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余面色不善的挂了电话,是真的服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傅鸣。
她上前两步打开门,凝眉看他:“什么事?”
傅鸣很狼狈,脸上还带着些抓痕,他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我帮你出气了。”
唐余感觉莫名其妙,傅鸣一只脚踩进来:“那天骂你的是你姐姐吧。”
雪白地毯上出现一个脏兮兮的鞋印,唐余急吼吼的起了满肚子火气:“出去。”
“我不!”傅鸣整个人挤进来,湿漉漉的双手握着她的肩:“你今天没去台里所以不知道,她又去闹了一顿,说你勾搭她男朋友,骂你骂的可难听了,我帮你教训了她。”
唐余打断他:“怎么教训的,泼了她一杯水?”
傅鸣点头:“对啊,后来她挠我,我没躲开,你瞧我的脸,都被挠破了。”
唐余冷不丁的丢出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留在长明台,还是留在暗夜访谈?或者说……留在我身边?”
她说着靠近他,伸手去揪他湿漉漉的衣襟:“你出现的莫名其妙,死皮赖脸纠缠的更加莫名其妙,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傅鸣浅浅的笑了笑,一双清风冀月的眉眼全是星光闪闪,他含情脉脉的说:“自然是留在……长明台。”
接着认真说话:“你想必已经反反复复的看过我的资料了吧,我是寒门出身,父母早亡,无亲无故,我只想出人头地。”
“毕竟齐萱的大腿我抱不上,而你……”他笑了笑,坦诚说道:“凭着这双眉眼,还算有点机会。”
傅鸣这席话滴水不漏,全数是朝着唐余心底能接受的方向说。
毕竟唐余名声在外,不谈感情,什么都好说,有来有往,才是好聚好散的正确开端。
换了平常,唐余能接受吗?
她能,不是因为眉眼,是因为年轻人对理想的追求,对出人头地的向往,坦诚说开,她会帮,看不顺眼的,改为资助,也是能帮的便帮。
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居心不良的人接触多了,这双眉眼不像当年一样奇货可居,变得随处可见,反而多了点说不出的算计。
她推开他转身:“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傅鸣上前一步:“小的有小的的好处,你那晚不是知道吗?”
唐余黑了脸。
她转身看他,从眉眼到湿漉漉的脚:“我只知道你的技术,差出了天际。”接着补充一句:“堪称丢人现眼。”
傅鸣默默的红了脸。
唐余接过菲菲递过来的毛巾,慢悠悠的擦拭被弄湿的衣服:“之前我允了你的,只要你能请动那位导师过来参加访谈,我就许你留在暗夜。”
说完她笑了笑,信心十足:“我暗夜的人,无人敢动,就算是长明台的现任台长来,也是如此。”
说着顿了顿:“这个机会我已经给你了。”
傅鸣红着的脸颊变成黑。
他迅速改变话锋,不管不顾的说:“若是我也想留在你身边呢?”
唐余擦拭衣服的动作停了,像个猫一样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是留在长明台,还是……留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