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铭，首都超五星的大酒店。

自愿当陶楚涵专用司机的赵崇杉把车停下……

“赵总，您今天怎么过来豪铭，我这边可能消息出了延误，您多担待。”在这边等候没收到任何消息的负责人员远远看见赵崇杉的车牌，刚在刷卡处一停车，就迎了过来。

他只是过来当跟屁虫的！坐在副驾驶上的陶楚涵默默的吐槽。

赵崇杉还没有说话，听出这个负责人便是和他联系的陶楚涵，直接打开车门下车。既然正好遇到了，他就不打算等赵崇杉停好车再一起去找人。

“李经理。”陶楚涵出声，看着对方胸前的金色名牌上暗自确定完，便直说，“我比约好的时间早到了一点，想必你不会不接待吧。”

电话中约好的是七点半左右，现在距离七点还差十五分钟。

夏天一般七点半左右天黑，陶楚涵倒也没有从口袋中掏出他的专用手电筒，豪铭这种大酒店可不会省这么一点儿电费，地下停车室的等过一直常亮，倒也少了他一桩麻烦。

“这位是……”李英辉看着年纪轻轻的陶楚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特别是和他同行的赵崇杉分走了他的主要注意力，疑迟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陶大师？欢迎欢迎，没有想到您会和赵总一起过来，怠慢了，怠慢了。”

李英辉没有想到上头主点的所谓大师居然这么年轻，可后续的工作都是他做的，他一向记性好，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反应了过来，本来对这种神棍是不屑一顾的，可看在上司的份上也不敢招待不周，更何况同行的是赵崇杉，李英辉更是不会犯傻，决定把他们两个当做上帝招待。

“陶大师，您和赵总先一起用个晚餐？豪铭这边会在十点提前清场，在这之前您可以和赵总一起四处放松一下。”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陶楚涵还是喜欢李英辉的上道。他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赵崇杉，又说：“你去停车，我去吃饭的地方等你。”

李英辉见陶楚涵居然这么敢指使赵崇杉，行为更加恭敬，“赵总，我给找人给您停车，您和陶大师先去包厢坐坐？”

铭豪有专用的泊车小伙，自然不用赵崇杉亲自去做。

看着他高冷的点头，把钥匙递给李英辉之后就自觉站在他身后当跟屁虫的赵崇杉，陶楚涵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他的面子，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爽。

两个人在包厢里用了餐，李英辉也一直作陪，时不时说点话活跃气氛，可赵崇杉天生不懂人情世故，陶楚涵对那些话题也没什么兴趣，时不时就出现冷场的气氛，李英辉觉得坐在圆桌旁度日如年，在开着冷空调的包厢里居然生出了一层薄汗。

“李经理，也不说这些虚的，讲讲游泳池的事情。”陶楚涵可是特意被请来帮他们抓水鬼的，他说那些没用的简直是骚扰他的耳朵。

“是是是。”李英辉抽了几张纸巾抹了一把汗，这才步入正题，“现在是夏天，游泳池那边一直很受客户的欢迎，人流量很大，我们保安的工作也做的很好，可这几个月内总是发现溺水事故，这次出事的女客户差一点就身亡，上头这才重视了起来……”

“溺水的都是女性？”

李英辉摇头：“不，有男有女，前后都有十一个人了。”

“发生事故的时间呢？都是晚上吗？”

“时间也不是固定的，都是突然发生的，而且好几次事故发生的时候周围都有人在，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可当事人都说有人在水底拽她，酒店里也查过这是不是某人的恶作剧，或是竞争对手的恶意打压之类，都一无所获，直到这次出事的女顾客声称看到了一直污黑的手臂，我们这才怀疑是不是游泳池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嗯……”

“陶大师，你看我们酒店游泳池是不是有那个？”

“那个？”陶楚涵突然凑过来，特意压底声音的黑色脑袋，嗤笑了一声，“你说水鬼？”

傍水而生，喜欢顺手把人往水里带的，自然而然就让陶楚涵想到水鬼了。可大多水鬼死的时候都被水泡发了，长得都不怎么美丽，带着浓郁怨气的他们也无法恢fù原来的样貌，陶楚涵是不怎么喜欢跟他们打交道的。

“内部人员最近都这么传开了……呵呵，其实我也是不怎么相信的。”李英辉自认是无神主意者，若不游泳池这边一再出事，上头也关注了，他可不会请个大师过来做法安上头的心。

“游泳池死过人吗？”

“没有！除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故。而且这些人都只是溺水，无人身亡！”一听到陶楚涵这个问题，李英辉不受控zhì的把音调稍稍拔高了一份，语气很是确定的模样。

“他们都不会游泳，或者是新手？”

“据了解他们都会游泳……”就因为这个，才加剧了流言的传播。

“游泳池那边现在有人在用吗？”陶楚涵笑了笑，暗想：果然“淹死的大多都是会游泳的”这句话也不是白说的。

“是的，现在还在营业中，今天有一家公司犒劳员工，在这边包场了，现在在那边开party。”

陶楚涵微微挑眉，“怎么，游泳池这边出事的事情没有跟他们说？”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敛财，不怕因小失大？

听出陶楚涵话语中嘲讽的李英辉一僵，稍稍侧开头又对上赵崇杉的视线，立马解释：“这件事情我们和对方负责人说过了，他们自称都是无神论者不怕这些，而且来的人员都是会游泳的，所以……我们给他们打了个七折。”

“那现在带我去看看吧。”陶楚涵吞下盘子中的最后一块西瓜，站起身来，准备去现场见识见识。

“这个……”李英辉犹豫了。

陶楚涵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对外称我是工作人员就好，不会坏了你们的名声。”

“至于你，”陶楚涵扭头看向跟着一起站起身的赵崇杉，“你就坐在这里喝喝茶，吃吃水果等我吧，你跟着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要碍手碍脚了。”

听到陶楚涵这么跟赵崇杉说话的李英辉一下子满头冷汗，生怕赵崇杉会因为他的不敬而不悦，到时候发起脾气来，他们这些小员工hold不住啊。

“不会，我当你助手。”

“你会什么啊？还当我助手，我可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更不会发工资。”陶楚涵一想到这黏黏糊糊的跟屁虫赵老大就心塞的很，不过这回也没有拒绝。

李英辉不想再招待一尊神，便也帮着劝着：“赵总，您要是无聊的话，我找几个人过来陪您，您看……”

“不用。”赵崇杉看着李英辉极快的否定。

即使不熟知人情世故，但他也清楚酒店里那些人是怎么陪的。赵崇杉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比较喜欢跟在陶楚涵身边感受那种时不时传来的特殊感觉，让他有一种活着的滋味。

“那……”看着赵崇杉看过来没有任何情xù的眼睛，李英辉迫于无奈点头了，“行，那等会委屈两位了。”

都是爷！他得罪不起还不行吗？

李英辉点下头之后就立马安排了相关事宜。

还没到游泳池附近，这才刚刚走进，播放的音乐和男女混杂的嬉笑声就传了过来，远远望去，大约有四五十人左右，那副场面简直让陶楚涵不忍直视。

远看带着蓝色的水上扶着几个人，黄色的圆圈救生圈上躺着一个穿蓝色彩条星星比基尼的女人，姿势摆的很是撩人，可也改变不了她在陶楚涵眼中是一坨立体黑的事实。

女人的周围也拥着几个半身在水中踩着水，只穿着彩色泳裤，肌肉不怎么给力的男人，几个人一起在说说笑笑什么，时不时笑声会高拔几分。

岸上也是几人几人围在一起聊着天，喝着香槟或是吃着果盘。

画面在陶楚涵眼中一缩小就变成了一个池子中飘着几个穿着衣服的黑蚂蚁，岸边还围着一群蚂蚁。画面一拉大，穿着五彩衣服的巨型黑蚂蚁，简直……太伤眼！

陶楚涵不怎么想靠近了，若不是想来先探探虚实，打着没有什么鬼怪作祟的情况下他就趁早回去休息的想法，他还不如坐在包厢里等着酒店这边给清场。

“有吗？”

赵崇杉的声音让陶楚涵转过头去，视线微微一抬，看着他那漂亮的脸蛋，陶楚涵一瞬间觉得有被治愈。

这下子态度也好了一点，“暂时没有情况，我想靠近看看泳池下面。”

“嗯。”

两人刚走到水边，这就有人过来搭讪。

“帅哥，这边被包场了哦！”那人端着一杯插着柠檬的果汁，手晃了晃，两只眼睛看着赵崇杉，显然对他很有兴趣。

陶楚涵弈扭头，就看见涂着一层厚厚防水口红的黑色球体，那人偏生扎了个丸子头，在他的眼中就成了黑色大球上面堆着一个黑色小球……总之，除了赵面瘫，陶楚涵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从别的活生生的人类身上看出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