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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惊天身世(1)

凛凛北歌 丶夏竖琴 4155 2022-08-16 11:14

  

  又是几天车马劳顿,只是无需陆容再牵马了。

五人五马,陆容范姜二人和三名亲军,带着姚可期签署的通牒传信,走驿道,三天便至顺天府西涿鹿山。

远见涿鹿山,山不险却奇俊,青雾缭绕,连绵数里看不到尽头,陆容心里原本忐忑不安,见这山川米聚,也平静了些许。

难怪古人常与山间避世隐居,不理俗事。

山间有一条小路,甚为平整,似常有人居住。几人驰马上山,行不多远,便已无路,只得下马步行,穿过一丛密林,翻过一段山坳,峰峦叠嶂,九转千回,幸而亲兵知道路径,才不致迷路。

众人绕过最后一道山脊,眼前豁然开朗,放眼望去,大同府地界均平铺于脚下,隐隐约约可见几处大城,让陆容心胸大开,豪情万丈。

不远处山腰间有一块平地,一座小竹屋背崖而建,四周无遮无挡,涿鹿山美景于身后展开,尽得山野之妙。

范姜自上山之后,便微笑满面,神采奕奕。想来她自幼便在恒山长大,见此熟悉场景自是心旷神怡。

几人行到竹屋前,并不见人,再看只见崖边有一人负手而立,正远眺大同府方向。

陆容眼见此人背影,心感十分熟悉,确像是自己的老师王先生,赶忙快行几步,来到此人身后,轻声询问道:“王先生?”

那人身穿一身灰袍,身材不高,须发微白,闻言转过身来,面容苍老,短须,却神采奕奕,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点点头,声音也似有感情暗藏:“容儿,幸而你还活着。”

陆容抬眼一看,果然是王先生,眼眶一酸,再也忍不住,双膝跪地,纳头便拜。哽咽道:“先生在上,授陆容一拜,一年没见,不知先生身体可好!”

王先生声音略有严厉道:“站起来,不许哭。”

陆容赶忙站起身来,收住眼泪,只是低头。这位枯槁书生在自幼便传授陆容学识,寒暑不辍,孜孜不倦,虽十分严厉,但陆容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自然对先生之言不敢怠慢,敬重万分。

一年没见,陆容又徒经大难,今而在此得见自己的恩师,想起原本自己记忆里那位温文尔雅的书生,现在竟也双鬓雪白,迟迟暮年。心中自然百感交集,恍如隔世。

那三名军士,也走上前来,拜倒在地道:“简斋先生,我们大帅问您好。”

老人微微笑道:“辛苦三位了,还请替我谢过姚帅。”

亲兵赶紧回道:“先生客气。”说罢也不多说,起身让过一旁。

老人向后看去,见范姜站在不远处,并不过来,倒也没在意,自己走上前几步,颔首示意道:“老夫谢过姑娘救我容儿一命。”

范姜罕见的盈盈施礼道:“不必客气,王先生大名小女子久闻了。”

老人再一颔首,转头面向陆容,

陆容早已有千言万语要问,只是碍于先生威严,一直憋着。

老人走到陆容身前,眼中慈祥之色渐浓,陆容赶紧略略俯身。

轻抚陆容肩膀,又将他扶起,老人爱惜之意溢于言表,轻道:“容儿,我知你心中有许多的疑问不得解,只是原本我一直有所顾忌,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老人顿了顿,似下定决心,继续道:“可你这次经历此番大难,差点身死他乡,我又于心何忍再去瞒你。老夫今日便一一告诉你。愿你听完之后,也能体谅老夫心意,不要怪我。”

陆容略垂着头道:“学生怎能怪罪先生。”

老人点点头,看住陆容的眼睛,道:“我所说之事虽骇人听闻,但你务必要信。”

陆容早已心痒难耐,赶紧点头道:“还请先生教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名军士闻言又后退了几步,范姜也知要避嫌,自去一旁观看风景。

老人略沉吟了一下,缓声道:“想必你已知,我全名王玄策,乃是燕敕王府幕僚,大将军陆远身边定计之人。”

“而我之所以教授你学问,是因为你的身世。容儿,原谅老夫瞒你许久,你的身世事关重大,若早早传开,你定有杀身之祸。”

老人略微停顿一下,眼中似有寒星微闪,又转头望向远处山景,沉声道:

“你真正的身份是燕敕王陆远的亲外甥,是当朝天子同父异母的弟弟!”

陆容虽早已有所准备,听完此言仍是一个寒战打满全身,感觉眼前大山似被天神所移,尽数压倒自己头顶。不觉喃喃道:“外甥?弟弟?怎么可能?先生可是说笑?”

老人眼中寒光更胜,继续说道:“你原本该姓唐,乃国姓,‘陆’实为你母亲之姓,你母亲是正是燕敕王大将军陆远之妹,先皇爱妻陆贵妃,你父便是先皇昭烈皇帝,你本是先皇的第三子唐容!”

一阵寒风吹过,现已入冬,山风更刺骨,吹起老人长袍烈烈。

陆容不觉浑身微颤,自己从小便无父无母,也曾追问过德叔自己的身世,可德叔从来不答,直说还未到时候,随着年岁渐长陆容也渐渐不再在意,而今突闻此言,怎能不心中澎湃,万种滋味涌上心头。

“怎么会?怎么会?”陆容此时已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有翻来覆去这一句。

王玄策不再言语,似是等待陆容慢慢消化,眼里寒光微减,竟有一些心疼。

陆容愣愣了半晌,脸色由红转青,再变白,心里天人交战,仿佛失心疯了一般,许久才抬起头来,眼睛血红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玄策面带不忍,却又异常坚定,缓缓道:“十八年前,朝野发生了一件大事,秦王带兵逼宫,意欲把持太子之位。当时你仅两岁,你母亲,陆贵妃当机立断,便将你送出皇宫,才免得你惨遭毒手。”

见陆容还是双眼血红,眉头紧皱。王玄策继续道:“那将你带出宫之人,便是德叔,他原名赵敬德,他虽无官无爵,却燕敕王陆远派到陆贵妃身边的持剑人,专门护卫贵妃安全。”

“原本想将你送入幽州燕敕王府,但当时情况危急,秦王势必斩草除根,燕敕王陆远又陈兵江北为救国难而施压秦王,整个大仲朝正处于分崩离析的关键时刻,无暇顾忌你的安危。赵敬德只好带你至一处小县城隐居起来。而后又牵扯到许多方面,形势所迫无法将你带回王府,这一晃,就是十八年过去了。”

“从此世间便无皇子唐容,只有安新县陆家儿郎陆容。但无论如何你都是燕敕王陆远一脉,怎能就此流落人间。我授燕敕王之托,每年到你家教授你学识,又派死士暗中护你平安,只待有朝一日,带你回王府,继承你母亲一脉。”

陆容浑身发软,脚下一个绊,坐倒在地,双手扶住头,满脸的不敢相信。

一口气将说完,王玄策也略微喘息,眼中净是怜惜,不住摇头叹息。

不远处范姜似也听到二人对话,回头看向陆容,眉头略皱。

竹屋内不知何时走出一男子,身材高挑,年岁较轻,远远地看着这边。

山间的薄雾似更浓了一些,崖侧面的险峰,半数隐在雾中,像仙人一剑削去了山巅一般。

不知过了许久,一声鸟啼,仿佛唤醒了这幅山间众人哀乐图。陆容缓缓抬起头来,眼中血丝不减,神色竟有些狰狞,问道:“德叔呢?我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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