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经历之事
师姐听见声音,却是一笑,轻道一声:“师尊来得就是快。”
这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师傅她迈着急促步子,走了进来。
“师傅。”我正想起身行礼,但师傅已走到我身前,摆了下手止住我的动作。而倾澄师姐早就退到一边,恭谨行礼后,立在一边听候吩咐。
师傅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全是关切,见我已经无事,便松了口气。不过,她转眼看了看倾澄师姐,随即说道:“倾澄,你累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为师有些话,要单独与倾阳说。”
师姐会意,立刻行礼回道:“弟子遵命。”
然后,便毕恭毕敬地退出屋子。待师姐合上房门,走远之后,师父凑上前,身子一扭便挨着床沿坐下。
我心有些忐忑,不知师傅要说什么。想要开口问,师傅却抬手握住我的手腕,以指搭在脉门处,闭眼把了把我的心脉,又试了试我体内的灵气流转。片刻,才放下我的手,睁开眼轻轻道:“气息平和、灵力充沛,是没有什么事了。”
我舒了口气,对着师傅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师傅,倾阳平安回来了。”
师傅见了,嘴角上扬,也笑道:“老婆子自是知道,咱家的倾阳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这下看来,落鹜山之行,却让你受益匪浅啊。快与师傅说说,遇上什么事情了?”
“师傅,怎么知道倾阳受益了?”我好奇道。
“傻丫头,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吗?”师傅怜爱地捋了捋我鬓角青丝,说:“你本是炼骨期中段的修为,但回来之后,却已是炼骨期后段。这样明显的变化,老婆子只稍稍试一下你的灵气流转便可知道。如果不是在落鹜山遇上什么机缘让你受益,你这境界又怎会提升呢?”
“师傅就是厉害!”我吹捧道,继而语气一转,做无奈状:“不过师傅,要说机缘,这山中可真的没有。倾阳之所以能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可全是游走于鬼门关前,在九死一生中拼出来的。”
师傅听了,也不惊讶,只是平淡道:“这事情,我也听你孙师兄说了点。不过,却不详尽。只是知道,你们在落鹜山中,遇上了那墨毒蝰王之外,更为歹毒的恶人以及更为凶险的魔物。”
“嗯。”我点点头道:“在山里,我们遇上了两个行事诡秘的蒙面人。我听孙师兄说,那两人是赤翎教的弟子。对了,那两人还召唤出了一只极为凶戾的魔物,那魔物非常厉害。我曾见源成宫的沈涣公子与之对敌,奈何使尽了本事,也伤不了他。就连那条凶恶无比的墨毒蝰王,也死在了那只怪物的利爪下。我听人说,那只魔物叫做赤獠。”
“赤翎教与这魔物赤獠,这二者为师也是知道的。且不说那二人实力如何,单单是这一个魔物赤獠,便是元婴期修为的修士,也难以应付的可怕怪物。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样可怕的怪物会出现在落鹜山之中。而且,竟是被赤翎教的人给召唤出来的。”师傅声音沉沉,似是心中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
“不过所幸,这魔物已被诛杀。”说到这儿,师傅却是放松似的一笑。然后,她从袖口之中,掏出了一件东西。我低头一看,发现那是赤獠死后所留下的黑色魔丸。
“你那时昏迷,这东西从你身上滚落下来的,还好被逸飞捡到。他觉得此事重大,便将它交给了我。”师傅看着我平静道,“这黑色宝珠中,蕴含了三股力量。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挠挠头,老实回答:“师傅,这是那赤獠死后,所化的东西。后来,便被徒儿捡回来了。”
师傅面色无波,依旧十分淡定自然。
“这宝珠之中,有一股力量是极为纯粹的魔气,这种魔气只有在宿主魔物死后,方才凝聚而成。我试探到这股魔气时,也猜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不敢确定。如今听你这一说,却也相信这是真的了。只不过为师不明白的是,那魔物是如何死的?或者,是被何人所杀。丫头,你捡着这宝珠时,可曾见到吗?”
何止见到,那魔物便是我亲手弄死的。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件逆天宝器。不过这回师傅问起,我却犯难了。因为我之前答应过赠宝的陆压道人,绝不向第三个人透露他的行踪。若是向师傅透露出斩仙飞刀的存在,那以师傅的心思,势必会推测出来。
这下,可如何是好?
我思量片刻,虽不想欺瞒师傅,但还是决定不将陆压道人的事说出来。毕竟,若不是他赠予法宝,我和晓竺早就死在落鹜山中了。这份恩情,可不能忘。
“师傅,那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缓缓说道:“那时,魔物赤獠正追杀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荻,正巧被我和源成宫的卿晓竺撞见。我们便跟在后面,这一跟着便误打误撞进了一处寒潭下的隐蔽洞窟。后来,因为赤翎教蒙面人的阻拦,我们跟丢了。与蒙面人苦战时,恰好又被赶来的孙师兄所救,虽然孙师兄杀掉了一名蒙面人,但还有一人与他缠斗。那时十六师姐与一众修士被群蛇围困,情况非常紧急,孙师兄就拖住蒙面人,让我们先去处理掉毒蝰王。我和卿晓竺就去了。但到了蛇窟时,上官荻不知使了什么办法,竟引得那赤獠与毒蝰王相斗,毒蝰王已经被赤獠打得奄奄一息。而我们,却被赤獠所发现,正命悬一线之时,是有位身穿白衣的修士出现,独战那魔物赤獠。那人蒙着面,我们不知道是谁。不过,他手段极为了得,一人就灭杀了赤獠。把我,还有那卿晓竺都给看呆了。他杀了赤獠之后,就潇洒离去,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们也来不及问。于是,我便捡了那遗留下来的黑色珠子。而卿晓竺,则去给那被赤獠打得只剩一口气的毒蝰王补了一刀。事情的经过,就是大概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