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我忍不住的问。
慕苏楠怅然:“他不肯吃东西。”
我沉默,心里很是复杂,我知道,苏他是因为我才绝食的。
“他还在睡,我们出去吧,等一会儿再来看他。”我低沉的说。
慕苏楠点头,与我一起出去。
我们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彼此沉默。
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慕苏楠轻声道:“他可能还要再睡一会儿才会醒,我们下去走走?”
我不假思索的点头,与他一起下楼。
第三医院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医院里种下的那些树早就已经枝繁叶茂,形成一幅旺盛的风景,清幽唯美,弯曲的小道在郁郁葱葱的林间蜿蜒,有种清静幽深味道,是个散步偷闲的好地方。
我想起之前看见苏墨和程珊在那边那个方向,便拉着慕苏楠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为了缓和彼此默默无语的尴尬气氛,慕苏楠打破了沉默。
“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看了他一眼,表示我在听。
他微笑起来,“男人白天工作忙,回到家立刻上网玩儿游戏,终于,老婆生气了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孩子不是你的!男人一听,大发雷霆:我怀疑很久了,你终于敢承认了!说!孩子是谁的?老婆说:我tm哪里知道孩子是谁的,你个大sb你去客厅看看,你从幼儿园接回来的是你儿子吗?”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没有想到,原来一向严谨的慕苏楠居然也是会讲笑话的,原来,他也不是像我想像中的那样,那么严肃一丝不苟。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讲笑话。”我意外。
慕苏楠淡雅的微笑,温文尔雅的不语。
我以为只要不走那边,这样就可以避免与苏墨相遇,却不想还是没能逃开我们遇见的命运。
微笑着,我将视线从慕苏楠的身上调转,看向前方的刹那,我与对面走来的苏墨目光相撞。
看见他,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眼底的笑意也跟着余温退却,冷淡下来。
“程雨……”我听见慕苏楠不可置信的呢喃,复杂的情绪包罗万象,有激动,有沉痛,有忧伤,有惊喜,有感伤,有怅然……
我意外,难道慕苏楠和程珊也认识?我扭头问:“你们认识?”
慕苏楠像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整个人呆愣的看着程珊,失魂落魄,像是见鬼一般惊魂未定。
“慕苏楠?”我拉了拉他,试图让他回神。
“程雨?你真的是程雨?”回神的慕苏楠大步走到程珊面前,扶住程珊的双肩,悲喜交加:“你没死对不对?”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程珊挣扎。
程珊的话给了慕苏楠狠狠一击,他整个人失神起来,难以形容的痛色从身体里弥漫而出。
苏墨将程珊从慕苏楠的手中解救出来,护在怀中,程珊缩着身子,如惊弓之鸟一般惧怕的看着慕苏楠,剪水秋瞳盈动闪闪,眼泪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
苏墨推开慕苏楠凌厉的提醒他:“慕苏楠,程雨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难道你忘记了她的心脏在另一个身体里已经跳了很多年吗!”
被苏墨这冷冷一吼,慕苏楠失魂落魄的回神,压抑而绝望。
我并不知道他们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因此我插不上任何话,我觉得,我像是被他们排斥在外,生活在一个与他们不曾交际的国度,那种被排斥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苏墨呵护地揽着程珊与我擦肩而过,冷漠的眉眼,不曾看过我一眼。
这种夫妻相识陌路的悲凉感终于让我看明白了一答案,原来,我被他们排斥在世界之外的不舒服是因为我想知道关于苏墨的一切,我想走进他的世界。
这样的想法让我一阵惊慌,一股酸涩感从脚底贯通心脏,一直冲到脑门儿,让我瘫软的险些没站稳而跌坐在地。
这时,慕苏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转身看向苏墨的背影,问:“那她是谁?”
“程珊。”苏墨凉薄的从唇间溢出两个字。
慕苏楠能认错人,显然程珊和那个叫程雨的女子很像,不,应该是一模一样,否则也不会让他认错人。
慕苏楠皱眉:“我怎么不知道程雨还有其他姐妹。”
苏墨脸色一沉,冷冷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音落,他就带着程珊头也不回的离开,与我背道而行,渐行渐远。
有一种叫做醋,难吃又难闻的东西在我心底发酵,将我的眼睛和心胀的发疼,我就像是一个气球,随着那股发酵的气体越变越大。
我想起结婚那天,我扭伤了脚,他查看我的伤势,并且抱我的事情。
我想起新婚夜的那个晚上,我与他酒后乱xing的事情。
我想起后来回苏妈妈家,他调戏我的事情。
我想起后来我们关系虽然依旧僵硬,但是依旧不妨碍我们滚床单的事情。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之间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糟糕,多少还存着点点温情,我想,他对我,是不是也并非无情?
可是,我很快就打破了他对我有情的自以为是。
我想起那通短信,他让我做好苏夫人。
我想起那天程珊说他是他的爱人,他的沉默。
我想起那天晚上,因为徐思言的一句话,苏墨对程珊的安抚。
我想起程珊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闹自杀,苏墨又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找我算账,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对我,将金影从我手中夺走的事情。
苏墨,我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我不知道,甚至已经分不清。
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就像此时的我,因为充满了期待和幻想,所以我再没有理智去警告自己苏墨对我无情的事情。
我握起拳头隐忍,指甲刺破我的手心,我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
在那些纠结的折磨下,在那种叫做醋和不甘心的产物的发酵下,在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最终,我的神经崩了,我失去理智的追了上去,拦住他们。
苏墨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泛着清冷的水色,古井无波的从容。
我看了眼程珊,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苏墨,新婚夜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碰我。”
果然,程珊的脸色瞬间苍白起,像是被人拿着带毒的针刺了她一下,她比中毒还要痛苦难受。
我生出一种痛快感来,然而我并没有痛快多久,就再次陷入更深的沉痛中。
苏墨俊朗的眉宇间浮现出慑人的凌厉,犀利的像是刀子一般落在我身上,凉薄的唇瓣冷酷的一张一合:“你以为我想碰你?那是因为徐思言在我的酒里下了yao.。”
原来不是酒后乱性,也不是认错了人,而是因为徐思言在他的酒里动了手脚!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我后来我为什么还要碰你?”他勾起一抹凉情冷酷的笑,那笑让我遍体生寒,直觉告诉我不要听,可是已经来不急。
他不骄不躁,冷漠的外表下散发着慵懒的气息,眼神却锐利逼人:“睡一次和睡两次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让我整个人瞬间跌进了冰窟窿,被铺天盖地的寒冷冻结。
睡一次和睡两次有什么关系?原来,我于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发泄**的工具而已,无关情爱。
“苏墨!你混蛋!”慕苏楠一声怒吼,挥拳打向苏墨。
苏墨一把抓住他打来的拳头,并没有受伤,他冷冷说:“慕苏楠,我忍你已经很久了!”
跟着两人就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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