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管怎样,反正我都会支持你。”
赵厉峥抬手,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听话。”
“赵哥哥,那你等我回来。”
“好。”
赵厉峥摸了摸她的脸:“你知道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因为从上辈子开始,我就在等你了,柚柚。
这是上天对我最后的恩赐和偏爱。
我怎么可能再错过。
……
那个夏天的南方城市十分的燥热难当。
因为靠近边Jing线,所以鱼龙混杂,卷入不正当交易的人还是极多的。
一间十分简陋闷热的出租屋里。
有个身量很高但很瘦的皮包骨的男人正躺在脏兮兮的床榻上。
仔细辨认仍能看出,他还算年轻,从前的样貌应该也挺不错的。
但现在却是形如骷髅,身上斑斑驳驳都是针眼。
正午的时候,门被推开。
清瘦画着浓妆,穿着很短裙子的年轻女人推门进来。
“东西买回来了?”
床上的男人瞬间一骨碌爬了起来,厉声质问。
女人面无表情的将一个锡纸包丢给他。
男人立刻熟练的操作起来,很快空气里就弥漫起一股奇怪的香气。
女人也坐下来,拿了一支烟点上,她的烟也不是普通的烟,同样混杂着那种东西。
男人享受完,躺在床上,似乎心情极好,说话也和颜悦色了几分。
“这次干的还不错,下次再弄点硬货回来。”
“没钱了。”
“没钱你他吗就去卖啊,你们这种女人还不是往那儿一躺就有钱?”
“林湛,你告诉我,你把我妹妹弄到哪儿了,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死心塌地给你挣钱买货。”
女人抬起一双空洞的眼望着他:“我就这一个请求。”
“呦,怎么现在倒是有良心了?”
林湛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空饮料瓶往她脸上狠狠砸去:“你他吗当初害老子的时候,让老子染上毒瘾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还有今天啊,我告诉你江幽,老子现在是在地狱里,一辈子都毁了,但有你们姐妹两个陪葬,老子也不亏!”
江幽被狠狠砸了一下,却仍是没太大的反应。
她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连痛觉都没有那么敏感了。
她恨林湛,所以后来,再一次遇到后,她想尽办法勾引林湛。
并且趁着两人厮混的那一段时间,让林湛染上了毒瘾。
然后她趁他毒瘾发作的时候,卷了他的所有钱跑了。
只是她没料到,成为瘾君子之后的男人会有多么疯狂可怕而又没有人性。
林湛竟然会弄走了她妹妹,以此作为要挟。
她只能回去。
而那时候,林湛因为从各种渠道购买禁品,已经和那些亡命之徒有了勾连。
她被林湛和那些男人带到这座边境小城,恨她入骨的林湛,逼着她用身体换取少量的禁品供给自己。
而她,因为一直没有见到妹妹,只能任他这样磋磨。
“算我求求你,露露年纪还小……”江幽缓缓的跪了下来。
林湛不再看她:“你放心,江露和老子无仇无怨,我当然也不会为难她,等你把钱赚够,我就让你们姐妹团聚。”
江幽还想再说什么,林湛已经暴怒的开始咒骂起来。
她害怕他再动手,只能躲到了门外。
她坐在走廊的一把烂椅子上,来往的那些瘾君子,赌徒,走过她身边时要么不干不净的骂着,要么伸手揩油。
她麻木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怔怔望着外面的天。
好像从退学开始,她的人生就走入了一种怪圈,做什么都不顺,处处碰壁。
以至于最后,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再去想曾经的大学生活,竟好似一场幻梦一般。
如果她没有那么贪心,就拿捏着林湛,想必现在,她已经和林湛结婚了。
而林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也不会随之一起坠入泥潭。
只是如今想这些都没用,她要找到妹妹,至少,要让江露清清白白的离开。
……
她毕业那一年,和时书和王文语约好了一起毕业旅行。
她们去了很多地方,先是国外,然后是国内,最后一站是美丽的彩云之南。
王文语两年前交往了一个港大的交流生,那个男生为了她,将工作签到了京都。
而他的父母十分开明,并不干涉孩子的感情私事。
两人的感情极好,确定关系之前,王文语曾和他说过自己的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并不想隐瞒什么,如果那个爱她的人不能接受她的过去,她也会坦然的面对这个结果。
但无疑自己这一次并没有看走眼。
她收获了很真挚的感情和很好的恋人,他包容又宽厚,对于她曾经受过的伤,只有心疼和怜惜。
他们计划着,等到男生的工作稳定下来,就要订婚了。
这一趟旅程每个人都特别开心。
而最后一站的时候,忙的分身乏术的赵厉峥终于还是千里迢迢赶到了这个美丽的边境城市。
他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和柚柚见面了。
机场见到她那一瞬,他扔下手中的行李箱,不顾来往乘客川流不息,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长高了,也变的更漂亮了。
婴儿肥褪去了很多,显出了清晰而又完美的骨骼轮廓。
因着出来旅游,气候又炎热,她穿着色彩斑斓的细吊带长裙,显出了窈窕的身姿。
已经不再是个小姑娘,而是展露出轻熟女人风韵的漂亮小姐了。
抱住她那一瞬,赵厉峥双手都护在了她雪白赤裸的肩背上,他在她耳边吃醋的抱怨:“都被人看光了。”
“大家都这样穿的嘛。”她心里甜蜜的不行,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推着他:“你先放开我……”
他却没有放开手,反而更紧揽住她的肩,“可我不想你被别人看到。”
“我又没有穿的很暴露。”她并不是特别外放的性格,就算去国外念了设计系,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着国人的传统的。
“是很漂亮,很适合你,我不干涉你的穿衣自由,但你也要允许我小小的吃点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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