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姐?”
许禾有些呆住了,她和庄佑恩只有一面之缘,庄佑恩怎么会让檀溪来接她?
檀溪也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实话我和她也算认识,但一直都没什么交集,她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拜托我去接你,我也挺意外的。”
许禾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头绪,只好说:“算了,那等见面再说吧。”
檀溪也点点头,见她似有些不安的样子,就安慰道:“其实庄佑恩这个人并不坏的,就是有点叛逆,喜欢和她爸对着干,你又没得罪过她,不用怕的。”
车子行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一处外观看起来不大起眼的建筑外。
许禾看到隐在夜色中的数栋暗红色的砖楼,穿制服的安保人员将电子铁栅栏的大门打开,许禾看到了一晃而过的铜牌上,刻着鎏金的四个大字,丰南公馆。
这四个字,她总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一时却又想不起。
许禾还未收回思绪,车子就在其中一栋红色砖楼前停了下来。
司机过来开了车门,许禾预备下车时,却见檀溪坐着没有动,她不由问道:“溪溪你不下车?”
檀溪面上有些讪讪,小声对许禾道:“禾儿,其实丰南公馆这地方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进来,要不是庄佑恩让我接你,送你过来,我可没那资格进大门……”
檀溪家世还算不错,但在京都却也只是二三流,和赵家容家萧家这些顶级豪门是完全不能比拟的。
许禾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檀溪却道:“你别怕,只管进去,庄佑恩这人不坏的,真的。”
檀溪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耳麦十分年轻英俊的男人走了过来,檀溪忙低声道:“那是庄佑恩的贴身保镖韩诤,应该是过来接你的,你快去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韩诤走到车边,十分客气的对许禾道:“许小姐,我们家大小姐在里面等着您呢。”
许禾点点头,捏紧了手指,跟檀溪说了再见,就跟着韩诤走进了那栋红砖楼。
她无疑是十分忐忑的,这里的建筑虽然有点老旧,瞧着并不如那些摩天大厦或者是新建的会所庄园气派,但这种厚重历史遗留下来的古朴感却更让人觉得惶恐,压抑。
许禾从来都知道,她和赵平津之间,怕是隔着天堑。
但年少的时候,却总还是执拗幼稚的存着微末的一线希冀。
“许小姐,我们家大小姐在里面。”
保镖轻推开一扇双开的雕花木门,许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酒的庄佑恩。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却有着浓烈的酒香。
韩诤看了庄佑恩一眼,就安静的离开,门关上了,许禾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庄小姐,您找我,有事儿吗?”
庄佑恩拿着个酒瓶,往后靠在了沙发上,她醉眼迷离望着许禾,望了好一会儿,忽然就笑了:“你叫许禾是吗?”
许禾点点头。
“你和我平津哥……认识多久了?”
许禾低头想了想,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断断续续的,总也有小一年了。
“差不多一年了。”
庄佑恩闻言,醉意深沉的眼底笑意更深了几分:“我那天看到平津哥脖子上的吻痕了。”
许禾有点尴尬,“庄小姐,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
庄佑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拨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粉发,她醉的厉害,几乎站不住,许禾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扶住了她:“你喝的太醉了,要不要让人送点醒酒汤进来?”
庄佑恩却摆摆手:“没事儿,别担心,你过来看……”
她手指着墙角处,许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摆着一个模特衣架,套着一件长长的裙子。
“我送给你的裙子,好不好看?”
庄佑恩看着许禾,目光从她长及腰间的长发缓缓滑过,最后又落在她的细腰和洁白的小腿上。
许禾一头雾水,不清楚庄佑恩到底要做什么,“庄小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穿这条裙子,然后我送你去找赵平津,就今晚,好不好?”
庄佑恩说着,似是有些站不住,抱着许禾的手臂,把下颌支在了她的肩膀上,眨巴着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望着许禾,轻声道:“赵平津今晚也在丰南公馆,他和几个哥们儿正在壹号楼的顶层套房打牌,你要不要去?”
许禾定定望着庄佑恩,她的眉眼沉静却又仿佛洞穿一切,庄佑恩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许禾将庄佑恩轻轻拉开,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才道:“庄小姐,我大抵能猜到你想要做什么,但是很抱歉,我和赵平津……”
许禾长长的睫毛垂了垂,她攥了攥掌心,努力压制着心底那一缕无人言说的痛楚和难受,用最平静的声调对庄佑恩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大约以后,他也不会再找我,所以,你想用我来给别人添堵,怕是办不到的。”
庄佑恩的打算被许禾直接戳破,她面上一时有些尴尬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