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说法很有道理,让我无法辩驳,却依旧无法说服我,因为有一些疑团依旧围绕在我的心上,不是他这句简单的话就能诠释的。
回到病房,就看见初初和成妈坐在屋中。
听见开门声,初初期待地看了过来,一见真的是我,他这才露出绚烂如夏花的笑脸扑过来:“妈妈。”
我被他这声兴高采烈的妈妈叫的浑身舒坦,心情愉悦,一下子就将那些忧愁抛到了九霄云外。
“初初。”我抱起他,在他粉嫩嫩的脸上美美的亲了一下,这才问:“早餐吃了吗?”
他摇头:“我想跟爸爸妈妈一起吃。”
接着,他有些低落的说:“电视里的小朋友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吃的。”
我的心酸涩了一下,我发现初初是个格外敏感的孩子,尤其是在家庭这件事情上,他似乎特别希望有一个健全的,有爸爸妈妈的完整家庭,所以他才会那么在乎,对我的爽约才会那么介意。
我经历过家庭的破碎,那种遗弃的孤独和忧伤我懂,所以我多少有些了解初初内心的脆弱。
“妈妈还在生病。”沉默的苏墨突然淡淡道,像是在提醒初初什么。
初初一听,立刻对我说:“妈妈你放我下去吧,我们去吃早餐。”
我瞪了苏墨一眼,没有放下他,抱着他走过去坐到餐桌边,这才放下他。
早餐过后,我陪着初初一起看动画片,我正享受着这种母子相亲相爱的美好时光,却不想苏墨一句简单的话又直接将我的美好打碎。
他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话一出,初初立刻从我的怀里起身,与我礼貌的道别:“妈妈,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初初和成妈离开的背影,我竟然觉得有种落寞可怜的味道,我突然就煽情的红了眼睛,心酸不已,那是我的儿子啊。
我从来不曾这般矫情过,此情此景却触动了我心底的那根弦。
我恨恨地瞪着苏墨,真是恨不得再咬他一口:“苏墨!”
似乎以吻封唇来破灭我的火气已经成了苏墨管用的计量,所以当我刚吼出声,他已经将我压在沙发上堵住了我的唇。
我挣扎,他却用巧劲儿控制住我,不容我拒绝的吞噬我的呼吸,让我浑身瘫软的使不出任何力气来。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我懒得理他,别过头不看他。
他却低低的笑了起来,沙哑的声线透着浓浓的揶揄。
他捏了捏我气鼓鼓的脸颊,低笑:“好大一个包子。”
见我依旧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叹息:“自从得知初初是你儿子后,每次你一看见他就基本记不得我的存在,你也理解一下我,我也很不舒服。”
我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的儿子吃醋!
我好气又好笑的别过头拿眼横他,“你也真够本事的,居然跟自己的儿子较劲儿。”
“你是我老婆,他要粘,粘他自己的媳妇去。”他霸气的语气有些酸酸的。
我笑起来,讥讽他:“苏墨,你的出息呢。”
见我笑了,他眉眼间也跟着柔软起来,却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我。
敲门声响起,我推开与我靠得极暧昧的他,扬声:“请进。”
走进来的是苏凡和简姿,两人手里拿着一大堆的文件,看样子,今天的苏墨是又有得忙了。
我自觉起身,“你忙吧,我到阳台上坐一会儿,看会儿书。”
“嗯。”他点头,松开我的手。
阳台边有张摇摇椅,我坐到上面,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有些暖,无意间的一抬眸,却与简姿看我的视线对上。
我一愣,随即皱着眉若无其事的别开了眼。
本来完全可以去书房讨论工作的苏墨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去,而是就这么与他们在客厅里忙碌开来。
看了会儿书,我有些卷,揉着眉心,抬眸就看见简姿靠的苏墨极近,艳丽的唇瓣一张一合,流利的对他说着什么。
我皱眉,心里很是不舒服,我看了一会儿,穿上鞋子走了过去。
“苏墨我无聊。”我淡淡的说。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递给我,“拿去吧。”
我惊讶,他不是正用着呢吗?
我问:“那你呢?”
“苏凡那里还有。”
“那苏凡的给我吧。”我动容。
“他的不干净。”
我:“……”
我好气又好笑,苏凡的怎么不干净了?
他其实是不想我沾别的男人的东西吧!霸道的家伙!
看见满头黑线,敢怒不敢言的苏凡,我一下子就乐了,没有再拒绝,拿过他的笔记本又坐回到阳台上。
我登上扣扣,玩儿起了斗地主的游戏。
这款游戏是童悦介绍给我的,以前在剧组拍戏,无聊的时候才会玩玩打发时间。
对游戏我向来不感兴趣,唯独这个勉强得到了我一些青睐。
我的牌气一向不好,或许跟我的技术也有一定的关系,总是十拿八输这么个概率,如果搭档很牛叉的话,我倒是可以打破这个记录。
显然我今天运气不好,开牌就开始输,好不容易牌好点当一回地主,还遇上两炸弹!直接叫我输的找不着北。
系统送给我的最后一次欢乐豆也被我输光后,我有些恼,忍不住的抱怨:“为什么这么快就输光了!”
那边的苏墨被我气恼的样子吸引,走过来看了眼,有些轻蔑的嗤了一句:“笨蛋!”
我仰起头瞪他,“信不信我扔了你的笔记本。”
“那我让苏凡给你冲个五百万给你玩儿?让你随便输。”
“五百万?请问是现金吗?如果不是话我不要。”我低下头漫不经心,一层一层地点着游戏上的叉叉。
“现金。”他气定神闲。
我一愣,再次扬起头:“苏墨你钱多烧的吧。”
他扬眉:“你不是说不是现金不要?”
我撇嘴,心里有些复杂起来:“难不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过,只要你要,我就给。”
我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陷在他这这句话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我想方设法的想接近他,想从他手中拿回金影股份的时候,那会儿的我是那么的不相信他,一直觉得他在挖坑让我跳,一旦跳下去,就会万劫不复,所以我的态度惹怒了他,一怒之下,他将股份扔给了我,同时扔来的还有离婚二字。
那天,他说,只要你要,我就给……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他随口一说,却不想……
如此让人动容的情景,我真的应该抱住他,然后痛哭流涕感动的对他说谢谢,说有他真好,顺便再煽情一把,与他缱绻一番。
我故作矫情一下倒可以,可是真到了该矫情的时候,我却矫情不起来了。
沉默了一瞬,我回神,嘟囔:“哪里用得了那么多?你难道想让我天天斗地主天天输?然后天天闹脾气?”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把电脑扔给他,不耐烦:“拿走拿走,赶紧拿走,我不玩儿了,少气我了。”
苏墨接过险些掉在地上的笔记本,有些莫可奈何:“徐思言说的对,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你们女人那颗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哼哼:“我们彼此彼此。”
他突然低下头在我耳边邪魅低语:“你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治你。”
我一愣,他已经起身离开,继续认真工作。
我缩在摇摇椅里,看他们三个在那边忙忙碌碌,看简姿时不时的会盯着苏墨出神,我冷笑了一下,收回视线。
简姿,你曾经那般为司语出头,到底是因为她呢还是因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