英格兰诞生了一位强大的法师叫梅林,这个你有印象吗?”
海顿想了想说道:“有,他是当年教廷派去英格兰的地区主教,主要任务是协助亚瑟王统一英格兰,结果却因为圣杯的事情导致二人离心,最终二人都惨死在最终战役上。而英格兰也再次陷入混乱。这也是我们没有再往英格兰派地区主教的原因。”
布鲁斯:“等等,你们不是不插手国家战争吗?为何会让梅林去帮助亚瑟王?”
海顿理所当然道:“以前我们会主动协调国家之间的纠纷,尽量降低发生战争的概率。直到梅林的事情后,我们才决定不再插手国家纷争。”
布鲁斯小心翼翼说道:“如果我说我的老师是梅林,你信不?”
海顿嗤之以鼻道:“别逗了,梅林的事情教廷有详细记载,经常被拿出来当反面教材教育我们。他只是一个释放火球术都需要念咒的三流法师,怎么可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他的名气多是英格兰的那些土包子夸大出来的,不值一提!”
布鲁斯好奇道:“你们都是怎么评价梅林的?”
海顿想了好久才说道:“他的事情我也只在魔法初级培训班上听过,一个三流法师,不能静心学习魔法,只想着干大事,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结果在英格兰一败涂地,老师们经常拿他的事情教育魔法学徒。”
布鲁斯一脸便秘色,他说的真是梅林?那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连过年放烟花用的都是禁咒的超级法师?这差距也太大了!左思右想之下,布鲁斯终于想到一个好的借口:“看在你如此老实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们想找我的老师肯定找不到的。我的经历很离奇,说出来你肯定也不信,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老师!这些魔法都是我自学的。”
海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没有老师教导,你怎么可能掌握全系魔法!”
布鲁斯把他从树上放了下来,认真说道:“下面我说的全是真的,虽然离奇到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但确确实实是真的!所以你一定要相信!”
海顿愣愣地点了点头,布鲁斯继续道:“这一切要从十年前说起,我是一个战争孤儿,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平民,在一场战争中为了保护我而双双殒命。只有八岁的我当时害怕极了,没命的在丛林中奔跑,一不小心跌下了一个山谷,所幸掉在了一颗大树上才保住了小命。
那天还下起了大雨,又饥又饿的我跌跌撞撞下找到了一个山洞,就这样我有了遮风挡雨的容身之地。白天出去找食物,晚上就在山洞中睡觉。我当时并不想出来,因为外面一直在打仗,而我还太小,我怕死!这一躲就是大半年,我也终于摸熟了山谷的情形。也是在这时我发现了山洞中另有天地,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室,里面放满了书籍,都是用羊皮纸所制。
石壁上还写着几个大字‘赠有缘人,看后即毁’。庆幸我父母非常疼爱我,让我从小就学过一些文化,所以才能看懂书上写的内容。就这样,我接触到了魔法。时间过得很快,当我全部学会时已经过了7年时光。剩下的你应该能想到,我烧掉了所有的书籍,又用土系魔法把洞口堵住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海顿张着大嘴一脸震惊地看着布鲁斯,传奇!什么叫传奇?布鲁斯的经历就叫传奇!掉进山谷习得全系魔法!难道他是上苍之子吗?这运气太逆天了吧!就连最胆大的吟游诗人都不敢编出这种故事!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布鲁斯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喂,醒醒!醒醒!”
海顿回过神,赶紧擦了擦下巴上的哈喇子道:“奇迹!你一定是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子!我要向教宗大人如实汇报!我还要请求他允许我待在你身边!我,我要赶紧回去了!再见!”
布鲁斯还要说些什么,可惜海顿已经飞上天空远遁而去。布鲁斯撇撇嘴自语道:“不会吧,我临时编的故事他都相信!靠!这货不会是傻子吧?”
且不提布鲁斯作何感想,天真的海顿将布鲁斯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审判长圣扎迦利·马蒂尔达。审判长大人大呼:“天意!天意!”竟然也信了!还把布鲁斯的传奇经历详细抄录下来呈交教宗大人!
教宗大人反反复复看了数遍,最终下令道:“助祭级以上法师在外执行任务时务必留意各山谷、大川、禁地、山洞等地点,争取再找到一处先贤遗迹!”
其实根本不需要教宗大人下令,教中法师们在听过布鲁斯的事迹后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火热,纷纷找借口准备来一次任性的远行。少得可怜的外出任务瞬间抢光,没抢到任务的人开始打起探亲的借口:“我二姑夫的三姨妈的大儿子病重,需要探望。”、“我四姑爷的邻居的三儿子结婚,给我发了喜帖”……而且目的地全部在远方!
作为事件主角的布鲁斯也受到了影响,三天两头有教皇的主教、祭祀级人物拜访,来人无一例外先听一遍布鲁斯的传奇经历,然后拿出欧洲地图和布鲁斯讨论哪里能挖到遗迹的概率更大!
布鲁斯烦不胜烦,但欧洲顶尖势力之一的天主教他还招惹不起,只能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谎言,而且每次都会加上一些新的剧情来增加故事的真实性。最终导致一本名曰《小布鲁斯历险记》的百万字、超长、未完待续的课外读物畅销全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