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几乎响了整夜。
最后时,赵平津俯身亲着她汗津津的脸,在她耳边问:“不是安全期?”
许禾迷迷瞪瞪点点头:“嗯……”
“不管了,反正你也怀不上。”
“嗯。”
他说什么,她都乖巧的应着。
只是赵平津能明显感觉到她较之从前的投入与配合。
中途有一段时间,他们只是接吻,唇与唇厮磨着,谁都不想分开。
他曾尝到了很淡的咸涩味道,大约她又哭了。
之前还在想,总算长大了,成熟了,没什么坎过不去。
现在看来,还是个水做的温柔的姑娘。
“腿好点没有?”
他摸了摸她微凉的膝盖:“戴护膝了吗?以后少穿裙子。”
“好多了。”
她不提自己没有敷药的事,谁活在世上没做过几次的无用功呢,但到底也是他的一片心意,所以,别让他知道了。
“那就好,如果药用着好,就再去拿药。”
“好。”
“还想不想要?”
他低了头吻她,吻的温柔无比。
“要,”许禾抱紧他,迎向他:“你别停。”
“好。”
到最后许禾困倦的睁不开眼,仍抱着他不肯放手:“你别走,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真要走,也等天亮了再走……”
他沉默了一瞬,亲了亲她微湿的侧脸:“不走,睡吧……禾儿。”
许禾心满意足的闭了眼,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
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现在追究这些,也并没什么意义,不管是半夜,还是早晨离开,总归都是走了。
昨晚扔了一地的裙子,被他叠放整齐放在沙发上。
许禾去洗了澡,仍穿了自己昨天来时的衣服。
她拿了东西离开,等电梯的时候顺便叫了车。
靠在车座上,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她脸上,许禾闭着眼,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子的颠簸身子微微的摇晃。
也许这一辈子就像是梦一场,等到梦醒了,全都忘了,就好了。
……
赵承霖再一次通过后视镜看向后方。
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仍然紧紧咬着他乘坐的这辆车不放。
“晦气。”
他拧了眉,再次吩咐司机:“把人甩掉。”
司机头上都被汗湿透了:“少爷,这甩了几次了,实在甩不掉。”
赵承霖那双斜飞入鬓的长眉紧蹙,狭长的眼尾沁出阴翳的一抹狠戾:“废物,滚下去。”
司机不敢多嘴,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赵承霖踹开司机,自己坐进驾驶室,同行的保镖胆战心惊却又不敢开口劝,只能全身戒备死盯着后面的车。
少爷前些日子玩了一出金蝉脱壳,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回了缅国离开了京都。
谁能想到他根本没走,前儿还刚从港城回来。
只是回来后心情不大好,几乎每天都要到这边山上飙车。
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给盯上了。
后面咬着他们车不放的是谁,众人心里也只能猜到和赵平津有关。
赵承霖一脚油门踩到底,改装过的悍马就如呼啸的野兽,瞬间发疯一般往前疾驰而去。
他加速,后面的车子同样加速,甚至比他还要疯,在急转的山道上都不减速,看的人心惊肉跳。
赵承霖体内的好胜因子却好似被全然激发了出来,后方车子逼的越近,他却越是兴奋,车子轮胎急转几乎与地面摩擦出火星,车内保镖已经吓的面无人色,硬着头皮小声的劝。
但赵承霖根本听不进去,半山腰的急转弯处,赵承霖车技稍逊一筹到底还是稍稍降了车速,但后方紧追不舍的越野车却在急弯处漂移超车,硬生生横停挡在了赵承霖车前。
而在此时,赵承霖终于透过那辆车一闪而过的前挡风玻璃看到了开车的人。
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却是,开车的人竟会是赵平津。
他原本以为,像他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最为惜命。
却没想到,他们骨子里相同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赵承霖慢了一拍踩刹车,车头重重抵上赵平津那辆车的车腰处,硬生生将车子往前顶了两三米,才缓缓的停住。
赵承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摸出一支烟点上,他勾了勾唇角,笑了一声。
赵平津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
赵承霖也下了车。
赵平津孤身一个人,他却带着保镖,车上两位,后面追上来的几辆车加起来有十几人。
赵承霖摆摆手,没让他们跟过来。
山风猎猎,赵平津的衣袖被风鼓起,他看一眼赵承霖:“谈谈?”
赵承霖痛快应了。
如果刚才赵平津没这本事拦住他,他不可能给他谈的机会。
两人就向山顶走去,赵承霖的保镖有点担忧,但却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只能一个个严阵以待,盯着山顶的风吹草动。
两人谈的时间并不久,很快赵平津就先下了山,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阴翳,上车后,连一丁点的缓冲都没有,直接就飙车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