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季流年被赶了出去,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季爸爸没有插手,就这么看着自己养大的儿子被赶出去,何其冷血!因为他不是他的血脉,所以生死也与他无关,这就是季家的人,季家人的冷血。
我颤抖起来:“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季流年的!”
在这条道上,季流年得罪了很多人,有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以前他是季家二少,有季家做他的保护屏障,所以那些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现在他失去了季家这个保护屏障,那些人还不有恨泄恨?有怨泄怨?
乔宇冷漠道:“那不是我关心的事,也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是他让我父亲进了大牢。”
我觉得愤怒,觉得失望,却又无可奈何,他说的对,是季流年让二叔进了大狱,我看着季南,最后将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你知道他的秘密,他本可以杀了你,若不是念着兄弟情分,他岂会留你到现在?”
季南淡漠的对上我的眼:“他不是我的兄弟,我妈生下我之后就死了,哪里来的兄弟?”
我一直以为,季南跟季流年是同胞兄弟,却不想……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如果季流年真的不是季家的孩子,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一丝关系,既不同父,也不同母。
我哑口无言,再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对季南说教,向他求情。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还能说什么?
我没有再理他们,拿起自己的行礼放进车子里。
乔宇追出来:“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看他,“我要去找季流年。”
他抓住我:“你也知道他现在很危险,我不准你去!”
我挣脱掉他的手,有些赌气道:“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乔宇站在车前拦住我,不让我走。
我启动车子,车子倒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开了上去,乔宇吓的闪身躲开了。
我知道这件事也怪不得乔宇,他有他的立场,我也理解他那种想为自己的父亲洗脱冤情的心情,可是感情上我就是无法不怪他。
车子从季家庄园开出去,茫茫夜色,我真的不知道季流年会去哪里。
我记得他有一套公寓,我去那套公寓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来给我开门,我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季流年就不是季家的孩子了呢?
我记得季妈妈也有说过,当初她怀上季流年的时候,季爸爸也是很高兴的……
问世间什么最冷情,最冷莫过于人心,季爸爸难道真的就无动于衷吗?
小许的电话也打不通,我甚至连秦念念的电话都打了,试探了一下她,问她家里有没有来客人,她一脸茫然,我家能有什么客人?
知道季流年也没有去找她,我只好道了句没事就挂了电话。
我翻着手机上的电话薄,最有能力找季流年的除了乔宇外就是季凯,可是我并不太想找他。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了夏永清的名字上,犹豫了一下,我拨了出去,我抱着死马当活医的态度打了这通电话,夏永清接电话的声音很清醒,显然他并没有睡。
我毫无生气的趴在方向盘上:“季流年找过你吗?”
夏永清的声音平缓的传来,磁性的声线也很是好听:“我刚从他们的住处出来,他母亲情况很不好。”
我眼前一亮:“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夏永清沉默,有些为难。
夏永清是个医生,相比我这个搞实验的,他是个正牌的看病医生。
见他久久没说话,我有些急:“你说啊!”
叹息了一声夏永清报了地址,挂电话之前,他怅然了一声:“乔灵,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不然我怎么每次遇见这种事你都找我,而我明知道不能帮你却还是无法拒绝。”
音落,他就挂上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的盲音,心口一片复杂。
放下手机,我启动车子,开往夏永清给我的那个地址。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不就是之前季流年藏季南的那个地方吗?
我悲凉的看着这里,夏永清说,季妈妈也在,我的胸口疼了一下,为季流年,为季妈妈,他们在季家那么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然而季爸爸却是那么无情的看着他们被赶出来而无动于衷。
季家的人,无情起来真的是无人能比,季爷爷是这样,季爸爸是这样,季流年……
也是这样。
既然已经不是第二次来,我轻易就找到了季流年现在的住处。
我敲了敲门,门并没有很快打开,而是十分戒备的问了句:“谁?”
是小许的声音,我没有说话,继续敲门。
“谁?”小许继续问。
我怕我一出声季流年就不给我开门,于是我没出声,一直不停的敲门。
这样僵持了许久,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小许,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了坐在屋中的季流年。
看见我的时候,小许的脸上露出了惊讶,沉默下来,他转身去看屋中的季流年。
季流年感觉到这边沉默的气氛,抬起眸光看了过来。
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疲惫紧绷的脸瞬间被怒气掩盖。
他起身走过来,对我严厉道:“谁告诉你这里的!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欢迎你!”
他对我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十分不待见我。
我双手环胸,根本就没将他的怒气看在眼中,慢慢道:“腿长在我这里,我想来就来了呗。”
他冷笑:“是来看我有多狼狈吗?现在看见我这样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见他这样问,我微笑着对上他的眼睛:“有,当然有,我来看看那个狠狠伤我的渣男如今落魄后该是多么的狼狈,现在我看见了,确实很满意。”
“不过我还没有看够,准备留下来继续看。”我刚想迈开脚走进去,门却被季流年‘碰’的一声关上了。
关上的门几乎是贴着我的身体,但是并没有伤到我。
“季流年你个死混蛋!开门!”我拍着门。
屋子里传来他冷冷的声音:“滚!”
我贴着门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扬声:“季流年,你若是不开门,我就一直呆在这里不走了。”
我贴着门悠然道:“你说你得罪了那么多的人,那些人得到消息杀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要第一个成为他们的枪下魂?到时候,你能见的也只是我的尸体了,看见我的尸体,你肯定不会觉得难过,你会很开心才对,因为你终于摆脱掉我了,终于不用再叫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终于可以和霍思静双宿双栖了。”
我像是说不够:“到时候,等霍思静的孩子生下来,你就得了个便宜孩子,你的人生就圆满了,而我,我会在天堂看着你。”
我笑了起来,笑得幸灾乐祸:“还有一个版本就是,我死后没有多久你也会来陪我,因为现在的你,或许根本就活不到霍思静的孩子生下来,你那么多仇人,他们会一直追着你,所以你的下场早晚跟我一样,我会在黄泉下等着你的。”
我正说的兴味阑珊,一直关着的门突然打开,我整个人都依附在门上,在门打开的时候,我的身子往后仰,却被季流年一把抓住手腕拽了回来这才没有摔倒。
他拽着我的手,将我从楼梯上带着往下走,走出这栋楼,走出胡同,他在路边看了一下,就看见了我的车。
猜到他的意图,我抬手就想将钥匙扔掉,却被他蛮横的将钥匙从我的手中拿了过去。
打开车门,他将我塞了进去,我挣扎,他不知道从哪里拿的什么东西,捂在我的口鼻上,我瞪着眼睛挣扎了一阵就昏迷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我,睡在我房间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