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天南换着鞋子表情没有一点破绽:“别乱说,任阳自然有任阳的考量,或许他有什么计划也说不定。”
简单颇有微词的双手抱胸:“他能有什么计划,除了吃饭睡觉我就没见他有什么正经事,他能活到现在根本就是奇迹!”
伊天南边系鞋带边好奇的问:“怎么你给我买有鞋带的皮鞋有鞋带,现在还有系鞋带的皮鞋吗?”
简单稍微心虚的了一下,但立马义正言辞的道:“有鞋带怎么了!那叫时尚,你想买还买不到呢。”
伊天南站起来活动一下:“是,你说的对,好了,我先走了。”
“过来!”简单站正,冲他招招手。
伊天南警惕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简单不耐烦的拽着他领带把他抻过来:“让你过来就过来哪有那么多废话!领子都没弄好出什么门!”简单站在台阶上,细致的帮他把领子翻好,领带重新帮他打结:“行了,走吧!”
伊天南心里暖了一下,但是走到车库后就把领带拆了按正确方式又系了一遍,唉,他老婆有个缺点——不会系领带还偏偏喜欢帮倒忙。
简单看着车开离后了,一个人靠在玄关口发呆,少了个拽着自己裤腿喊妈妈的鼻涕虫真的很不习惯。
此时伊人、伊默也背着书包跑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面包就往玄关跑:“妈妈,我们上学去了。”
“等一下,带上午餐。”
“不用了,禅叔叔帮忙准备了,妈妈再见。”
“妈妈再见。”
简单更是哀怨的叹口气,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怎么就没人记得老四好几天不在家了呢?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一点手足之情。
伊人、伊默还真不想,虽然他们也知道疼老四,但是远远没达到不记仇的结果,伊忧上次摔坏了伊人最喜欢的水晶球,上上次撕毁了伊默精装版的葫芦兄弟,两人没揍他已经很忍耐了,谁有空想他,不过老四不在家,也有点不习惯,没人敲敲打打却也郁闷不少。
“哥哥,你有没有觉的妈妈不开心。”
“她天天都不开心,爸爸在召回今年生产的钢材,少赚了很多的钱,基本没钱的时候妈就那表情。”
伊人不太很懂的挠挠头。
禅让非常赞同的附和:“你妈就这点不好,唯恐人有剩余价值的敲诈,估计以后也不会让你们读优秀的小学,如果你们学习成绩不好,更别指望你妈给你们掏钱买学,。”
伊默直接恐怖,不用她买,上次让她帮忙买袜子,不知道弄个一元给几个的,穿的伊人都不走路:“禅叔叔,我们什么时候上小学。”
“明年,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车子在拥挤的道路开过,红绿灯下堵了一条条长龙,上下班高峰期一直如此。
一亮崭黑的加长型轿车开过来,里面的人刚好看到对面的车顶降下,露出等红绿等的伊人、伊默。
慕容天开心的挥挥后:“伊默。”
伊默也眼睛一亮:“慕容天。”
慕容天回头恭敬的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快乐的上了伊人伊默的车。
车子在长龙中和黑色的轿车拉开了距离。
慕容天兴奋的问:“你写完作业了吗?我写了一百遍a、o、e、数学也算完了。”
伊默苦哈哈的道:“我妈让我写了一个本的拼音,非说他们当年就是那么过来的。”
慕容天顿时小脸严肃道:“好可怜,我妈妈说写会就可以了不用写太多。”
禅让笑着眼孩子们,这位慕容天任阳调查过,军委的高干子弟,外公是商家,标准的政商结合产物,平时喜欢读书,在班里除了和伊人、伊默交往也不怎么合群。
当然了,伊人、伊默也不合群。
两月能让人想起的事情确实多,也能把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更加的扩大化,也能把可能的变成不可能,也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新誉股市持续低迷,召回的货物无法更快的弥补市场,原材料供应不足让新誉无法有喘息的机会,各大零售商催货、退货的事件忙的柳厚自顾不暇,也迫使柳厚不得不找到金宇业务部经理谈谈金宇的可用钢材量出售的价码,但业务部程品对他们的支付能力表示怀疑,至今没有批准。
简百听到这个消息时,私心在一点点的萌芽,美好的蛋糕摆在眼前他是吃还是不吃?无论吃或不吃对他能有多大帮主,如果他添点料,又能发生多大改变?
“简特助,你的电话。”
“接进来。”简百从思虑中回神,迅速打消脑子里的想法投入今天的工作:“您好,请问有……”
“是我,简百,我……”慕容佳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想问问金宇有没有可能对新誉供货,我听说你现在在金宇做所以……”
“这件事啊。”简百的心都快跳嗓子眼了,但他知道慕容佳没有其他的意思,她只是以同学的身份来问问里面的可能性,简百也以同学的身份歉意的道:“我听业务部和成品部的人说,不会,我们今年也召回了大批物资,也要用今年的补上,业务部怕金宇的市场供应不足,所以没打算出售,再说……你也知道新誉的财政情况,我想程品点头的希望性很低。”
慕容佳怎么会不知道事情难办:“谢谢,我们再想想办法。”
简百想说等等,很久没见了,这么挂掉有些惋惜:“我们很久没出来聚聚了,要不要请上秦风我们出来吃顿饭。”
慕容佳歉意的道:“你们吃吧,我这几天比较忙,有机会了我请你们吃饭。”
简百失望的垂下脸:“恩,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尽管开口。”也就是不开口不帮。
“谢谢,再见。”慕容佳放下电话立即打给柳厚,新誉必须另找货源,如果指望金宇或许会更难办。
简单路过简百身边,看到自己基因变异出来的帅弟弟落寞的样子,顺手就用文件敲上他的小脑袋:“怎么了?一副被小倩勾走魂的样子,拿到你已成为宁采臣。”
简百赶紧整整头发:“上班呢,你干嘛打我,让别人看见又要说我走后门了。”
简单好笑的趴在高厚的文件上轻蔑的看着他:“你以为你不是走后面啊,如果你不走后门,你现在还是实力生呢,有什么好装的。”
简百略微不服的低估道:“乱说,我最不济也是谢氏、王朝都认可的CEO,就算来了金宇也能当经理。”
“看吧,看吧,你也知道只能当经理了,可你现在呢,坐的是欧阳跃的位置你不是走后门是什么,难道是走前门。”
简百不服的看她一眼,哪有这么说自家弟弟的:“你别瞧不起我,我也是有能力的,我要是真走后门我就做姐夫的位置了,还用的着在这受你的气。”
“臭小子,野心不小,还打算跑我头上嚣张。”
“别打了,被人看见不好,你再打我告诉姐夫,让姐夫炒你鱿鱼。”
简单看眼他那点出息继而认真的探究道:“刚才想谁呢?你不会真谈恋爱了,不过你也该了,谁家女孩子。”
简百拿起文件不耐烦的赶她:“你很烦耶,去忙你的。”
简单肯定他有鬼,要不然不会这个样子:“你说说看,憋在心里很难受,说不定我能帮你什么。”
简百不乐意的抬头看她一眼,心想自己大姐真烦,这么烦的人怎么就有人看上还抢。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变不成天仙,说说看,我绝对不乱说,要不然我查刚才谁打给你?”
简百突然道:“大姐,你知不知道你把禅让整的已经神经质了,你要是有什么让他结婚的办法赶紧让他投胎重生。”
简单闻言表情变了那么一下,但也感觉没有什么,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简百说完有点后悔,大姐的过去能不提就不提尤其还是那位危险分子:“没什么,前天跟他吃了顿饭,感觉他大概有心理阴影。”
“他天天都有阴影,你要是知道他以前多阴影就不把他现在当回事了,少转移话题,你刚才跟谁打电话。”
简百赶紧拿起一堆文件:“杜总别走,我跟你一起下去。”
“混小子,跑什么。”简单招过宋丽:“刚才的电话谁打来的。”
“万向集团的经理慕容佳,简姐,有事吗?”
慕容佳?简百难道喜欢那丫头:”没事,你去忙吧。”慕容佳那孩子是不错,但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万向企业总部,慕容舟看到财政上的数据,表情立即阴沉:“杨秘,让小姐进来。”
“是。”
慕容舟看到女儿,表情冷淡的示意她坐下,他不否认一直很疼小女儿,小女儿也是他栽培的对象但是这次她真的办错了:“你先说还是我说。”
慕容佳双手交叠的坐在沙发上,知书达理形象和甜适的笑容都是父亲花重资对她的培养,只是这次:“对不起,爸爸。”
“我不想听道歉,也不是反对你和柳厚在一起,只是我一直相信你应该知道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是你挪用公司的账目什么意思,我想听你合理的解释。”慕容舟毫无苛责的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俨然是个刚正不阿的上司。
慕容佳更惭愧了,但是她知道父亲不想更失望,于是她抬起头,正式的道:“是我挪用了公司的账目帮柳厚,新誉现在很吃力,如果我不帮他也没人会帮他,如果没有钱金宇也没有办法给新誉供货,新誉只能在年底宣布破产,所以我挪了公司的三千万。”
慕容舟看着女儿,女儿从小到大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将来要得到什么,可是爱情的产出比和商业是背道而驰的,即便她和柳厚以后可以结婚,但是这笔钱呢:“柳厚怎么说?”
“开始他不要,我说是爸爸的意思,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出于道义我们帮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舟靠在办公椅上想事情,他没打算看着不管,但是这钱由女儿拿出去,让他有些心寒:“你难道觉的新誉比爸爸的万向更重要吗?”
“没有,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
慕容舟点点头:“你出去吧,我会让人事部给你放假,你需要冷静冷静。”
慕容佳没有意义的转身出去,是她辜负了父亲的期待。
慕容舟坐在旋转椅上,拄着下巴看向窗外,女儿喜欢柳厚他并不反对,即便新誉将来破产,女儿依然要嫁他也没什么意见,那样女儿反而可以留在他身边,但是柳厚怎么想,一个男人从制高点跌落,他会安于平凡?他就没什么怨气?
慕容舟想了想,把椅子挪回来按下座机电话:“帮我约金宇集团的程经理,下午三点,我在王朝请他吃饭。”
“是。”
慕容舟挂了电话,这是他唯一能帮他们的也算他为女儿尽绵薄之力。
程品没料到慕容舟会和他谈新誉事,程品不禁笑道:“你这位未来岳父算是仁至义尽了。”
慕容舟也自嘲的一笑:“儿女们的事怎么能不上心。”
程品点点头,表情变的严肃,他和慕容舟是多年的老朋友,以前上学时也是焦不离孟的死党,交情自然不在话下要不然慕容舟也不会找自己:“但是这件事……”
“很难办?如果是我帮新誉付钢材的钱又怎么样?”
程品放下茶杯:“很难,这次是原材料供应商出了问题金宇的存货也不多,如果钢铁的质量一直达不到标准,我们也要为应对明年的市场备货,所以恐怕很难对新誉施于援手。”
慕容舟拧着眉,不平整的脸上布满褶皱:“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是有,但凭什么让金宇无条件帮新誉,不可能。”
慕容舟也为难了,想不到不单是钱的问题。
程品知道慕容舟犯难,看着老朋友难做他也想帮忙,但根本没那么容易:“老舟,我跟你说个事,但也仅是我的猜测。”
“什么?”
程品凑近老友小声的道:“我觉的伊总的小舅子对你女儿有意思。”
慕容舟好笑的看眼他:“乱说什么!小心让你老板听见炒你鱿鱼。”
“你还别不信,就新誉的事简百问我好几遍了,一直旁敲侧击里面的端倪,我还听见他和伊夫人的对话,我估计有那么点意思。”
慕容舟才不信他,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听旁人说:“没听佳佳提起,这事你可别瞎猜。”
“不是瞎猜,而是简百的态度真值的琢磨,不信你留个心眼,要是没什么,当我没说。”
慕容舟严肃道:“你说话就没准,孩子们的事你被乱嚼舌根,要是传进了不该传的人耳朵了,小心我找你算账。”
程品端起茶:“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但是简百那小子接你女儿的电话时比接伊总过的都积极,你敢说他没那么想。”
“简百是何许人,他如果真喜欢还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早抢人了。”
“这就是你不对了,虽然简百是有点傲气,但是那孩子本质不坏,毕竟是简家出来的能有多少本钱,平时脾气挺爱好的,跟清洁工关系也不错,我看他八成不敢对你女儿出手。”
“越说越没谱,我上次跟他合作那小子难伺候着呢,不过……你这么一说,当时我去了,他就不为两点几的利润吵了。”
“看吧,不是没有可能的,我看如果简百有那层意思的话,你也就别帮柳厚那小子了,虽说儿女的幸福比后台重要,但这中间的猫腻多了,再说佳佳从小就听话,你要是跟她提提或许就……”
慕容舟其实还是不信他:“佳佳和简百只是同学,如果要真有什么早就有了,不可能?”
“那咱们就赌赌看,如果我说错了,你打我老脸。”
“算了,算了,不说这事了,没边的事,就算成你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程品立即不干了:“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知道开发部的张梦影吧,以前风国升想怎么训她就怎么训她,现在风国升只敢背地抱怨,还不是因为张梦影嫁给了伊总的二舅弟,别小看这层关系学问大了,估计风国升不干了,绝对是张梦影接班,那女人也挺有能力,就是事业心太强,说不定将来简百娶了佳佳,我这张老脸也能混个三把手当当。”
“做你的美梦吧,喝茶。”但慕容舟也留了个心眼,这件事确实值得问问。
静天医院内,小伊忧身体基本已经恢复,闲了就咯咯的乱跑,右脚虽然行动不便,但丝毫不影响他蹦跳的热情,但因其莽撞行为竟然去拔患者的输氧瓶后,任阳又把他关了起来:“打不改!你都这么丑了,麻烦你自卑一下行不行。”
“咯咯,爸爸抱——”
“谁抱你,丑死了!”任阳掀开他的衣服指着他肚子上长长的伤疤:“你看都长虫子了!你就老实点吧!没事看看电视再不然读读诗词,学学你大哥行不行。”
“爸爸飞——小忧要飞飞——”
“飞你个头!你还没飞头够!你都成这样了你还想飞到哪!小祖宗,从今以后你要学会当绅士,绅士懂不懂?”
小伊忧不敢的推开他:“森叔叔,森叔叔玩。”
“给我回来!”任阳顺手把他捞回来一把甩在床上:“你再——”
“咯咯,还要,还要飞——”
任阳瞬间就头疼了,发誓以后一定对他温柔点,于是任阳一改往日的粗暴,轻手轻脚的把他从床上扶起来,细声细语的道:“宝贝,咱不飞了,以后都不飞了。”
伊忧噌一抓子就要挠他,任阳本能的就躲,小伊忧瞬间咯咯的追。
任阳头大的想撞墙:“森,按住他。”
多个人加入,小家伙玩的更欢了,就算是三只腿用力,速度丝毫不减他全盛时期:“爸爸笨——森叔叔——笨!”
要是以前,任阳肯定一鞋拍过去让他知道谁笨,但是现在看这孩子脸上没有长好的伤疤怎么舍得下手,最后只能好脾气的蹲下身幼哄道:“乖,过来——”
小伊忧疑惑的看眼他们,小小的屁股坐在奢华的地毯上:“唔?——追!伊忧要追!——哇!哇!追!”伊忧不爽的开始哭闹,没人陪他玩比要了他还凄惨的叫着,以至于伊天南进门时就听到儿子悲惨的哭声,心疼的想把任阳踹西半球:“小忧,不哭。”伊天南把儿子抱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任阳总算歇口气的站起来坐在凳子上:“怎么现在过来了,还有一个小时你才下班。”
伊天南看眼伊忧胳膊上盘绕的蜈蚣问道:“能消除吗?”
任阳摇摇头:“不能,我也不建议做皮肤移植。”
伊忧咬着伊天南的领带,小手拽了两下觉的不过瘾,开始往他爸爸眼睛上蒙。
伊天南抱着和任阳并排坐下:“这是最好的恢复状态?”
任阳点点头:“左脸上有的伤痕,长大了会清一点,何况他长的本来就难看也不介意更难看!”
啪——伊忧的手用力的拍掉了任阳的眼镜,镜柄勾到任阳的鼻子,疼的任阳直捂着哼哼。
伊忧笑的开心的拍手,抬手还想扯任阳的头发。
伊天南瞬间抱住他,不高兴把他按在沙发上,严肃的瞪他:“你刚才在干什么!弄疼你干爹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那样很疼!”说着还用手使劲拧伊忧的耳朵:“疼不疼!你说疼不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拨任阳眼镜!”
任阳赶紧抱住伊忧,看着沁着眼泪的孩子,不爽的冲伊天南吼:“你想死了!看你把他捏的!”
伊忧一看有人给自己撑腰,抽噎立马变成眼泪,眼泪中还混杂了哭声。
伊天南不为所动的看眼任阳:“把他放下来!错了就是错了!他还打不得了!”
伊忧赶紧不哭了死死的抱着任阳不跟他爸,要是以前任阳肯定不管他死活,但现在却没有:“算了!你要想知道疼不疼自己掐你自己!再不然让森掐你。”
伊天南看眼偷看自己表情的伊忧,心里也舍不得真凑他:“你让他下来走两下我看看。”
任阳知道什么意思,把伊忧放下来,帮他整理下难得穿在身的衣服:“你爸不揍你了找你爸去。”
小伊忧走路很不自然,右脚只起到支撑作用,当两个大人的目光都看向伊忧的腿时,小家伙并不理解怎么了,只担心爸爸会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凑他。
伊天南把他抱在怀里,点点他哭红的小鼻子,帮他揉揉耳朵:“疼不疼。”
小伊忧摇摇头力求不被他把揍。
“脚真不可能好吗?”伊天南握着他受伤的右脚,手在不自己的颤抖。
任阳扭转头没有回答,他已经尽力了,没有办法的事他不想给伊天南希望:“习惯就行了!还有事吗,没事把你儿子带上滚吧!烦死我了!很多患者投诉,建议我把他扔搅碎机里!赶紧走!走了清净!”
伊天南抱起伊忧制止住他撕衣服的举动,向门口走去:“别撕,衣服是让穿的。”
“不要——”伊忧就要撕,穿衣服对他来说很累赘!
下午六点半的伊家一向很安静,简单在厨房忙碌,伊人、伊默在书房写作业。
伊诺在学步车上晃晃悠悠的走路,保姆无声的护着。
幼姨安静的打扫房间,福叔在后院修剪花草,欣姨拿了几位少爷的衣服去洗,伊忧不在的日子里每个人的工作瞬间清闲了很多。
就在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的空挡,玄关处传来活力十足的叫喊:“妈妈!——妈妈——”
简单闻言,立即放下菜刀就往楼上跑,谁让儿子回来都走窗户,但感觉声音不对,像是走正门。
“妈妈——妈妈抱!——诺哥哥!咯咯笨笨流口水——”
简单瞬间走下楼,刚想招牌性的给他一下,发现儿子的异状后的简单顿时愣住了。
伊天南看了她一眼,换好拖鞋让伊忧去找哥哥玩。
“不要!先让妈妈抱抱!——”说完挪动着小脚,穿着还是被他撕毁的衣服一绝一拐的向他妈妈跑去:“妈妈抱。”
简单看着儿子,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乖,乖。”
伊忧被老妈哭的莫名其妙,最后嫌弃他老妈推开她要找哥哥玩,但简单紧紧地抱着他,恨不得替孩子承担所有的哭:“不哭。”简单愧疚的抱着他眼泪打湿了伊忧的衣服。
伊天南走过来,低声在她身侧道:“对不起,怕你着急所以一直没说。”
简单顿时眼睛通红的转向他:“你有本事不说怎么不抱回个健康的儿子!”嚷完抱起伊忧上楼:“乖,没事不疼!是妈妈不好。”
伊忧感觉他妈妈真讨厌,不要跟妈妈玩了:“唔——找哥哥!找哥哥!讨厌的妈妈有水水!找哥哥。”
简单没有放手的抱着儿子回房,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掀开他的衣服检查儿子的伤势,看着一条条狰狞的疤痕从腹部延伸到腰际,胳膊上也有横七竖八的伤口,眼角到鼻子有一条浅浅的红色痕迹,简百紧紧的抱着他,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伊天南抱着伊诺上来,小伊诺拿着粉色的手帕递给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简单擦擦眼泪,哽咽的对三儿子道:“妈妈,没事,小诺自己玩。”伊忧呵呵傻笑要扑着哥哥亲亲,可是他刚呈现在伊诺面前,伊诺顿时就哭了,惊讶的险些没有跌倒,伊天南赶紧抱住了他:“小诺不怕,小诺不怕。”
简单哭的更厉害了,她小心的盖住儿子身上的伤疤抱着儿子的腰人忍不住的哭:“他还这么小以后……”
伊忧无解的看着哥哥,虽然哥哥比妈妈哭的好看,但他哭什么,小伊忧爱护哥哥的捡起小手帕,跳下床想给哥哥擦擦,但是落地时,因为只有一只脚有支撑力,结结实实的跌在地毯上。
简单心疼的急忙去扶。
伊忧没什么觉的痛的自己爬起来给哥哥手帕。
伊诺怕怕的缩了一下。
简单见状就在一边哭,她没有伊天南和任阳的好心态,她看到的只是儿子将来会是个瘸子。
伊天南拍拍伊诺的背,帮他擦擦脸上的泪痕,慈爱的诱导道:“诺诺不怕,这是弟弟,弟弟因为痛所以才会有虫虫,如果诺诺哭弟弟的虫就会痛,诺诺不哭行不行。”
伊诺半信半疑的看着弟弟。
伊忧根本无解他们哭哭啼啼的反应,但隐约也知道是因为他肚子上吐出来的肉肉,所以他调皮的掀起来,瞬间去吓他的哥哥。
哇!——伊诺瞬间大哭,毫无准备的看到一条条狰狞的伤痕,小伊诺顿时被吓哭了。
伊天南顿时变脸!抬手就给了伊忧一巴掌:“不像话!谁让你动的!看你把你哥吓的!”
简单立即抱住伊忧,指责的看向伊天南:“你再打他一下试试!你还让不让人好了!”
伊天南不满意的看了他们一眼,抱着还在哭的伊诺出去。
简单揽着儿子心疼的抱着他哭。
哭的伊忧也想哭了,气氛和良好的哭的环境下,伊忧也忍不住流了两滴眼泪,后又觉的无聊,开始撕他母亲的衣服玩。
伊天南抱着伊诺坐在书房里,耐心的帮他讲解弟弟还是弟弟并不讨厌的道理:“伊诺不哭,弟弟不是故意的。”
伊诺抱着伊天南的脖子,眼泪沾湿了伊天南的颈项,无论伊天南说什么他都不抬起头。
伊天南拍拍小家伙:“他也很痛和伊诺住白色房间的时候一样痛,弟弟不想诺诺一个人疼,所以也痛,伊诺不生弟弟的气行不行。”
伊诺偷偷的翻转脸:“疼?”
“对,所以诺诺不哭,弟弟也不哭以后都不疼。”
伊人、伊默从书房出来,刚好看到新姨把伊诺的学步车拿到儿童房:“新姨,是不是伊忧回来了。”
新姨停下来叹口气:“少爷,快去看看四少爷吧,歹命啊,本来就……现在又……”她没有说完的拿着东西向儿童房走去。
伊人被说的莫名其妙跟着哥哥一起去妈妈的房间,两人看到弟弟时,对他的埋怨一哄而散。
伊默赶紧跑过去,看看他身上的痕迹,随即小脸一皱异常严肃的道:“怎么了,谁打的你,哥哥给你打回来!”
伊人也心疼的摸摸他胳膊上的凸起,突然觉得向来调皮的弟弟也如此脆弱:“疼不疼。”
伊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他嘻嘻的对哥哥姐姐,很久没有见到熟悉的脸,让他显的很兴奋。
伊人转向妈妈,捡起地上的手绢给她:“别哭了,弟弟都不哭,已经不疼了。”
伊忧也跟着念:“不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