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史政东的坚持下,他们决定连夜召开碰头会,就cgp—3项目的命运做出最后的抉择。
会议地点定在沪海市立医院沈凝的病房中,项目属于他们三人所有,但一直是由沈凝负责保障管理工作,因此她也有决策权,这是之前就已经确定过的,不存在有任何异议。现在她行动不便,所以三人来就她,才有这么一出病房碰头会。
医院一般是不允许夜间探视的,但有权人和有钱人是社会的特权阶层,他们都有自己的渠道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在他们的眼中,这都不是事。
姜问天住的比较远,电话里又说今天家里有点事情,研发部大楼遭遇袭击后,他虽然接到了史政东的通知,但是没有在第一时间赶过去,等他动身了,警队已经开始撤离了,恰好史政东通知他去医院,于是他中途折返,驱车去了市立医院。
等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入午夜了,但是沈凝病房的灯一直是开着的,病床上的沈凝心急如焚,她已经得到了父亲的通知,说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沈凝立即猜测到,一定是云动他们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而父亲不敢轻易决断,要听取大家的意见。于是她连忙打电话给王丹妮询问情况。
王丹妮已经上床了,云动不在她身边,他去了施影的房间,陪她们母子去了。王丹妮将云动提出的建议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凝,惊得沈凝差点没从病床上蹦起来。
“我爸拒绝了!”
“没有,你爸说要考虑考虑,要上董事会。”
“他说谎,cgp—3项目根本不在公司研发的范围,一直是单列在公司之外的,是属于原先的三个投资人的,后来将我也纳入进去,当时这样决定,就是不想让外人染指,现在公司都这样了,他还这样犹豫不决,他的私心真的太重了。”沈凝气恼不已。
“可决定权在你爸的手中,这我们也没办法,你家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我们不能插手,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王丹妮语重心长地道。
挂上电话,沈凝就开始烦躁起来,她对父亲的短视感到可笑,对他的私心感到不齿,一个从商多年的人居然如此没有商业敏感性,不能把握良机,错失一个一飞冲天的大好机会。
她靠在床上,双目微合,脑中却在想着怎么去说服自己的父亲,把握机遇。
此时的沈宏民与史政东已经到了住院部大楼的门口,他们在等姜问天,一起上楼。
远远地车灯闪烁,医院门口方向驶进几部车子,停进了停车场,不大会的工夫,三个人影向住院部这边走来,沈宏民和史政东感到一丝奇怪,难道刚进来的不是姜问天,正纳闷间,那三人已经走近了,当前一人开口说道:“老沈、老史,你们看谁来了!”
两人这才确定来的正是姜问天,他们听到他说话,赶紧凝神向他背后看去,在楼厅顶灯的映照下,他们看见一个五十岁上下,身材中等,相貌稳重,威风凛凛的中年男人,他们都认识,正是沪海商会会长揽天月集团董事会主席陆向荣,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儿子陆正涛。
沈宏民心中一愣,不知道他们怎么走到一起,这么晚联袂而来,所为何来?
“老沈,我昨天和正涛一起去了京华处理一些急事,今天早上有消息传过去,说小凝昨天遭遇车祸,受了重伤,现在在住院,正涛当场就急了,赶着要回来,但是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好,我只好劝他忍耐一会,这不,事情刚办好,他就催着我急急地乘飞机赶回来了,刚到家,正好老姜又去了我那,说你们公司股票今天遭遇不知名的买家恶意阻击,想请我帮你们公司一把,我答应了,这才带着正涛一起过来,一是探望小凝,二是听听你的想法,怎么解决这次危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陆某在所不辞。”
听完陆向荣的话,沈宏民与史政东二人一喜一惊,沈宏民心道:原来老姜是去求援去了,而且是强援,并且人家答应了,全力相帮,自己有揽天月做后盾,可以高枕无忧。原来陆家小子对凝儿还是情根深种,这么在乎,听到凝儿受伤了,像火烧了眉毛,火烧火燎的赶回来探望她,嗯,这孩子真不错,原先看就很顺眼,现在看就更适合,嗨,找女婿,还是得门楣相当才行呐。
而史政东和他想的则完全不用,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姜问天,然后将这正在走来的三人同时放到一个画面中,揣测起他们之间的联系:老姜为什么在不和他们商量的情况下,去求助于一个平时并不怎么联系的人,没听说他们之间有多深的交情啊!就在一些商业活动上碰到,也不过是点点头而已,是属于那种泛泛之交,甚至是称不上朋友,他到底和陆向荣透露了多少!陆向荣所为何来,真的如他而言,是来帮助咱们的吗?这个疑问盘踞在他的脑海之中。
“老陆,太感激了,这么晚还劳你大驾,携高足一起来看望小女,实在是不敢当,太感激了,请请!。”沈宏民侧身相让,以示谦恭。
因为是深夜探视女眷,所以已经通知楼上的病房了,其实这很不妥,除非是亲戚或密友,否则极少有人深夜去探视人家女眷的,卫婉珑听到陆正荣父子来探望女儿,脸上便是一滞,转而便甚是不悦,但她极有修养,毕竟别人是一番好意,不好太驳人颜面。
她将这个消息告诉女儿,沈凝当即也是冷面一沉,怫然不悦道:“我不见,你说我休息了。”
“可是可是你爸都已经带他们上来了。”卫婉珑一脸为难地道,其实心中暗暗责怪丈夫,怎么越老越糊涂了。
一行人上了楼,史政东心事丛丛的走在最后,他感到今晚还有事要发生,今晚注定是一个繁杂混乱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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