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是我的责任,他们受伤了,现在我需要送他们先去医院,警方那边,我也会说清楚的。”
安保经理有点意外:“许小姐,他们万一心怀不轨,可能会伤到您……”
“我这边有司机,保镖很快就过来,他们只是老人和孩子,不会有事的。”
许禾将老太太拉起来,“您先上车,我送您和您孙子去医院。”
老太太拉着小孙子,连声的道谢。
但许禾并没有跟着上车,反而上了另外一辆车。
她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风浪,这点戒备心还是有的,虽然觉得老人孩子可怜,应该也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但却还是留了点心眼。
这也是从前赵平津教给她的。
到了医院,小孩子被送进去包扎,许禾又问老太太:“所以,您儿子已经成了植物人,儿媳妇不堪背负这样的高额欠债悄悄离开,整个家,现在都靠您和您老伴支撑吗?”
老太太点头:“许小姐,孩子们生意上的事儿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到底犯了多大的错,但现在他都这样了,赵先生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这一家老小?我孙女才刚成年,大人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真的被逼到了那样的地步,我只能带着我的孙子孙女去跳护城河了……”
“您说,这些都是赵先生让人做的?”
许禾的声音很平静,老太太看着她,再一次抹泪:“我儿子昏迷前是这样说的,说他从前得罪了赵先生,赵先生不会放过他的,他愿意用自己这条命换我们一家人平安,虽然他没死成,但现在这样瘫在床上,他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赵先生的气也该消了……”
“我们的房子车子全都卖了,只能搬到最便宜的民租房,可那些人却连民租房都不让我们住,我跪在地上求他们,头都磕破了,才争取了一星期的时间,可我们往哪搬呢?他们爸爸瘫在床上不能动,我老伴儿一天恨不得24小时打工挣钱养两个孩子,许小姐,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有人看我们一家人实在可怜,才指了一条路让我们想办法找您,说赵先生最宠您,最听您的话,许小姐,我求求您了,就让赵先生抬抬手,饶了我们吧……我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只要能保住我孙女清白,您让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都可以……”
老太太说着又要下跪,许禾连忙扶住了她:“你别急,如果你所说的都是事实,赵平津确实这样做了的话,我会和他说的。”
“许小姐,我要是有半个字的谎话,我就天打五雷轰,让我小孙女现在就没了清白……”
许禾望着面前信誓旦旦赌咒发誓的老人,一个老人用自己的亲孙女来赌咒发誓,许禾没办法不相信她的话。
“您先休息一会儿,这些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许禾握了一下老人的手,方才缓缓站起身。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子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赵致庸和赵平津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其实一直都没问过,并不怎么清楚。
但她却能猜到,这过程肯定很残酷。
跟他回国后,她明显察觉到了他的一些变化,虽然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温柔而又包容。
但许禾不是没见过他阴郁狠戾的一面。
还有那日在江老爷子的灵堂上,他差一点就将卫臻掐死。
许禾不是那种圣母,赵平津是因为她被卫臻羞辱才动怒,她就算再怎样害怕心悸,但也不会对他的行为有一个字的诟病。
更何况,他曾对她说过,只要人不犯他,他绝不会犯人。
她一直都相信,他做事会有底线,他也和赵致庸不同,他是有着一颗良善的心的。
可这一刻,听着那位老人字字泣血的诉说,许禾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动摇了。
郑凡很快赶来了医院,那一老一小伤的不重,连住院都不用。
“许小姐,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先让司机送您回去吧。”
许禾一双眼平静望着郑凡:“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把一家老小病残赶出出租屋住桥洞吗?还是逼着人家的小孙女去卖自己抵债?”
郑凡有些愕然:“许小姐,这可完全是无稽之谈……”
郑凡话刚出口,那老太太的情绪忽然就失控了,她起身就往墙上撞去,幸好跟着许禾的保镖眼疾手快拦了一下,但饶是如此,老太太的头也撞破了,鲜血直流。
“你还要说什么?真要把人逼死,闹出人命吗?”
许禾指着老太太一头的血,声音音音有些发颤,“郑凡,我这边正在筹备慈善基金会,要帮那些需要帮助的女孩儿,你们这边,却逼的人家老的要寻死,小的要mai身吗?”
她之所以气,之所以被触动,是因为她当年也有过这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