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可他今天真的对我和从前不一样……”
“知娴!”
周知锦的声音瞬间锐利了几分,周知娴吓的不敢吭声:“姐,你别生气,我听你的。”
“知娴,如果你要谈感情,你最后会输的一塌糊涂的。”
周知娴眼圈都红了:“姐,可是我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怎么办……”
“那就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的初心,如果你追求的是两心相悦,那就放弃赵平津,如果你只是想做他的妻子陪着他,那就永远记住别贪心。”
周知锦摸了摸她的头发:“知娴,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的事,从来都不是桩桩件件称心如意的。”
周知娴靠在周知锦怀中,无声的哭了出来:“我会记住的,我会牢牢记住的。”
……
初心,许禾这几天经常在想这个问题。
赵平津已经出院了,恢复的挺好的。
她这一段支教历程也快进入尾声,过些天,她要回京都一趟,写论文,答辩,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闲暇的时候,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溪边,望着不停奔流的溪水,静静的想着她和赵平津之间所有的过往。
桩桩件件,包括很多不起眼的小事,她都一一从心底的角落里翻出来,仔细的整理了一遍。
郑凡有句话说的没错。
赵平津一心想护着她,把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而她,在他对自己在外的事避而不谈之下,却也从未想过试着去了解他的生活和工作。
他们之间缺乏沟通,信任的基石薄弱的堪称摇摇欲坠。
所以才会在最后那一刻,爆发的如此惨烈。
许禾不吝于剖析自己的错误和性格上的缺憾。
事后再去想,其实当初有很多的选择,她可以选择与赵平津一起去医院。
她可以选择将沈渡叫来,当面对质。
但是当时,她是真的被那个消息震的懵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比生死更大更严重的事。
所以她失去了判断和理智。
但对于赵平津来说,面对的却是兄弟的背后捅刀,和自己女人的当面伤害。
许禾总是会做梦回到订婚礼那一天。
梦里面她无数次尝试改变当时发生的一切,但都会晚一步。
就如这一次一样。
赵平津确定无恙那天,郑凡曾隐晦的拒绝了她回京都的事儿。
但郑凡不知道的是,她那个时候已经坐在回京都的高铁上了。
她最终还是去了医院,只是一直守在楼下没有上去。
许禾当时其实猜到了一点什么。
但最后,也是在看到郑凡频频送一位年轻小姐下楼,才确定了自己的那份猜测的。
他已经彻底放下了她,预备开始他崭新的生活了。
据说那位周知娴小姐,性情和周知锦十分相像,是真正的名媛,得体大方有教养,很多贵妇眼里最适合的儿媳妇人选。
许禾想到之前季含贞和她说的那些话,如果有一天,赵平津真的结婚娶妻了,她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吗?
许禾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但是如果赵平津真的开始了新的感情,她又如何能去做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她在医院等了两天,等到他出院才离开。
他出院那天,她远远看着他,看他被人簇拥着上车离开,她没有上前。
知道他无事了,她的心,也能暂时放下来一些。
许禾在溪边坐到了天色漆黑。
直到同事不放心过来喊她回去。
支教就要结束了,孩子们很舍不得他们,许禾刚回去,就有女生过来找她。
那小女孩儿已经是十三岁了,辍学了两年,现在才读四年级,前些天来了初潮,家里也没人管,是许禾带她买的内衣裤和卫生棉,教会她如何处理这样的突发状况,小姑娘因此和她格外的亲近。
晚上许禾留了小姑娘一起住,省得她再翻山越岭的回去不安全。
小姑娘洗漱完,换了许禾的睡衣,好奇的询问她:“许老师,那天来找你的那个叔叔,是你男朋友吗?”
许禾笑着摇了头:“不是,别乱讲。”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许禾一边说着,一边认真的写教案。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长的好不好看,高不高?”
“很好看,很高,他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对我特别好……”
许禾的笔顿住了。
“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分开了。”
“为什么?”
“我做了一些错事,让他很失望,很伤心。”许禾声音轻轻的,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微低了头,情绪明显的低落了。
“那你去找他啊,去认错,他会原谅你的……”
许禾摇了摇头:“他应该……已经有女朋友了吧。”
小姑娘瞬间为她难过起来:“许老师,你别伤心,你一定还会遇上更好的人的……”
许禾将小姑娘揽在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发:“快睡吧,明天还要起来早读呢。”
春溪乖巧的睡着了,许禾却没有半点睡意,她关了灯,就那样坐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天快亮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趁着中午午休的空隙,许禾找村民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车去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