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五年
十月六日,就是莫易久四十岁的生日。今年莫易久得回港过生日,前一晚开始请一些要好的朋友在家开生日party到凌晨,中午又有歌迷给她准备的庆生会,晚饭还要在酒店宴请亲朋好友,忙得团团转是没跑了。
十月三日,莫易久先飞香港了,临走给家里的猫咪喂了两个猫罐头,遗憾不能把她们一起带走。她得提前去做一些布置,父母和姐姐一家早几天也回国了,一直在准备她寿宴的事,总也该提前去见见家人。
十月四日傍晚,曾今今把两只猫送到薛月楠公司的“猫主子幼儿园”,两人吃了顿晚饭,讨论了给莫易久过生日的事,又带上薛月楠和严蕙准备的礼物,连夜登机赴港去找莫易久。
曾今今到莫易久家的时候,她正在看电视,还感叹自己好久没有看粤语电视台,甚至觉得有点儿陌生。
曾今今放下行李,问她今天做了什么。
莫易久一五一十数给她听:“白天先出席了一个剪彩活动,然后做了一家电视台采访和一家杂志采访,下午去看了一下办生日会的酒店,晚上在我爸妈家吃了晚饭,然后和俞美如一起去美容院做脸,做完就回家等你了。看我的皮肤,有没有嫩好多呀。”
曾今今走过去摸摸她的脸:“嗯!摸起来好像……是挺有效果。不过平时也滑溜溜的。”
莫易久拉着她的手,又说:“今天美容院推荐我做医美项目,我听得都心动了。”
曾今今疑惑:“你以前不是说那种项目不安全,都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么?怎么还心动了?接待你的换人了?嘴皮子溜把你说晕了?”
莫易久不快地甩开她的手,曾今今赶紧补救两句:“哎其实我是觉得,一些护肤类的医美项目,在确保安全还有不影响做表情的前提下,做做也挺好的,听说皮肤会变得健康。不过那种填充啊,整容啊之类的就算了吧。”
“你倒是很懂噢。等之后休息一阵,就去找两个恢复快的项目做做看。”莫易久说着,又叹气:“哎,不知道是不是人到了40岁,就开始感觉到自己在变老了,害怕突然有一天,皮肤松弛长皱纹,被年轻人叫aunty。”
曾今今见莫易久果真面露愁容,感慨不管是怎样一个明白人,当年龄大关到来,还是会极力想要挽留青春的面孔。等自己的脸上长出第一条皱纹的时候,大概也会有这样的担忧。
她紧紧箍住莫易久,娇道:“我的易姐姐就算长皱纹,在我和你的歌迷眼里,都是天底下最好最美的。况且被叫aunty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你看曾土土都大了,她就叫我们aunty,不是早习惯了么?”
莫易久挣脱两下,反驳:“不是aunty啊,她叫你小姑叫我姑父的。”
曾今今:“哪儿啊?她明明叫你莫阿姨多!上次我回学校上课,她还让我帮她带生日礼物给莫-阿-姨呢。”
莫易久本来还想再辩驳两句,一听曾土土要送她生日礼物,又来了兴致:“她送我什么?带了没有,现在就给我看。”
“那不行,你生日那天再给你。”
“后天就没时间仔细看了。重要的礼物可以特殊一点,提前拆。”
“那我的是不是也可以特殊一点?”曾今今说着,去翻行李箱:“她折了一瓶小星星送给你,还写了一张生日贺卡。我当时还想要不要带过来,没准回头还得背回去。嗨,早知道搞半天你还是提前看了,也不必藏到现在,早两天就可以给你了。”
“易闪易闪亮今今?”莫易久端详着玻璃罐子里小朋友折的彩色纸星星,又打开贺卡看里面的内容……
【亲爱的莫阿姨,祝你生日快乐,我把对你的祝福都写在星星里,希望你得到所有的幸福。】
曾今今凑过去看,看了个开头,就得意洋洋道:“你看,她是叫你莫阿姨的吧!”
莫易久弹她脑门,扭头又打开玻璃罐子,准备拆一颗星星看看。
曾今今笑:“曾土土太贼了,她自己不怕麻烦就算了,也不让你好过,祝福写在星星里,你要看就得拆,看完还得重新包回去,哈哈哈!”
莫易久侧目望她:“不是还有你吗?”
曾今今反应过来了,苦哈哈地说:“造孽啊,这里面得有两百个吧!曾土土词儿够用么?肯定没有什么营养。”
莫易久觉得曾今今和侄女斤斤计较的样子很好笑,但也不想勉强她大晚上折两百个星星,于是拆了三个,果真是普通的吉利话,还是暂且把东西放在一边:“好吧,其他的留着回去看,明天还有好多事,早点睡。不过你要送我什么呢?你的礼物当然也可以特殊对待。”
曾今今想了想:“倒也可以提前给你,不过,还是提前一天就好了,明天吧。”
“神神秘秘。”
“不神秘。主要是你今天已经收到曾土土的礼物了,后天又会收到很多别人的礼物,为了明天也能有惊喜,就收你女朋友我的礼物好了。”
莫易久托着下巴暧昧地看着曾今今,笑道:“你这样的话,我晚上会好奇得睡不着喔,睡不着的话呢,就会想做点什么的。”
十月五日一早,曾今今给莫易久做了早餐,这是她们这两天仅剩不多的独处时间,因此也格外珍惜。两人坐在落地玻璃边面对面吃早餐,时不时含情脉脉地对望。想想五年前的这一天,曾今今还只是作为这个屋子主人新认识的好友,以客人的身份来到这里。真是奇妙啊,五年的时间,却让莫易久越来越确定,自己真的得到了永恒的爱情。
早餐的时间结束,一天的忙碌却开始了。莫易久10点出门谈工作,下午三点才回来,她还安排了工人来家里布置party,虽然晚上并没有请很多朋友。曾今今则打算出去买点烘焙材料,今年也要亲手给女朋友做生日蛋糕,晚上12点庆生能派上用场。
莫易久让vivian陪曾今今出去买,如果翻车的话,买一个现成的她也不介意……
“我怎么会翻车呢?”曾今今看着眼前完美裱花又装点上草莓和蓝莓的蛋糕,成就感满满,今年的蛋糕比去年做的漂亮。
“这么厉害?”
“我来写happybirthday!”
俞美如和钟宜曦两点多就来找曾今今玩了,一来就看到工人们进进出出布置楼顶的party,就曾今今在厨房浑然忘我。过去一看,居然在烤蛋糕,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贤惠?
“那我装一袋巧克力酱给你。要好好写呀,我都做到这步了……美如姐你要不要先盘子里练习一下?”
俞美如信心满满:“写abc我很擅长的,我先试一下。对了,你今年送什么礼物呀?”
曾今今卡住,不知道自己的打算该不该说给她们听,怎么想都觉得她俩会起哄,不好不好。
“嗯?她不敢回答了?”不回答,钟宜曦照样能起哄:“不会是送什么……很私密的东西吧。”
“哪跟哪啊,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钟宜曦挑眉:“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俞美如觉得曾今今的反应不简单:“说吧,我们不会提前告诉她的。”
“不准说出去,不准起哄,你们保证,我就说。”
“保证保证!”两人异口同声。
曾今今看看俞美如,又看看钟宜曦,两人面上的真诚也不知道是不是优秀演员的完美表演。
“我要送她戒指向她求婚,就今天晚上。”
两人听曾今今这话,十分震惊,面面相觑后,又同时看向曾今今。
俞美如:“真的?”
钟宜曦:“你求婚?”
曾今今蹙眉:“呀,哪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啊。”
俞美如吞吞吐吐地开口:“我们一直以为……会是莫易久向你求婚的。”
曾今今:“谁求不是求啊,形式不一样而已,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你向她求婚,她多没面子?表现得好像她和你谈恋爱,是被动的那个一样。”钟宜曦又想象了一下结果,不免又为曾今今担忧:“你不要抢她事做啊,她不同意你向她求婚怎么办?”
曾今今摸了摸脖颈,斜眼瞅着她们:“你们看不起我,我很主动的。今晚呢,我就在她四十岁前的最后一天,让她把自己嫁了。你们等着吧,我这戒指要是没送出去,明天你们叫我莫今今。”
“哈哈哈哈哈!”俞美如乐得不行:“随夫姓了吗?”
钟宜曦也坏笑:“好呀,如果你送出去了,我明天就叫她三声曾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