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带到那个原本应该是游泳池的水塘边,我有些惊叹,苏墨这个败家子,这如果是个游泳池,得多大啊!
秤砣一看就知道是钓鱼老手,椅子鱼饵,不用我说,这些钓鱼工具他应有尽有,全拿出来贡献给我。
我往那儿一座,将秤砣装好鱼饵的线往水里一扔,就开始享受起钓鱼的乐趣来。
多年不钓,起初的时候我的确是有些生,多钓钓也就又熟练起来。
只钓了三条就撤了,看着我提回去的战利品,秤砣还是赞扬了一番:“不错,至少钓到了。”
我把东西拿进厨房,让佣人今天中午烧成烫做出来拿给苏墨吃。
我想,鱼汤对他的伤应该有好处吧。
我上楼,打开门缝往里面瞄了一眼,见他似乎是已经睡着,这才蹑手捏脚地走进去。
外面的太阳照的我太舒服,困意袭来,我就想睡一会儿,打了个哈欠,我刚躺在床上,就听见他阴测测的声音传来:“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回来。”
我愣了一下,平躺着的他微微侧头,就正好与我的视线对上。
我干干的笑了笑:“嗨。”
“说吧,你打算怎么对我赔礼道歉。”他严肃道。
我噘嘴开始扮可怜:“苏墨我好困,你让我睡一会儿行吗?”
“你钓鱼的时候怎么没说困。”他扬眉。
我眨了眨眼睛,使劲儿卖萌:“人家是真的很困了!”
他最终还是做了让步:“睡吧,等你睡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还不忘抱他大腿,美美的夸了他一番:“就知道你最好了。”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依偎着他,我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几天后,他身上的伤已经在开始结痂,我每天都会跑去掉两条鱼回来让人煮汤拿给他喝。
以至于他后来看见鱼,跟我曾经看见粥是一个样子。
这天我刚在水塘边钓鱼,那边就热闹了起来,一帮大男人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秤砣!”我颦眉把秤砣叫了过来。
“夫人什么事。”秤砣问。
秤砣从什么时候改的称呼我已经不记得,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去在意:“你们在干什么?”
“老大说要烧烤,让我们准备一下。”秤砣高兴道。
“烧烤?”我也跟着一乐。
秤砣点头,“老大说把季少他们也叫过来,热闹热闹。”
很快,他们就把烧烤要用的东西准备好,果然,没一会儿,乔灵、季流年、池少秋都来了。
苏墨也换上衣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跑过去:“要是能把童悦和苏凡他们也叫来就好了。”
当然,少不了徐思言和慕苏楠,石帆他们。
他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头:“以后有的是机会。”
显然,叫他们来是不行的。
一旦把苏凡他们叫来,就更容易招来冯彦博的怀疑。
池少秋身份特殊,倒是没有什么。
“哇哇,居然还有鱼耶。”
听见乔灵的呼声,苏墨一本正经道:“你拿走吧,那些都是你的了。”
听见这话,我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似笑非笑道:“你该不会是是为了不想再喝鱼汤所以才要烧烤的吧。”
他知道乔灵喜欢吃鱼,所以干脆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儿的全打发给了她。
我这边正问着,那边的乔灵已经爽朗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于是那些我今天钓上来的鱼全被她烤熟塞进了她的肚子,苏墨终于解脱。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喂苏墨吃早餐。
他还没吃两口,不知道怎的,我的指尖忽然一阵无力,粥碗翻转扣在地板上,一滴不拉的全奉献给了地板和我的衣服。
我愣了一瞬,然后抬眸对他微笑:“我没端住,我去叫秤砣来喂你吧,我去换一身衣服。”
他握住我的手,皱眉看着我,深沉的眼底透着睿智:“怎么回事?”
我摇头,浅笑:“没事,应该是最近神经紧绷的太厉害,总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怕眨眼间就又消失了。”
我说的也不是假话,最近他养伤的日子的确是挺舒服的,没有别的事情来打扰,只有我们,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但是我知道,那些事情依旧没有过去,因此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
深怕早上一醒来,一切就变成梦。
“真的?”他将信将疑。
我点头:“当然。”
“不用去麻烦秤砣了,我不饿。”他说。
“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坐下来又问。
他摇头。
“那我找本书给你打发时间?”
“你把电视给我打开就行。”
我找到遥控器,给他把电视打开,然后说,“我还有点饿,再去叫他们重新弄点吃的给我。”
他挑眉:“桌子上不是还有一碗白粥吗。”
我有些嫌弃,嘟囔:“你得了吧,我早就不吃白粥了,看见白粥就头疼。”
他笑了起来,也知道那段时间我被白粥祸害了。
见他没再说什么,我这才转身走出去。
我拧眉看着自己的指尖,明明就好好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用力,好像就有点使不上劲儿。
也就只有上次我发烧后出现过这种状况,似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出现过,那么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了呢?
我走下楼,给童悦打了通电话,让她过来接我。
我走出门,边走边等童悦,很快,童悦就来了,我让她带着我去医院找乔灵。
乔灵和季流年住在我们的隔壁,我敲响房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看见是我,乔灵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反而说:“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我怔忡了一下,和童悦一起走了进去。
“随便坐。”说着,乔灵就又埋头在那堆实验上,认真的研究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我并没有坐下,跟着她的身影来到她做实验的房间。
她头也不抬:“我在最近的实验中发现,那种毒会在你快要临近死亡的时候,会让你的身体机能逐渐下降,比如拿不住东西,比如无力,比如你经常昏眩,比如视力模糊,比如失去味觉,比如失聪,比如站不起来,发展到最后甚至会吐血。”
虽然一直都有准备,但是当乔灵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慌:“最后会怎么样?”
“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但是你比植物人好,至少你的脑子还能动,最后你会七窍流血,然后死亡。”乔灵淡淡的说。
童悦有些不信,半开玩笑的说:“你是在说书吗?”
乔灵不置可否的扫了她一眼:“信不信由你。”
她这态度,却是让童悦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宽慰着我:“不怕,肯定是假的。”
然而,她的话却是那么的底气不足,她只怕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吧。
我涩然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乔灵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小瓶东西递给我:“给你,每天早上的时候吃一颗,可以缓解,但是这种药也不能一直延缓症状,如果有一天你吃了药也没有用,就表示这药不管用了,你离死亡线又迈进了一步。”
我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对她道了声“谢谢”。
她撇嘴:“不用谢,我也是为了墨哥哥。”
我握着药瓶:“不要告诉他。”
音落,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与童悦一起坐在车子上,我从她车上翻出一瓶矿泉水来,却是怎么也拧不开。
童悦体贴的给我打开,然后递给我,我拿出药吃了一颗。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苏墨打来的。
刚得知那样的真相,我的心情有些凝重,有些提不起精神,但我还是微笑着接起了他电话:“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