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将我的行礼放到楼上去之后就下来了,我的指尖在钢琴键上游走,按出一个个音调,连成一片优美的乐章。】八】八】读】书,.2√3.¢o
我会弹的曲子并不多,最爱的还是这首天空之城,简单动听,有种忧伤的味道,每一个音符我都深记于心。
我的余光瞥见花房那边似乎站着两个人,我侧眸,就看见了季流年。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玻璃房的走廊亮起了灯,镁白的灯光照在季流年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照亮,轮廓愈发深刻俊美,浓密的眉毛,狭长的眼睛,俊挺的鼻梁,颀长的身形,如此的卓尔不群。
我的视线与他淡若远山的眉眼对上,短暂的一触,他漠然转身就走,一身冷酷疏淡。
我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然后我发现他的腿竟然是瘸的……
我心思微动,追了上去:“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他讥诮的转身:“你以为,你以季太太的身份进了这季家就真的是季太太了?”
音落,他就冷酷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呵了一声,卑劣的遗憾道:“季流年,你的腿怎么只是瘸,而不是废掉?”
他没有停,瘸着腿继续往外走。
我微笑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淡雅的笑了很久,直到他消失,我唇角的笑靥这才一点点沉寂下去。
我并不打算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因为有时候只有不在乎,没有听进去,才不会受到伤害,因此我可以忽略掉他的不友善。
来这里的第一夜,晚饭是我一个人吃的,这不大不小的三层别墅,也只有我一个人住,空寂的让人毛骨悚然,我不敢关灯,开着灯我却又睡不着,因此这一夜我睡的并不好,像是睡了,又像是没睡。
早餐也是我一个人吃的,早餐后,我就去医院上班了。
季爷爷的情况很不好,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在这关键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盯着季爷爷,不敢有一刻松懈,就怕自己稍微一松懈,就错过了什么。
霍思静依旧在医院养胎,她不能下床,我倒是乐得轻松,总算不用再看见她在我面前晃荡。
她不在我面前晃荡,连带着,季流年也不再在我眼前晃荡,我已经住进季家庄园四天,除了第一天我见过季流年之外,之后就再没见过。
反而是天天看见季凯,他知道我进季家庄园的事情,每天早上都会来送我上班,晚上的时候又来接我下班,这样的情况我已经有些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我的丈夫?
这四天说平静也平静,说不平静也不平静,因为我收到了一封邮件,一封寄到季家庄园的邮件。
当我打开邮件的时候,我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爷爷正在安排让我去仁安医院拿资料,他等的人还没有到位,却不想,资料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到了我的手中,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医学项目,一直都是二叔在跟进,当初我和姐姐打过下手,接触的也都只是皮毛,只听说这是一个可以有效治疗癌症的医学研究,二叔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久到乔家都已经不想再支持他,因为没有效益,反而搭进去了不少钱。
后来他就申请了辅助,在政府的介入下,他成立了研究基地,广招人才和投资,这才让这个项目得以继续。
可是现在,当我看见这里面的内容,我才终于明白,不是的,这并不是一项可以有效治疗癌症的医学研究,而是一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毒,它可以与水溶解,然后会散发出一种气体,那种气体,只要吸入鼻息,就只有死!
怪不得爷爷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拿回去,如果这个东西一旦制成,那将会是多大的危害?
只怕它会成为不少不法份子的争夺的对象,成为那些心有野心之人的利器,届时,乔家必须要为这件事买单,等待乔家的,只有毁灭。
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不知道寄这个东西给我的人到底是谁,他又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威胁?亦或者另有所图?
上面没有寄件人的姓名,因此我也不知道邮件是谁寄的,也猜不透对方是什么意思。
拿到东西后,我在第一时间回了乔家,将东西交给了爷爷,爷爷凝重道,“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就以不变应万变。”
在第一时间,爷爷一把火烧掉了那个东西。
随着这份邮件,我想了很多,想周文,想我二叔,想季流年。
乔宇说,因为周文给了季流年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才成为了二叔入狱的铁证。
既然周文从一开始就是季流年的人,那季流年是不是也是冲着这个东西来的?因为二叔不给,所以他就威胁他,二叔不受威胁,然后他不听话的代价就进监狱。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这个想法,顿时也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季流年对我,对乔家,真的是有目的的吗?
我想起季家对乔家的资助,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觉得有点乱,不管是季凯,还是霍思静似乎一直都在对我透漏季流年利用我的讯号,可是当真相已经在慢慢揭开的时候,坚定我的却慌了……
这天下班,季凯一如既往的来接我,但是我拒绝了,没有跟他一起走,我说我与朋友有约。
我的确是有约,约我的人是乔宇。
乔宇亲自来医院接我,然后带着我一起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
他的脸色很不好,我也已经猜到,他不高兴是因为什么事。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撑着头静静的看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为了方便说话,乔宇特意要了包间,菜上来之后,他这才直奔主题。
“从季流年那里搬出来。”他沉着脸,强势道。
我漫不经心的挑着自己盘子里的菜,没有要吃的**:“乔宇,如果这就是你今天叫我出来的目的,这顿饭我想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
乔宇有些头疼,他有些恼的点了根烟,严肃的对我说:“你这是何必呢?你知不知道!季流年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
“我知道。”我淡淡道。
“知道你还这样作践自己!”乔宇吼道。
我闭了闭眼睛,没说话。
乔宇叹了口气:“那你知不知道,他在让人准备婚礼,他和霍思静的婚礼。”
乔宇的话让我猛然睁开眼睛,这事如果不是乔宇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
从季流年对我说别后悔起我就知道肯定有事情在后面等着我,如今听乔宇这样说,我了然。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我强势的要以季太太的身份进乔家,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做,他就不是季流年了。
“难道这样你还打算继续在那里呆着吗?”
我轻笑:“呆,为什么不呆。”
我倒是要看见,到底是我的忍耐大,还是季流年更残忍。
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沉受的?
“乔灵你疯了是不是!”乔宇冲我怒吼。
我撑着头不以为然的敛下眼睫:“或许吧。”
我疯了,这样的情况,若是不疯,就真的不正常了。△≧△≧,
不疯不成魔,不魔不成活……
谁能忍受自己爱的男人突然忘记自己,并且要与另一个人携手一生?
乔宇最后对我也莫可奈何,这晚我很晚才回去,乔宇将我送到之后就离开了。
回来的我看见屋里的灯亮着有些意外,我原本以为这个只有我一个人住的别墅一定是黑漆漆的没有人烟味,却不想,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我猜很有可能是季流年。
我站在楼下心情复杂地仰头望着屋中的灯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走进去。
我换上拖鞋上了二楼的卧室,听见从浴室传来的水声,我想,果然是季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