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一场喧闹的宴会上,一个摇着酒杯,带着面具翘着腿的男人,坐在角落显得尤为突兀,他正观察着这些在他眼里极度虚伪的人们,互相寒暄、吹捧,他却提不起任何兴趣,嘴角挂着讥笑。
他叫常路。刚从国外回来,下了飞机。便被父亲压到了这个他压根没兴趣来的宴会上,认识着各种所谓的名媛,可面对那些女人的刻意的追捧,很快他就烦了,借口不舒服坐到了角落,不再去搭理那些虚伪的人。
正喝着酒发着呆时,一个穿着绿色礼服的女生就蹦蹦跳跳,闯入了她的视线中,这样的行为明显与场合有些不搭,可意外成为了他眼中的风景线。
她与那些来了就忙着结识这个,维护那个的人不同截然不同。她进了宴会厅就两眼冒光的直奔甜品区,拿着盘子一块块甜品,吃到停不下来,像级了只是来这吃饭的。
有意思的是她的这些行为,却让他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她。
虽然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可她漏出的皮肤如玉兰花瓣一般白皙,每吃一口蛋糕都会漏出满足的笑,单纯无害。
一不小奶油掉到了裙摆上,她拎着裙摆就往卫生间走去。她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他也不自觉地放下酒杯,跟在她身后,他希望有机会可以认识她。
别的女的穿高跟鞋要么气场全开,要么知性优雅,要么性感火辣,而她却尤为俏皮!
他就这样在卫生间门口,来回踱步的等待着她出来的样子,像极了高考查成绩的我们。
肖漫漫出了洗手间的门,一下脚底打滑,一个踉跄。幸亏常路手脚快,迅速伸手一把搂住,可面具就没有那么好运的掉落在地。
惊恐未定的她,大口喘气,连忙道谢。
“谢谢,谢谢。”
常路低头看着怀里那张脸,一下晃了神,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一时忘了松开还在她腰间的手,怎么有女生可以长得如此惊艳。
两弯峨眉细细上挑,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尽显英气。可木兰花般的肌肤,上翘的睫毛,水汪汪般会讲故事的眼睛,肉嘟嘟的嘴,又尽显娇柔可爱。怎么有人可以将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在一张脸上完美的结合。他自诩各国美女他也见过不少,可如她这般令他心动,三十五年来也是头一次。
肖漫漫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有些呆滞的男人,迟迟没有松开手,轻声出声提醒。
“先生,可以松手了吗?”
“啊!对不起。你有受伤吗?”常路慌忙松开了手,轻声询问。
顺势蹲下准备检查她的脚腕是否受伤,身后就传来了其他男人的声音。
“小漫,可算找到你了,急死我了。”林承泽匆匆找来,又上下打量了常路,礼貌的问。
“这位是?”
“刚刚差点摔倒他扶了我一下。哥,我脚疼。”看到他肖漫漫一下就撒起了娇,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承泽。
林承泽直接蹲了下来,撩起了她的裙子。伸手小心检查起了微微红肿的脚腕,满眼心疼。
“叫你别穿高跟鞋,你偏要穿,这下受罪了吧。”
“好看嘛!以后不穿了,不穿了。”
林承泽一把将她抱起,和旁边站着的常路点了下头,礼貌的说了。“谢谢。”
怀里的肖漫漫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像春日的太阳,顷刻间他觉得自己沐浴阳光之下,久久不能回神。
等他回过神,她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联系方式忘记要了。角落里泛着光,他弯下腰捡了起来,一个耳钉,像极了刚刚她耳朵上那个。
他在宴会上四处打听着她是谁,试图再次找到她。可因为今天大家都带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到那个进了门就在吃,没和任何人打过招呼的人到底是谁。
他失落的离开了宴会厅,这里显然已经找不到答案。
肖漫漫直接被林承泽带回了家,卸妆时才发现耳朵上少了点什么。奶奶留给她让她传承下去的耳钉丢了一个,她着急的快哭了出来。丢哪了?这让父亲知道定免不了一顿责骂。
她拉着林承泽就出了门,她要回去再好好的找找,她慌慌忙忙的进了宴会大厅的门。
“小漫。”张叔看见她迎了过来。
“张叔,我刚刚掉了个黄色的耳钉,和这个一样,你能不能拜托人帮我找一下啊!”她着急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别着急,我这就找人人帮你找找。”
“谢谢,张叔。我可以自己先去找一下吗?”
“当然!”张叔看她一脸的着急,找来几个服务员帮着找。
常路在外面的花园抽着烟,暗自惆怅,常父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烟。
“让你来是让你给我找个儿媳,你倒好,跑外面抽起了烟。不想待就干净滚,别在这丢我的脸。”常父将车钥匙给他丢了过去。
常路像得到赦令一般,拿着头也不回的离开花园。
肖漫漫从正对着花园的窗户路过,他仿佛有感应一般,猛的回头,可窗户那,哪里还有她的身影,他笑着摇摇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将自己走过的地方都查了一遍,可哪还有它的身影,她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从这一天开始,这枚耳钉成常路夜夜的相思,日日的期盼。
他开始托人四处打听,自己拿着耳钉四处咨询。就是没有人听说过这个这名字,也没人知道这个耳钉出自谁手,出自何处。
一日又一日的寻找,让思念暗自滋长,有时他甚至害怕,他们会不会只是彼此人生过客,但这一切对他而言,已然足够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