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就看到许禾在床上靠坐着,听到动静,她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又喝了多少酒啊。”
许禾还未走近,就闻到了浓的吓人的酒气。
“没事儿,你去睡,我去洗个澡。”
赵平津往浴室走,虽在强撑着,但步伐却仍有些趔趄,许禾没说话,只是默默走过去扶住了他。
而在她扶住他那一瞬,赵平津像是忽然卸了心防一般,他转过身抱住她,将脸埋在了她的肩窝里,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禾儿,我累的很……”
许禾的心,一瞬间柔软无比,可她无法替他去累,也做不了什么。
她只能抱紧他,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还好你现在还在我身边,如果连你都不在,我真不知道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说着,将她抱的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那样重的力道。
许禾有点疼,但却忍着,乖顺的任他抱紧自己。
她知道他很忙,压力很大,虽然他从不曾将这些负面情绪带到她的面前。
但许禾不用想也知道,一个人要撑起那样大一个集团公司,需要耗费多少的精力和心血。
更何况赵平津并不是寻常途径的子承父业,他这一路走来,更是比别人多了数倍的艰辛。
“如果真的很累,那就先歇一歇,赵平津……钱是永远都挣不完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却只是摇了摇头。
她不会明白他心中究竟图谋的是什么,而那些糟心事肮脏事,他也不想给她知道。
如履薄冰的日子不愿再过,肝肠寸断的苦也不想再吃一次。
就算是双手沾着血满身都是污秽,他也只能咬牙向前走。
“禾儿……不管将来怎样,发生什么,你都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许禾沉默了片刻,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不管她多伤心,他都不肯说一句谎话来骗她。
可她却做不到,在他脆弱的时候,也要说出狠心的真话。
终究还是,她爱他更多,更深。
许禾这样想着,心里空漠漠的难受,如果她能像里潇洒的大女主一样,说不爱就能不爱一个人了,该有多好。
“禾儿……亲亲我,好不好?”
他低头,捧着她的脸,高挺的鼻梁轻蹭过她脸颊,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许禾缓缓抬起头,温软香甜的唇触到他的,是很轻柔很能抚慰人心的恋人的吻。
她的双手缓缓上移,穿插入他浓密的发间,身高差让她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将自己送的更深入。
他口腔里有着绵密浓烈的酒精味儿,许禾的舌尝到微微辛辣的酒味儿,眉毛就轻轻拧了拧,她下意识的要结束这个吻,却被他抱的更紧。
“禾儿,给我吧……”赵平津握着她双臂将她抵在身后墙壁上,这一刻没有任何东西和事物可以安慰他,只有许禾,只有许禾的爱和她的身体,能让他平复下来,满血复活。
正如他和姜昵说的那样,是他离不开她。
是的,是他赵平津,离不开许禾。
他没有寻常时候那样的耐心和温柔。
更甚至,他的强势索取,让许禾瞬间回想到他们一起回老家那一次那个夜晚。
可当时是她最爱他的时候,她的人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可以百分百的配合他。
但是现在,她仍算是个病人。
许禾从昏迷中醒来时,人已经换了干净柔软的睡衣,躺在他的怀中。
他们身上都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许禾想要翻身挣出去,却被赵平津抱紧了。
她身上疼的厉害,心里的委屈就翻了倍。
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将他胸口的衣襟尽数打湿。
“禾儿别哭,是我不好,是我没控制住……”
赵平津亦是自责无比,他确实做的有点过了,以至于许禾如第一次那样受了撕裂伤。
许禾眼睛红的吓人:“赵平津,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只是喜欢和我做这种事……”
“当然,禾儿,你该是了解我的,所以你知道我这一年多难熬。”
“我不了解,你们男人大约都是这样,满脑子只想着这些。”
“那也要看面对的是谁,如果是喜欢的女人在身边,哪个男人不想要她?”
虽然这话很有些道理,可现在许禾并不想听这样的话。
“我不想和你说话,赵平津,你就只会欺负我,你天天都只会欺负我,你只是仗着我爱你……”
许禾说到这一句,只觉得心尖一颤,骤然就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