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彪很久没喝到水了,嘴唇干的起了泡。更别说洗澡了,身上的异味浓的让人掩鼻,离他远远的。
此时在人生路上起死回生的云彪,急不可耐地按照指示牌找到男澡堂,一连洗澡一边对着浴头猛灌自来水,真是神仙般的享受啊!
云彪感慨:那时候在神农山,那么好的自然纯净水,都没感到怎么好,现在对这漂白粉弄出来的自来水却感到象甘霖,只有到了这步困境,才知道家里的好啊!
舒舒服服洗了澡,愈发感到比饿牢里放出的囚犯更饿。云彪洗完澡出来,狼吞虎咽地吃了顿饱饭,吃了三个人的份量。
餐厅里看到他吃饭的服务员,有的瞪大的眼睛,感到惊奇的不得了,有的同情地叹气:这个年青人是饿惨了!
吃饱饭、喝够水,又有了工作,真是一步迈进了天堂。幸福来的太突然,云彪以为是大堂经理的恩赐,下班之后,就跪到在陈经理面前叩头谢恩:“经理的再生之恩,在下没齿不忘,来日方长,必当图报。”
陈经理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为人诚实,没有贪夺天功,就实事求是地对云彪说:“你别谢我,你这个工作是慕容小姐给的,我们餐厅是小姐的家族产业,小姐这个人,人美心更美,极富同情心。看见有你这样的落魄人,毫无意外,都会伸出援手的。
小姐施恩从不图报,小姐也不会指望你报什么恩的,而且你也没本事对她这种人报恩,对吧。所以你也不用谢她,也不用想着报恩,你只要知道小姐是个好人就行了。”
云彪恍然大悟,忍不住问道:“小姐是谁,她什么时候看到我了?”
陈经理:“就是我刚才出门迎接的那个美女小姐,带着一个贴身丫环和四个保镖。”
云彪暗道一声“渐愧!”因为自己穷,又相貌平平,是放到人群中,谁也认不出的那种人。从大山到城里,从来就没有被哪个美女正眼瞧过,从来没有哪个美女给过他一个好脸色。相反,还看到了太多美女的狠心辣舌,所以云彪对美女一直就没有好感
想到这里,云彪告诫自己:以后对美女的那些不好的成见该改一改了。
慕容岚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云彪的三观。云彪发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不管别人图报不图报,自己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这是做人的原则,做人的道理。”
云彪知道象慕容岚这样的大富大贵人家,跟本就没指望他的回报。但是,人家是怎么想是人家的事,自己时刻也不能忘了人家活命的大恩情。
云彪正在感慨之时,电梯口出现了阵阵喧哗。云彪循声看去,不觉大惊失色。两个剌有纹身、五大三粗的青衣壮汉架着慕容兰,不由分说由门口走去。还有几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围在左右,不许任何人靠近。
小姐带来的四个保镖一个也不见了,肯定是被这帮人给收拾了。那个丫环被拦在那群大汉身后,声嘶力竭地边哭边叫“救命啊,快来救小姐啊!”。
大堂保安闻声而出,冲向那两个大汉,想把小姐救出来。但哪是那群大汉的对手,人家脚手动一动,这些保安就趴下了。
云彪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想也没想就不要命地冲向那两个纹身大汉,要把慕容小姐抢下来。
云彪是在大山里长大的,从小跟着爷爷追兔抓狐,速度倒是很快,身体也很健硕。但是与这些专业习武的人比起来,光那些农村汉子的恋力傻劲就不够看了。
云彪还没冲到慕容小姐身边,就被旁边的纹身大汉一脚踢出好远,倒在了地上。云彪一骨碌爬起来,又向慕容岚冲去。和上次情况一样,还是没挨到身边,仍然被踢趴在地。
这时候,对方中的一个气质不同,鹤立鸡群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一脚踏在云彪的手臂上,冷笑着说:“愣小子还可以嘛,敢捊我黑虎会的虎须,你也算是头一个了!好,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今天饶你不死,但还是要给你留下一点记忆的,要不然你不知道什么是不能惹的马王爷。”
中年人说完,脚下一用力,只听的卡巴一声响,云彪的手臂骨被踩断,痛的云彪冷汗狂冒。中年人嘿嘿冷笑,提起脚又把云彪踢的打了几个滚,然后跺了跺脚,好象是弄脏了他的鞋子,才扬长而去。
黑虎会一帮人已经走出门口了,云彪顾不上断臂之痛,爬起来又冲向门口,狂命尾追。
云彪走到大门口,黑虎会的人挟着慕容岚上了小汽车,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呼啸而去。云彪也真的憨,两条腿那能追得上汽车,就算追上了,凭你这病鸡似的三脚两手,还能救得下小姐?但云彪没去想这些,依然不管不顾跟着小汽车追。
云彪只顾着拚命地向前跑,没注意踩到了一块香蕉皮,一个趔趄摔出三丈多远,额头着地,摔破一条两寸多长,两公分深的口子,鲜血立即象泉水一样冒了出来。腿膝盖、手臂都擦烂了,衣袖裤脚都被血染显了,云彪头一晕,昏了过去。
云彪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发现四周是白墙壁,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在打点滴。不知慕容小姐怎么样了,唉!不过担心也没用,在黑虎会眼里,自己就是和一只苍蝇差不多,人家轻轻一扬手,就把你拍死了!既然无力回天,只能听之任之,暂时就不去想了。
云彪这时松开握紧的手,发现手里有一枚乌黑的戒指,做工很粗糙,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记的在摔倒的时候,向下的手掌心正好顶着这枚戒指。
云彪感觉到这枚戒指对自己很重要,手指一收拢,就把戒指牢牢地握紧成拳,以后在昏迷中就一直没松开过。医生感到很奇怪,但也没想着要松开他的手。
云彪把戒指套进自己的中指,立即有一股强大的信息涌进识海:一个神色坚毅,面如刀削,棱角分明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