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是在码头那里的……!?」
贪婪地吸取着来之不易的氧气,无力地摊坐在地面上的爱丽丝菲尔咳嗽了几声,意外地看着眼前与言峰绮礼对持的红发少年。
「来得出乎意料地快呢,不,对于一个有些能正面与Servant交战的魔术师来说,应该说这才是正常的吗?」
「这还真是不巧,在你眼中仿佛很厉害的魔术师,其实只不过是个半吊子罢了。」
「原来如此。」
绮礼斜眼看了眼士郎右手的树枝,道。
「强化魔术吗?不是更加高级的魔术,而是这种基础的魔术,看来并没有撒谎呢。那么,就让我来问一下,为什么只是个半吊子的魔术师的你,能够与Servant正面对战呢。」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单纯地想要多救一个人罢了。」
「多救……一个人吗?」
咀嚼着士郎的话,绮礼不由得想起了当时透过Assassin所看到的,那个突然出现在码头里的少女。
「哼,你确实有着与行动相当的信念呢。你所会的魔术似乎不只是‘强化’而已,那么,就让我来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半吊子的魔术师哟!」
早已无需多言,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士郎就知道他绝对不简单,在之后更是得知了他是当初的Lancer的Master,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应该就是这次Assassin的Master吧。虽说士郎来这里是为了救樱,但以成为‘正义的伙伴’为理想的卫宫士郎是绝对有无法放着这个名为‘圣杯战争’的疯狂仪式不管的,那么,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像当初一样,击败所有的Master和Servant,避免‘那个’悲剧的发生。
「喝啊啊啊啊!」
士郎怒吼着冲了上去,被强化得如同岩石般坚硬的树枝如利剑般朝绮礼斩去,对其发出猛烈的攻击。面对士郎的猛攻,身为教会的代行者,有些与魔术师丰富的战斗经验的言峰绮礼不慌不忙地躲闪着。
退后几步,看准时机的绮礼轰出了自己全力的一拳,集腕力、腰力于一点的拳头正面砍下了士郎的‘利剑’,不仅如此,凭借着身为代行者锻炼出来的肌肉铠甲和恐怖力道,绮礼的拳头并未有一丝鲜血,而且还将士郎的手中的树枝一拳轰成了碎片,强烈的反作用力将士郎震倒在地。
绮礼并未因此而得意,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乘胜追击,一拳朝着倒地的士郎轰去。他的瞄准的是士郎的头部,以他的力道,如果被打中的话绝对会像是被车碾压到的苹果一样破碎。
但是,倒地的士郎并未躲避,反而迅速站起,双臂带着湛蓝闪电朝一拳轰来的绮礼而去。
「投影·开始(TraceOn)!」
魔力顺着士郎体内的魔术回路奔流着带上湛蓝色的闪电和光芒,汇聚成黑白双刃。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绮礼的身体行动得比自己的大脑更快,迅速收回了轰出的右拳,堪堪躲过了白刃的横斩,又迅速侧身躲过黑剑的劈砍与其拉开了距离。
「投影魔术吗?能够投影出宝具的投影魔术还真是少见啊。」
看着面前投影出干将莫邪的士郎,绮礼如此说道。就在这时,绮礼突然感觉到熟悉的灵体气息悄然无声地来到了自己身旁。Assassin念话的声音直接传到了绮礼的脑中。
「Caster、还有Lancer及其Master全部都战败离开这座森林了。Saber很快就会赶来,那两个少女也一样。我的主人,这里很危险。」
绮礼冷淡的听完Assassin的报告,失望地点点头。继续在这里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自己从正面面对ServantSaber是没有胜机的。应该说.现在从这里退却能不能平安地逃走都很危险。
「你要逃了吗?言峰。」
「啊,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少年,你的投影和真正的魔术师们口中所说的投影并非相同。」
「什么?!」
其实,士郎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投影或许与凛当初所说的投影不同吧,自己的投影是通过自己的想象投影出来的,和自己一样,英灵卫宫的投影是从自己的固有结界里直接拉出的,能够投影出近似真品的剑,恐怕是要归功于自己的属性是剑吧。
到此为止,绮礼看都没看身后的敌人,开始沿着来时的道路在树木之间疾驰。
在一个状况结束之后,没有做多余考虑的余地。对刚刚还进行死斗的两名女性,也没有任何值得回想起的价值。
尽管这样,奔跑的绮礼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那两人的眼神。
那是真正的憎恶,她们的杀意决不是因为义务感或者职业意识产生的。
女人们并不是为了保护艾因兹贝伦的胜利,而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那个人。如果是前者的话,两人应该会在城内与切嗣配合迎击外敌。她们没有采取这种稳健的战法,而是尝试撇开切嗣进行防御。
远离卫宫切嗣的意图,仍然想要保护切嗣的意志。对不可能胜利的战斗渴望胜利的执着。
那些女人对切嗣这个男人期待、托付着什么。在战力差距和胜率无法解释的领域,守护着、贯彻着什么。
让人如此毫无道理地采取这种愚行的概念,绮礼只知道一个。
信念
如果那两人是对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抱着信念协助他的话.那她们的愚蠢行为就全部说得通了。只不过,那在最后会产生一个重大的疑问。
女人往往是自私的生物。只有这两个女人都全面肯定、理解他,两人为了他牺牲自己这种事才可能成立。
那就是说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是被他人肯定、理解的存在吗?
「不可能的。」
绮礼从喉咙中发出类似呻吟的嘀咕。
那是决不可能出现的矛盾。
彻底颠覆对卫宫切嗣的期待、预感的意外。
卫宫应该是虚无的男人。应该是在迫近虚无的尽头仍然未找到战斗理由的人。所以绮礼才会期待。认为在卫宫切嗣的内心、在那生存方式之中,应该会有自己寻找的答案。
想要做到那样,切嗣必须孤高。他必须不被任何人理解、肯定,成为拥有与世界隔绝的灵魂主人才行就像言峰绮礼那样。
绮礼抛开心中膨胀的疑念,像是想要逃离那种想法似的,独自一人咬着牙在森林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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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爱丽丝菲尔的身边,士郎!」
「Saber!?」
因绮礼的离开刚刚松了口气的士郎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少女的声音,扭头一看,她正握着看不见的剑警惕着自己,熟悉的面孔和那金色的头发因为逆光更加美丽地闪耀着。
「等等,Saber。」
这时,爱丽丝菲尔的声音制止了想要与士郎开战的Saber。见此,Saber急忙跑了过去。
「爱丽丝菲尔!」
「不用着急,Saber,其实,我们是被士郎给救了的。」
「是吗?要是我再早一点赶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说着,Saber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舞弥。
「她虽然负了重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说完,Saber起身来到士郎面前道。
「刚刚的事情失礼了,士郎,但是,我身为Servant,有些保护爱丽丝菲尔的义务……?士郎?」
话说到一半,Saber突然发现士郎有些发愣,便疑惑地出声道。
「士郎,你认为我有什么奇怪之举吗?」
「呃?啊不,我想说的是,你果然是Saber啊。」
「?」
对于士郎这莫名其妙的话语,Saber的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只见,Saber突然问道。
「话说回来,士郎为什么会知道我是Saber呢?果然,你原本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吗?」
「不,我有着自己的目的,只是,我也无法放下这个名为圣杯战争的疯狂仪式不管。」
「?」
「不过,如果是Saber得到圣杯的话,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是吗?」
这时,Saber忽然见爱丽丝菲尔站了起来,有些担心地道。
「爱丽丝菲尔,你站起来没问题吗?」
「已经没关系了,不用担心,和对他人使用治愈魔术比起来。治疗自己的伤很简单的本来,我就和人类的身体构造不同。」
「啊。」
爱丽丝菲尔一边冲着惊讶地瞪大眼睛的Saber微笑,一边在心中默默向对自己无比信任的骑士说谎而道歉。
其实多亏了你哟,Saber。
虽然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从魔术上看是人造物,但是并没有加入在丧失意识的状态下自动进行治愈的法术。治愈她伤势的,是和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完全不同的奇迹。
宝具远离尘世的理想乡治愈拥有者的伤势,甚至还会停滞老化。宝剑Excaliber的剑鞘。过去在艾因兹贝伦城中,召唤英灵阿尔托莉亚时所用的宝具。现在作为概念武装封人了爱丽丝菲尔的体内。
正常考虑的话,这应该是Master切嗣应该装备的王牌。不过他将其作为爱丽丝菲尔扮演伪Master前往前线的保险,把这绝对防御的宝具交付到了妻子手中。反正,如果真正的所有者Saber不在身旁供给魔力的话,剑鞘是无法发挥效力的。对从一开始就预定和Saber分开行动的切嗣来说,只是无用的东西。
对自己的Servant不信任的切嗣为了保险,慎重地嘱咐爱丽丝菲尔不要告诉Saber剑鞘的存在。可是,爱丽丝菲尔对于这种强行借用本是骑士王所有物的宝具一事,心里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被绮礼用蛮力破坏而应该变得异常的魔力回路,现在也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应该可以和平常一样顺畅地使用魔术。
这样一来,接下来就应该优先治疗舞弥了。昏迷状态的她确算不上濒死,不过确实属于重伤。
爱丽丝菲尔看着舞弥的伤痕,再次体会到了言峰绮礼那个男人的恐怖。
那个代行者无疑是怪物。不论是面对枪械还是魔术,他只凭借肉体的技能就粉碎了爱丽丝菲尔和舞弥的协作战斗。
绝不可以让其接近切嗣的敌人爱丽丝菲尔因为那存在的重压咬紧了嘴唇。
这次可以说是神奇的因为坚持而获胜。不过那明显只是侥幸,要是Saber之后再稍微拘泥于与Caster或Lancer的战斗的话,绮礼绝对会到达森林深处的城堡。
这不是结束。下一次,绮礼一定会再次向卫宫切嗣挑战的。
「但是,守护切嗣的不仅仅是我对吧,舞弥小姐。」
舞弥由于治愈的前期处理被麻醉丧失了痛觉,所以因为痛苦扭曲的表情变得平稳。她还没有恢复意识,睡着的面孔上没有了平时顽固地拒绝他人的险恶表情,就好像天真的少女一样。
本来应该讨厌她的。爱丽丝菲尔已经不再是人偶。因为她有了作为女人、作为妻子爱着一个男人的灵魂。
但是现在,爱丽丝菲尔却要感谢久宇舞弥。因为,可以说是舞弥告诉了爱丽丝菲尔她在这场战争中应该干些什么。
下一次一定要赢。两个人一起保护他吧。
立下新的誓言之后,爱丽丝菲尔开始专心治愈舞弥满身创痍的身体。
「哥哥!」
「?」
看着正为舞弥治疗的爱丽丝菲尔,士郎扭头朝声音了来源看去,只见兴奋地挥着手飞来和脸上带着些微红晕的美游正飞了过来。见此,士郎才枕着mix意义上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们也没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