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跌,又暴涨?”
听完阎平的话,阎信义有点坐不住了,他看得出来其中的利润,怪不得收购站会疯狂收过时的烂衣。
只是这种过时衣服,要怎么卖出去。
“八十年代的喇叭裤,到现在已经消失匿迹,过时了的东西,翻身的机会,有可能么。”
阎信义想的头疼,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收购站打听一番。
“王泰是吧?你说那个背后的人叫什么?”
“叫陈丰,是一个王八蛋!我这伤就是他打的!”王泰委屈得眼泪又掉下来。
“陈丰?这名字好像哪里听过。”
“阎总你忘了,上次我们去周维的厂子,那个捡衣服的打杂工,就叫陈丰。”阎平淡淡道。
“对对,我想起来了,这家伙还揉熄了我的雪茄!该死,怎么会是他?”
......
陈丰并不知道王泰去告了状,今天,是他入厂的第十五天,刚好是试用期完毕。
“陈丰,我有话想和你说。”邹小龙皮笑肉不笑,背着手走了过来。
要撵走一个废物,实在是太容易,随便扯个由头都能打发。
邹小龙身后,跟着张小梅和几个跟班,幸灾乐祸地笑着。
周维捧着茶缸,咧开嘴站在车间门口。
这就很有意思嘛,你想赚钱养家,我偏偏让你滚蛋,还让你白给我打半个月的工,一毛钱都捞不着。
“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陈丰也笑了起来,他来这里,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现在收购站也把衣服都收走了,实则没有必要再留下。
“噢?咱们的陈丰小杂工,要对我说什么呢?是不是以为今天要转正了,正想着请我吃饭啊?”邹小龙阴阳怪气地说道。
旁边的张小梅等人,就差没笑得地上打滚了。
“邹组长,你过来些。”陈丰招了招手,“有好事情。”
“不就是请客吃饭嘛,呵呵,真以为自己要转正了——”
啪!
等邹小龙靠近,陈丰猛然间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扇得邹小龙在过道上滚了好几下,惨叫连连。
“周总,车间无故打人,要怎么处罚?”陈丰抹了抹手,朝着远处大声开口。
周维原本嬉笑看着,哪里料到会有这一出,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滚!滚出我的工厂!”
陈丰努努嘴,平静地往车间外面走去。
......
城南,收购站。
普朗肥胖的身子,此时有些颤栗,刘黑狗则握着一根铁棍,冷冷站在收购站门前。
“我找陈丰。”阎信义习惯性地拢着头发,拿雪茄的手刚下压,旁边的王泰立即跑过来,伸开手掌准备接烟灰。
阎信义鄙夷地扫了一眼,径直往前走,随后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普朗脸色发白,来到异国他乡,他最怕的便是这种事情了。
“这位......老板,你找错地方了,这里就我们两个。”
刘黑狗贴身靠近普朗,只待动手。
“普朗先生,你可别装了,我都看见了!这个收购站就是陈丰开的!”王泰叫嚣道。
普朗厌恶地扫了王泰一眼,要不是陈丰,他迟早被这家伙坑死。
“夏国有句老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城服装,还是有些名气的,当然,你们想吃这口饭,总得立个规矩,拜拜码头吧?我阎信义好歹是服装业的龙头,呵呵,你们这是玩过江龙么。”阎信义声音骤冷。
服装产业越来越难做,现在莫名其妙的,还有人想来分一杯羹。
普朗脸色急变,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百口莫辩,难道要直接说韩流服饰准备暴涨。
陈丰这家伙,怎么还不来?说好今天就过来收购站打理的。
“普朗,来了,陈哥来了!”正当普朗不知所措之时,旁边的刘黑狗,突然兴奋大喊。
阎信义转头,皱眉,随后看见一个人影,迈着平稳的脚步,慢慢走近。
王泰眼里冒火,他巴不得阎信义立即叫人动手,把陈丰收拾一顿。
“黑狗,拿张凳子。”走到收购站面前,陈丰随口吩咐一句。
他早就知道,收购这种事情,风头太大,终究会暴露,不过,仓库里已经压了快五十吨的韩流服饰,足够了。
凳子很快拿来,陈丰笑着坐下,与阎信义平对而坐。
“阎总,又见面了。”
阎信义眯起目光,细细观察了陈丰一番,嘴里突然发笑。
“小崽子,怪不得叫你接灰,你还敢还手。”
“阎总这是后悔了?后悔当时没把我打一顿?”
“说什么呢,我是个商人,正经的商人。”阎信义笑道,扬手往后一扯,将王泰整个人扯得摔到了地上。
“这个人是我远房侄子,他说昨晚你打他了,我就来问问。”
远房侄子?王泰心底激动,果然,阎信义是看得起他的,这是要帮他出头了!
“是打了。”
陈丰耸耸肩,突然抬起腿,朝着王泰重重一脚踹去。
可怜的王泰,第二次被陈丰踹飞。
阎信义雪茄蓦然掉地,眼睛睁得极大。
他想不通,这个陈丰为什么敢这么大胆!
“你家远房侄子一定没跟你说,他昨晚带了几个人堵我,后来翻船了。不过我这个人心善,医药费还是愿意出一点的。”说着,陈丰抬手打了个响指。
普朗抽了抽嘴巴,从包里拿出一小摞钞票,丢到了王泰身上。
王泰见钱眼开,不由自主地急忙抓起钱,就往怀里塞。
“滚!丢人现眼的东西!”阎信义恼怒起身,又是一脚,朝王泰重重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