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放心的,是住在她对面那个男人。
既然两人已经算是和好,季含贞也不愿再矫情什么,“还是住栖霞路那栋别墅吧,住惯了,也挺喜欢那里的,位置好,也清静。”
徐燕州捧住她脸,轻轻摩挲她微肿的唇:“疼不疼?”
这一下午,不知亲了她多少次,恨不得将所有煎熬刻骨的相思,都倾泻出来,季含贞最后都要被他亲恼了。
季含贞瞪了他一眼:“你赶紧走吧,都半夜了。”
“你明天睡醒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
徐燕州站在半开的门边,还是舍不得走:“要不我今晚不走了,我就睡沙发……”
“沙发太短了,你也不嫌难受,赶紧回去吧,我也困了。”
季含贞揉了揉眼,推着他向外走。
“那你记得睡醒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季含贞将人推到门外,恰好对面公寓的门也开了,蒋润南手里仍是拎着一袋垃圾,也许他是故意出来的,故意选的这个时间。
徐燕州听到声音回头看去,蒋润南也看着他。
季含贞有点尴尬的低了头。
徐燕州抬手扯了一下领带,衬衫领口的扣子有两粒没扣,灯光明亮,蒋润南看到他颈侧刺目的吻痕和淡淡的齿痕,他有些怔然的站在那里,一瞬间,心底都是荒凉的。
其实早该想到的,他进去这么长时间没出来,可能两个人已经和好如初。
蒋润南想,只是可惜,难得遇到喜欢的人,却晚了这么久。
徐燕州回身抱了抱季含贞,“快进去吧,外面冷,明天睡醒给我打电话。”
季含贞微微点了点头。
徐燕州看着她进去,关了门,这才转身离开,他没有再看蒋润南一眼,就算之前觉得有点威胁,但现在,他已然不将这个男人放在眼里了。
他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该得体的退出。
蒋润南望着季含贞家里那扇关上的门,他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他只是一个邻居而已。
如果更早一点,或者更勇敢一点,是不是至少还算是争取过,也不会这样的遗憾。
……
季含贞约了姚家的人吃饭。
姚泽远和姚父都有些惶惶不安。
那天的事儿,虽然宋建成没捅出来,如今更是灰溜溜滚出京都,听说回了杭城就病倒了,如今还人事不省着,但毕竟做贼心虚。
季含贞一如往常的态度,只是吃过饭,她放下筷子再开口,说的话,却让姚家人都吃了一惊。
“这是我的意思,我也和徐燕州说过,他尊重我的选择和决定,姚家是姚家,徐家是徐家,两家非亲非故,也就则南活着时有点生意上的往来,但徐家这些时间来对姚家的提携和帮扶,也远远超过了那点合作的情谊,所以以后,姚家生意上的事儿,徐家不会插手也不会过问,当然,也不会再如从前那样开绿灯。”
姚泽远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弟妹,这,这样不好吧……你也知道的,咱们家走到这一步多难,我们兄弟里,就则南最有能力,可他偏偏去的这样早……则南一心想要重振姚家,你也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只是人活在世上,总不能老想着依附别人,还是得靠自己,姚家有自己的命数,别人也没道理一辈子都帮扶你。”
“但是,但是你和徐先生……”
“我和徐先生,一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二也没有婚约牵绊,所以,没道理让他为姚家做什么。”
“可是弟妹,这不过是你开口一句话的事儿啊,甚至你不开口,徐先生那样宠你,也会愿意的。”
季含贞只是平静而又冷漠的望着姚泽远:“可是我不愿意。”
“弟妹……”
“那天怎么就那么巧,你们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呢?”
季含贞没有戳穿,说了这样一句,就站起身来:“我想,你们私底下做了什么,一定比谁都清楚,我身为则南的妻子,该做的,我都做了,我愿意为姚则南做一些事,但不代表,我愿意为姚家做。”
“那个,含贞,你可能是误会了……”姚父还试图说什么,但季含贞却已经目光凉凉望住他:“爸爸,我叫您一声爸爸,是希望您没忘记,姚则南是您的儿子,而我,季含贞,是您的儿媳妇。”
姚父老脸不由一红:“我知道,知道的……”
“您别让则南在地下寒了心。”
季含贞说完这一句,就转身向外走去。
姚家众人面面相觑,但却无人敢再多言一句,彭林就站在包厢外呢。
给姚家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再多嘴。
“季小姐,徐先生这会儿也刚到,车子在下面等着您呢。”
季含贞微点头:“我知道了。”
她出了电梯,就看到徐燕州从旋转门走进来的高大身影,大厅内时有来人,他却毫无顾忌,直接走到她跟前,将她揽入了怀里:“他们没惹你生气吧?”
季含贞摇头:“没有。”
“那就行,我们先去吃饭。”
“我吃过了的。”
“跟着他们,能有什么好胃口,带你去一家新餐厅,做的淮扬菜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