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许久,他渐渐地就安静了下来。
刚才的话,的确是说重了。
他不知道现在徐梦恬会不会觉得有受伤的感觉。
他忍了忍,还是没给徐梦恬打电话。
他又给沈宸良打了个电话。
“徐梦恬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要接,接着走诉讼程序。”
沈宸良皱了皱眉,“可是……”
“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既然梁锦墨都已经这样说了,沈宸良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而在两天后,忽然,网上曝光了几张照片。
此时,梁锦墨正在坐诊,等到看诊的病人离开,他随手拿出手机来刷了一下,就看见了这几张照片。
他向下滑动手机屏幕的手,就一下顿住了。
这些照片,就是他将晕倒的徐梦恬抱着去医院的照片。
底下,显而易见就能看见有几个营销号在带节奏。
而下面的评论,也全都是一边倒。
【没想到,一向保守的xmt,竟然还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去勾引梁公子啊。】
【怪不得听说最近她提出和郑少离婚了呢,原来是攀上另外的高枝了。】
下面的话,说得更加不堪入耳。
但是,却没有一个是指向梁锦墨的。
即便有人说梁锦墨的眼光不行,就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货色也能看得上,让他早点抽身。
梁锦墨想起前两天的那一通电话,就立即知道了。
他立马打电话,让人把微博上的这个消息去压下去。
可是既然已经爆发出来了,再想要往下压,就要颇废一番力气了。
梁锦墨说:“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压下来。”
否则的话,法院的判决会不利。
正这样想着,沈宸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网上的新闻看了没有?”
“嗯。”
“所以……?”
“我已经派人去压了,”梁锦墨问,“会对法院判决造成影响么?”
“暂时不会,因为法院也是要有证据的,那天,你……”沈宸良顿了顿,没有直接问出口来。
梁锦墨倒是很坦然:“她那天在我的车前饿晕了,我就把她带医院里面去输看营养液。”
“去弄监控,她晕倒在车前的监控,”沈宸良说,“还有医院的病历资料,这一点可以拿来,她是因为什么晕了,可以拿家暴的资料来……”
这样一来,就稳赢了。
这件事情,就是对方想要利用舆论。
梁锦墨同意,立即就着手去办了。
等到办完之后,门外的助理敲了敲门,给他进来送病理化验单,出门前,又转过身来,“梁医生,徐小姐一直在下面,是你让她在下面等的?”
“哪个徐小姐?”
“就是之前住院的那个啊……”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上心。
梁锦墨说:“让她上来……不用,”他又及时的改口,“我下去一趟。”
他直接起身,坐电梯下了楼。
在大厅内的的公共座椅上,她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座椅之中,就好似是和别的病人中间隔开了一样,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梁锦墨走过来,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徐梦恬的视线所及,看见是半边的白大褂。
梁锦墨插着口袋,站在她的面前。
他直接坐在了徐梦恬的身边,“过来找我?”
徐梦恬咬了咬下嘴唇,“对不起……”
梁锦墨:“对不起什么?”
“网上的消息,你被我拖累了……”
梁锦墨冷笑了一声,“拖累?那你是承认,网上说的那些话是对的了?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有点什么了?”
“不是……”
“既然是不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梁锦墨说,“即便是对不起,那也不应该是你说,而应该是背后造谣的人。”
徐梦恬一时间没有言语。
梁锦墨握着徐梦恬的肩膀,“徐梦恬,你现在应该清楚,你和郑东良之间,就是一场拉锯战,你越是怕他,越是表示退让,他就越是会肆无忌惮,你甚至将你手里面本来就有的一张张好牌,都要打的稀烂了!”
徐梦恬的肩胛骨被梁锦墨握的有点疼,她有点愣神的看向梁锦墨。
梁锦墨说:“你被他压迫过,被他家暴到流产,带着小三登堂入室来你的面前耀武扬威,你受过的苦,难道就没有想要报复回去?你就这么佛?别人蹬鼻子上脸踩在你的头上了,你都能说和解?徐梦恬,你该有点骨气了。”
徐梦恬被梁锦墨说的一时间没了动作。
梁锦墨松开了手。
他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低头骂了一声。
他好像有点过激了。
他转过身:“抱歉,刚才我的话有点重了,我……”
“没事的,梁医生,”徐梦恬笑了一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站起身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包,朝着梁锦墨鞠了一躬,转身朝着医院大门离开。
她的后背笔挺,走的铿锵,似乎和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
梁锦墨放在腿上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扶了扶手腕,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找几个人,以追债的名义去堵一下郑东良……打狠点,什么叫狠点?最起码断两根肋骨吧。”
…………
随后,一直到诉讼流程走完,徐梦恬再没有提出过撤诉,而面对郑东良对她的威逼利诱,她都偷偷的录音,然后再拿出来,反过来将他一军。
郑东良住了几天的医院,虽然对方是以追债的名义来的,但是他知道肯定是和徐梦恬脱不了干系。
“你他妈就是跟梁锦墨有一腿!你知不知道他叫人打我下了狠手!”
徐梦恬也是微微一愣。
梁锦墨?
不可能。
她说:“你有证据么?”
“我……”
“没有证据,就别把脏水往梁医生身上泼,郑东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我们现在的那么一丁点的恩情,也都已经是消失殆尽了,你既然能狠下心来黑我,那也就别怪我了。”
她知道,这种偷偷私下里的录音,没有办法当成呈堂证供,但是在网络发达的如今,放到网上,却足够去引导舆论了。
就如同郑东良将那几张捕风捉影的照片给放到网上一样。
郑东良没想到徐梦恬竟然这一次会这样有骨气,变得这样强硬。
在逼迫之下,郑家却并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蒙上一层黑历史,就主动提出了要和解。
就算是到法官面前,也会建议你和解。
在和解当天,郑东良和郑东良的律师,徐梦恬和沈宸良四个人,两两坐在谈判桌两边。
因为是郑东良提出的和解,自然是沈宸良主动给出的协议书。
协议书放到面前,郑东良看见上面写着对徐梦恬有利的条款,皱着眉,“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值得了这么多钱么?”
沈宸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郑先生,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辞。”
徐梦恬毫不怯懦的迎上了郑东良的目光,“我值。”
凭什么她不值呢?
她耗费了青春和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忍受他的冷嘲热讽,忍受他的拳打脚踢。
“我受够了。”
徐梦恬和郑东良并非是自由恋爱,自然也就不会有诸如舒晴那样的心路历程。
即便是在年轻,尚且对爱情还心怀希冀的时候,她兴许也曾经认为郑东良会是她的良配,这样认为的时候,也只是相信徐海建作为自己的父亲,会帮她找一个好夫婿,并非是因为郑东良这个人。
和解会上,郑东良针锋相对,口出狂言,身上完全没有一丁点豪门贵公子的气度,已经是完全撕破脸了。
徐梦恬却是表情淡淡的。
“我不会让步,”她看着郑东良,“否则的话,我们就法庭上见。”
“你……”
郑东良没有忍住,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朝着徐梦恬走过来。
沈宸良及时的站起来,“郑先生,你现在敢动一下我的委托人手指,我就会把你告到把牢底坐穿,不信你可以试试,在律师面前想要动粗,是很愚蠢的行为。”
郑东良的律师也及时的将郑东良给按了下来。
沈宸良将协议向前推了推,“刚才我委托人的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清楚了,如果你们同意,那现在就签字,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是法庭上见。”
郑东良咬着牙,盯着徐梦恬的眼神有着十分的恨意。
在正式的和解协议的时候,徐梦恬始终都不曾开口。
她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
最终,沈宸良的律师也劝他签字和解。
“毕竟是夫妻一场,徐小姐也付出良多。”
郑东良直接把律师推了一把,“你现在给我滚出去!不用你在这儿帮我辩护了!”
对峙了半个小时,沈宸良看了一眼时间,“这样吧,我留给郑先生自己思考的时间,我给您一个小屋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我等你的回复,如果没有回复的话,那就只能是法庭上见了,一些有利于我们的舆论,我也会放出去。”
沈宸良送了徐梦恬回到公寓里。
徐梦恬回到公寓,倚靠在门上,身体就缓缓地向下滑动了下来。
她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
她不像是表面上看的这样的坚强,就算是面对着郑东良的谩骂,也能做的到面不改色。
她只是很擅长戴着面具去演戏。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沈宸良的电话打了过来。
“徐小姐,没有打扰到你的休息吧。”
“没有。”
“郑东良答应签字了,今天上午签字盖章后,你们就可以去领了离婚证,正式和郑东良离婚了。”
听见这两个字,徐梦恬的心蓦地就松了一下。
她嗓音有些沙哑的说了一声“好。”
挂断了电话,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双手间,眼泪从手指指缝间流了下来。
和郑东良离婚后,徐梦恬开始找工作。
她把自己早在七八年前的大学毕业书给翻了出来,开始认认真真的写简历。
重回职场,对于一个已经与社会脱节近七年的女性来说,很不友好。
徐梦恬的简历,几乎是投了一遍,可是,基本上没有公司远离雇她这样一个家庭主妇。
她这几年来,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业绩,又当了几年的家庭主妇……
幸而她的学历还是很亮眼的,有些公司一看见她毕业的学校,还是选择她过来面试。
过来面试的都是一些比她小好几岁,刚刚大学毕业的青春活力的女生。
徐梦恬在补妆的时候,都发现自己的皮肤都有些粗糙卡粉,看起来气色很差。
自然,这一次面试也没能成功。
傅婉兮提议:“梦恬姐,你没想要去找找沐沐?你进启越还是可以的,让沐沐去帮你打声招呼。”
“不,我要自己找工作。”
她不想要依靠别人的力量,也不想走后门。
“婉兮,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沐沐。”
傅婉兮和徐梦恬在一起合租的这段时间,也了解了徐梦恬的性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怯懦,其实骨子里,还是有另外一股韧劲儿的。
只是或许因为被压迫的还在是太久了,让这两股力量里,怯懦还是占据在首位,让她即便是去面试的时候,从她自己的眼睛里面,都能看出来自己的不自信。
傅婉兮看着徐梦恬,忽然有一个主意。
“梦恬姐,现在都是要靠包装,你现在这种不适合去找工作。”
徐梦恬问:“你有办法?”
傅婉兮点了点头。
她直接就拉着徐梦恬出了门,直奔商场,“我们的计划是先给你买一身衣服,然后你去做个头发,你要锻炼一下,有了经验,就不会再胆怯了。”
徐梦恬一听,觉得可行。
然而,傅婉兮被报社的一个电话临时给抓壮丁走了,她说:“明天我一定陪你!”
“好,没关系,你去忙吧。”
等到第二天,傅婉兮说:“这几天报社有点忙,不过梦恬姐,我不会放你的鸽子,我帮你找了一个老师!绝对比我的眼光好,而且还有最精准的意见!”
“啊?”
徐梦恬一听说是一个外人,就忙摆手,“那就不用了……”
“我都已经给人家说了,”傅婉兮说,“放心吧,你不用紧张,这人呢,你也认识。”
下午,徐梦恬在越好的茶餐厅内,就见到了这个人。
当梁锦墨走到她的面前,拉开椅子坐下来的时候,徐梦恬嘴角有点讪讪的,握着手中的玻璃杯有点紧张,“梁医生,好巧,你也是来喝下午茶的么?”
这种见面问候语,简直是弱爆了。
但是徐梦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
她觉得见到梁锦墨,很尴尬,特别是在面对他这样一双似乎能看穿他一切的眼睛的时候。
梁锦墨坐在她的面前,双手在桌面上合十,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
徐梦恬有点惊讶,“你来找我?”
梁锦墨招手叫服务生过来,点了两份下午餐,顺便给徐梦恬要了一杯胡萝卜汁。
徐梦恬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我不吃东西……”
“你是营养不良,不是营养过剩需要减肥节食,”梁锦墨说,“边吃边说。”
每次梁锦墨在她的面前,就是这样强势的性格。
她感觉到但凡是梁锦墨在自己的身边,她就不需要多去操心什么。
下午餐送了过来,梁锦墨给她点的餐点荤素搭配合理,看起来很有食欲。
她吃着东西,几次想要开口,“你……”
“食不语。”
“……”
徐梦恬嘟囔了一句,“刚才是谁说的边吃边说。”
梁锦墨不由得笑了一声,“是我说的,怎么?”
徐梦恬:“只许州官放火。”
梁锦墨勾了勾唇。
两人虽然吃的安静,但是并不显得尴尬,比起来旁边一个餐桌上的一对相亲男女的聊天都要更加自然随意。
吃过饭,梁锦墨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嘴。
他的教养真的是很好。
徐梦恬心里想,从小养成的天之骄子果然是不一样的。
徐梦恬看着梁锦墨,“现在可以说了么?”
“嗯。”
梁锦墨双手放在桌上,“是婉兮让我来的,她这段时间很忙,我可以帮你做参考。”
徐梦恬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梁锦墨说的是参考什么。
她急忙摆手,“不用麻烦了。”
如果是傅婉兮的话还可以,但是如果是梁锦墨的话……
“我不麻烦。”梁锦墨说,“我这段时间正好休年假,没什么事情做。”
“不是麻烦不麻烦,我不用……”
“如果是傅婉兮就可以,如果是我,就不可以,你的意思是这样?”梁锦墨的语气已经是沉了下来。
徐梦恬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梁锦墨说,“嫌弃的意思都已经跃然脸上了,生怕我不知道似的。”
“我没有嫌弃你!”徐梦恬脱口而出,“我是怕你嫌弃我……”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愣了。
梁锦墨脸上已经重新又展现了笑意,“我不嫌弃。”
“……”
所以,徐梦恬就是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跟着梁锦墨去了商场。
梁锦墨说了一下最近这几天给徐梦恬安排的“课程”。
“礼仪,自信感,包装,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你要自己开车。”梁锦墨问,“有驾照么?”
“还是大学的时候考的。”
都已经毕业七八年了,她早就生疏了。
梁锦墨也没再提这回事了。
他先带着徐梦恬去了美容美发店。
徐梦恬的头发是黑长直,再加上婚内,她的支出也很有限,原来一头柔顺的黑发,现在已经毛躁的好似是稻草窝了。
她坐在理发师的椅子上,后面的理发师小哥看着她开叉的发尾,直叹气摇头。
后面的梁锦墨已经照着手中的模板指了指。
“这个颜色,这个发型。”
“好的。”
徐梦恬心里痒痒的,从镜子里面看着那个模板,“梁医生,你给我选的是什么发型?”
梁锦墨直接将手中的册子给阖上了,“等你做出来不就知道了。”
徐梦恬心里有点忐忑。
哪里有给人做头发不商量的。
理发师小哥给徐梦恬的头发上喷水,笑眯眯的,“绝对好看,放心吧。”
做头发就是要有十足的耐心。
徐梦恬发了一会儿呆,从面前的镜子看向另外一侧,梁锦墨坐在后面的休闲区的沙发上,倚靠在旁边的扶手上,正在翻看手里的杂志。
他实在是太过于吸睛,旁边有不少女生都过去搭讪。
不知道说了什么,梁锦墨微笑着拒绝,对方有点失望的离开,却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徐梦恬拿出手机来,又刷了一会儿新闻。
再度抬头,就看见梁锦墨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徐梦恬这个时候在头发上抹上了药水,只需要坐着不动就可以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沙发另一边上的一条毛毯,就从椅子上下来,去拿起毛毯来,小心翼翼的给梁锦墨盖上。
就当她将毛毯抖开,给梁锦墨盖在身上的这一秒钟,梁锦墨睁开了眼睛。
徐梦恬手中的动作猛地僵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我……”
梁锦墨落在徐梦恬的头发上,“做头发还真的是考验颜值。”
徐梦恬:“……”
等到她重新走回到椅子上,看着镜子里面抹了药水,头发全部都贴在头皮上的模样,也才意识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拐着弯的说她丑嘛。
徐梦恬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是清秀可人小家碧玉还是算得上的,再加上脸小,十分上镜。
她忍了几次,也才没有去跟梁锦墨理论。
等到头发做好,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等到理发师把她的头发给吹干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有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
头发剪短了些,建成了及肩发,头发染成了栗棕色,薄薄的刘海轻轻的飘动着,被吹风吹干的发丝,带了一点凌乱的美感。
理发师都想要给徐梦恬拍照放到自己的微博上去做宣传图了。模特都没有徐梦恬的这种效果。
“一下就显得年轻了十岁啊!”理发师不遗余力的夸赞着。
“那可不行,”梁锦墨已经插着口袋走了过来,“年轻了十岁就未成年了,年轻八岁就好。”
徐梦恬跟着梁锦墨从理发店里走出来,“我感觉我的回头率都高了不少。”
梁锦墨哼了一声,“那都是我的回头率。”
徐梦恬:“……”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梁医生。”
“嗯?”
“之前郑东良……是你打的?”
“不是。”
徐梦恬听见这两个字,心中忽然没来头的隐隐有一丝失落,就听梁锦墨说:“是我叫人过去群殴的,他这种人渣,还犯不上我亲自动手。”
徐梦恬:“……”
她噗的笑了一声。
这种隐隐的自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梁锦墨带着徐梦恬来到了楼上的女装区。
这里面都是一些大牌的时装,徐梦恬以前买衣服,从来都没有来过,在徐家的时候,陆清总是当着徐海建的面说她要节俭,不要总是给弟弟妹妹造就不好的榜样。
而等到结了婚,郑东良的母亲总是说她:“都结婚了还穿的那么花里胡哨的干什么,想要出去勾引人啊。”
她的衣服,一年到头来,也就那么几套,反反复复的穿。
“我还是去外面买吧。”
梁锦墨嗤声:“买不起?”
徐梦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