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铎眼镜后目光凝着笑。
于佳薇原来是尖下巴,现在养的脸上多了点肉,看人的时候莫名有些软萌。
他把桌面清理了一下,又起身叫于佳薇坐他的这一把软椅,自己拉了一把木质硬椅子坐下来。
他从于佳薇手里接过牌。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一副扑克在指尖拉成白光,“你先抽。”
于佳薇左右斟酌,小心翼翼的抽了一张。
她捂在手心里看了一眼。
一张梅花8。
陈东铎也抽了一张牌。
两人同时亮起。
梅花8对上黑桃K。
于佳薇:“……”
陈东铎:“你输了。”
于佳薇正襟危坐:“好,你问。”
陈东铎:“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于佳薇没想到陈东铎会问这个问题。
“就……从R国回来之后。”
陈东铎:“回来之后的什么时候?”
于佳薇脸上有点红:“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陈东铎把牌拢起来,“好,那再来。”
于佳薇:“这次我来洗。”
可这次大小结果还是陈东铎赢。
陈东铎:“第二个问题。”
于佳薇撑着腮,没看他,装作低头研究牌的模样。
“就你说你要进入我心里那一次。”
她始终记得,他握着她的手,掌心贴着她心口的位置,“这里,能放我进去么?我想进去。”
陈东铎抬起她的下巴,俊庞靠近,轻吻她的唇。
他一直很了解于佳薇。
甚至比自己都要了解。
她这人在感情上一向都比较迟钝和被动,很少主动。
若不是对方先朝着她迈出一大步,她是不会有所回应的,所以他愿意宠着她逼着她,叫她去接纳他。
咚咚咚。
书房门从外面敲响了。
黄秘书抱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老板,这是今天要签字的文件。”
他看见书桌上码的扑克牌,忽然一顿。
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那现在出去还来得及么?
“那我一会儿再来。”黄秘书转身就要走,手刚放到门把上。
于佳薇忽然开了口,“你等等黄秘书!”
她把扑克牌给黄秘书:“会发牌么?”
黄秘书没敢接。
他朝着老板看过去,拼命用眼神释放讯号:老板,你说我是会呢还是不会呢。
于佳薇没给黄秘书时间回答,塞给他,“你来发牌,换个玩法,二十一点吧。”
她总觉得陈东铎洗牌有点问题,可抓着扑克牌去找漏洞,却找不到。
陈东铎抬了抬下巴:“你发吧。”
黄秘书:“……”
第一轮。
于佳薇抓了牌,结果她输了。
“第一次,”陈东铎问:“弄疼你了么?”
黄秘书:“!!!”这话是他能听的吗?
于佳薇:“……没有。”
第二轮。
于佳薇没选择抓牌,还是输了。
“你想要玩点不一样的么,”陈东铎:“等宝宝出生后。”
于佳薇抓狂:“……能不能不是这种问题?”
陈东铎挑了挑眉,好整以暇,“不能。”
“我不……”
“真心话。”陈东铎提醒道。
于佳薇挣扎了下:“……可以试试。”如果对象是他的话。
黄秘书:“……”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把我当成透明人吧。
趁着中场休息,陈东铎去打电话,黄秘书十分诚心实意指导于佳薇:“老板娘,老板的二十一点玩儿的贼溜啊!在澳市的赌场杀遍无敌手啊!他那不是人脑子啊,他会算牌,这种游戏不是纯靠运气的。”
于佳薇:“……”
本来想套陈东铎话的,结果玩儿了一个多小时下来,倒是她叫陈东铎套出去不少话。
“我不玩了。”
于佳薇最后直接把牌一撂。
话他都不想套了。
黄秘书:“老板娘,你赢了。”终于赢了一把啊额滴神呐,老板终于开始放水了。
于佳薇:“……”
陈东铎给她续了一杯水温正好的热水,“你要问我什么。”
于佳薇水都顾不上喝了。
她双手撑着放在桌面上,“瑞瑞的爸爸是谁?”
陈东铎把水杯递过来,凑过来放在她的唇边,“先喝水。”
于佳薇一口气把水喝完,陈东铎又递过来纸巾,叫她擦好嘴角,才说出两个字:“魏嵘。”
于佳薇愕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竟然是……魏嵘么?
可魏嵘那种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的感觉,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已为人父的男人形象。
“魏嵘知道吗?”
陈东铎:“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于佳薇急忙抓牌,“那再来。”
然后,她就开了外挂。
“魏嵘知道么?”
“不知道。”
“是魏嵘强了穆雅婧?”
“在国外那段时间,魏正阳生意上得罪了人,那些人就把魏嵘抓了过去,给他下了药,有半个月时间。”
那些人整天给魏嵘喂药,醒了就观赏他寻欢作乐,魏嵘长得又是一张娃娃脸,很有少年感,那些外国男的也是男女不忌。
魏正阳后来捣烂了那些人的老巢,一个个全都弄死了,拍下来的视频录像也都给彻底销毁,叫人给魏嵘吃药催眠,叫他忘记了那段黑暗记忆,才重新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于佳薇听完后,有许久都没有开口。
她最后问:“那你喜欢过穆雅婧么?”
陈东铎直视着她的眼睛。
“没有。”
从未有过。
即便最初帮穆雅婧,也是因为她的长相有一点像于佳薇。
“那你为什么要在穆家承认瑞瑞?”
“她的遗愿,她想叫我和蒋悦养瑞瑞,”陈东铎说,“她对……我有恩,她救过我妈妈。”
黄秘书全程电灯泡。
等到十分钟后,他得到陈东铎的首肯,如蒙大赦的走出书房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头重脚轻。
他知道了好多秘密。
好怕被灭口呜呜呜。
等黄秘书出去,陈东铎就把于佳薇拉到腿上来,亲昵的吻她的唇和后颈,他单手拿着牌,“还要继续玩儿么?”
于佳薇被他亲的有点喘,“不玩了。”
她撑着他的胸膛,“你别蹭我,你胡茬扎的痒。”
于佳薇身子重,不太能在陈东铎的腿上坐的住。
陈东铎便扶着她的腰,叫她坐在身后软椅上,双肘撑在扶手上低头吻她。
咚咚咚。
房门又被敲响了。
陈东铎冷声问:“谁?”
“……还、还是我,”黄秘书摸了摸一脑门的汗,“那个……柯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