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皱眉,现在病人在他手里,刀也是他划开的。
简万见状,查看了一下病人的状况,接过他手里的手术刀。
孙教授一愣。
简万已经开始对病人的肠部进行手术,据资料显示,病人即便不是癌症肠胃也不太好,就当普通的手术来做。
孙教授见状,立即给他做下手,手术如常进行……
三个小时后,病人进入加护病房,孙教授坐在办公室里气的要找赫医生算账:“怎么能出这么大的披露!”这件事足以毁了他的前途!
简万不赞成的按住他:“孙教授,你先冷静一下,等平静了再去找他谈!”
“冷静?!怎么冷静!这可不是小事!所有的手术都有风险,病人做了快两年的化疗,身体承受手术风险的能力下降,万一要是撑不过去,这个责任谁担的气!”
简万为他倒杯差,脸上没有恼色:“可能是意外,以郝教授的医术也许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孙教授还想发火,突然觉的简万对见事冷静的反常。身为一个新近医生,他太过冷淡:“小简,这件事如果曝光!你也会受牵连。”
简万兴趣不大的恩了一声,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孙教授看他还是老样子,不禁觉的自己老了,小简还小,何况他又不是主治医生完全可以重头再来:“如果躲不过了,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参与过他的治疗,只是手术的时候打个下手。”
简万摇摇头,表情淡然的翻看这孙教授给他的《临床心得》:“我确实参与过他一天的治疗,他的TC我也看了。”
“总之这件事你别管,我来和郝医生商量。”孙教授仿佛老了般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退休前出这么大的乱子。
简万并不悲观:“孙教授,病人来你这里只呆了三天,而且手术的日期家属不让改动,他并没有在你这里做过任何检查!只能说你信任了郝教授,手术时我们也没有犯错,他确实需要治疗,孙教授在懊恼什么?”
孙教授怎么会不懂简万的意思,只是群众不会这么认为,在如今医疗事故频发的前提下,医生跟催命鬼一个性质,不管中间有多少曲折,革职是肯定的:“你还小,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
简万当然知道,但任阳说过一句话:“我们是医生不是神仙,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能力不是义务,是人都会犯错,就看犯错后是否能依然正值,何况……”简万迷离的望着桌上的文竹:“他只是你万千病人中的一个,并不能否定你的成就,即便被革职,你还是你,只不过是在三十年的工作中有一天的工作不尽人意。”
孙教授茫然的看着他,觉的这个孩子淡漠的近乎冷血,不过说的却该死的正确,行医三十几载,对生生死死看的多了已经麻木,只求每次工作中无愧于心,已经无法体会患者家属的切肤之痛,可对于每个家庭来说,一次意外就是永远的打击:“过早的看透对你没任何好处。”
“我没看透,只希望你心情好一点,我知道孙教授一会一定会带着郝教授找院长,事情肯定会曝光,如果孙教授辞职了,希望孙教授不会质疑自己的能力。”
孙子草笑了:“好!我能有你这样的弟子,就算退休也值了!你小子有种让你想扁的镇定!”
简万苦笑,不是自己镇定!是惊吓后的麻木,任阳曾经当着他的面在一次手术中看着他的病人过世,只因病人的家属没有付他缝合费,他就喝着茶看着病人的生命成为直线,对当时的简万来说那是打击,病人的死和任阳的悠闲让他事后在心里医生那治疗了一年,任阳做手术时从不斟酌,一刀下去,还有闲情讲电话聊天,也不顾及电波的故障,聊到高兴时,扔下病人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每次手术悠闲的就想打了翻麻将,想到这里,简万感觉冷的后怕,敬重任阳登峰造极的医术,但也惊恐他对生命的漠视成度。
简万不会相信当今谁的医术能凌驾于任阳之上,只因他驾驭的是病人。
“你先出去吧。”
“恩。”
简万刚出来任阳的电话就到了,一派悠闲两分闲散三分无聊:“怎么样,你们把那病人折磨死了没。”
简万皱眉,更多的确是苦笑,任阳只从自己片面的描述就能判断出不是!谁能不忌惮他的能力!
“不说话!你哑巴啦!”任阳拿了本格林童话递给伊默:“一群白痴也敢说自称医生!放心吧!我好心的帮你们把这件事卖给报社了,相信你们的良心很快就能平静,你也能上头版头条!”
简万微惊,惊讶于他的自信、也惊讶于他不会错的判断能力。
“等你上了头版,被告的进监狱的时候,你说你大姐会哭几天?我打赌她一定徇私舞弊的让伊天南救你!”说着任阳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道:“真想看看她哭的要死的样!”
简万赶紧挂了电话,慌忙推开孙教授办公室的门:“不好了!事情让记者知道了!”
一个星期后,事情以郝教授拦下所有的罪责,孙教授咬定简万没有参与而结束,简万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脸色发青的给大姐拨了电话:“任阳是故意的!”
事后简单一直没搭理任阳,她感觉跟那个男人简直无法沟通,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简单自发的把他当透明人。
任阳刚开始很享受被人憎恨的感觉,能从猪身上分到一些瞪视也是好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任阳发现,简单不再看他,也不跟他对视,上下班时自动当他不在,不会喊他下楼吃饭,也不让他带孩子。
任阳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阵烦躁,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扈气,看到她就想掐死她!每次她从自己身边晃过,他都忍不住想伸出腿把她绊倒!
有一次他真的那么做了,伊天南快速把简单抱开,脸色如常的说:不想简单自己走没,想抱抱她。
此后任阳离开了伊家,说不出的烦躁让他不想看到那对狗男女!
森叹口气,少爷该结婚了!
“滚!谁再肖想任少奶奶的位置我就让她去死!”
三天后,任阳用自己的人脉让孙教授复职,咬牙切齿的请简万吃了顿饭,含沙射影希望他在简单面前美言几句。
简万看着任阳猛然觉的不对!感觉不对!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劝诫自己说不可能!任阳和伊天南是好友,以任阳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不是简万贬低自己的大姐,而是任阳应该配更优秀的女人!不可能!
“老四!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姐傻你也傻!”
简万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任阳难道没有注意到他说话的眼神太专注!简万探究的看向任阳身后的森。
森没有闪躲的回视。
简万第一次被吓到,扔下饭局,一溜烟跑了!
“靠!要死!”
寒雪消融,燕飞草长,时间为大地换上新装,第二年的春天时,简单怀孕六个月了,行动不便的她在家带带孩子,没事了晃悠悠的看风景,虽然开始和任阳说话,很多时候也当他是个摆设。
禅让买了一堆补品来看简单,当初没有照顾的份现在几乎要补回来般什么好东西都往伊家般,各类须知书籍他也通宵达旦的看,以至于外界传说,伊天南带了绿帽子,孩子其实是禅让的。
伊天南听说后,气的想踹死禅让!什么留言都跟这个瘟神有关,最主要是有人问他,他还沉默的不说话,真当自己是孩子他爹了!
“禅叔叔,你来啦,妈妈在三楼看电视。”
伊人立即告状“她还说不要我们去打扰她。”讨厌的妈!
禅让一人亲他们一下,宠爱的把一套新模型玩具送给两人,转眼两个小家伙都五岁了,不知道伊天南给他们找好幼儿园了没有:“叔叔去看看妈妈,你们玩。”
“恩。”
结果禅让刚迈上楼梯,任阳双手抱胸的靠在楼梯口看着他:“堂堂华夏集团董事长造访怎么着也得弄个列队欢迎吧!”
“多谢。”禅让绕过他想往楼上走。
任阳顺手拦住:“孤男寡女不太好吧。”
“我只是来看看她,你不是也在家。”何况就算孤男寡女他不是吗!何必说别人!
任阳不爽堵着楼梯口不让进:“我跟你可不同,你前科辉煌不高兴了说不定按住简单就咬,本少爷当然要守住某个不识好歹的衣冠禽兽!”
禅让看着他,面色说不上好看:“让开!”
“有人从这里过吗?”
“让开!”
“抱歉,伊天南不在家,这里不是什么猪狗都能进的!”
伊人、伊默奇怪的看着两人,不解的道:“禅叔叔,你怎么还不进去。”
任阳快一步的道:“你们禅叔叔要走了,当然不会进去,禅总!不送!”
简单伸出头,看到脸色铁青的禅让时愣了一下,瞅见任阳后立即猜到怎么回事:“禅让,你怎么来了,进来坐。”
禅让闻言淡淡一笑,平静的瞪了任阳一眼,往楼上走。
任阳鄙视的瞪着简单!这女人就没让他顺心过!
禅让笑着,红红润的脸色不似前几年的病态,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很多:“简单,我让赵寂定了几套孕妇装,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吧。”
“瞎破费,伊天南给我那几套我还没穿呢。”
“放着慢慢穿。”禅让把衣物放好,感兴趣的打量这件儿童套房:“伊人和伊默平时在这里玩。”
“恩,你呢,什么时候结婚。”
禅让笑笑,不表示赞成也不反对。
“我看那个陈怡然不错,性格温和待人也好。”
“咦?伊人喜欢玩步娃娃吗?”
“切,转移话题啊!跟你说话呢。”
禅让靠在摇篮上,不置可否,他不喜欢陈怡然,不知道简单从哪里听来的八卦说他和陈怡然交往:“管好你自己吧,我现在唯一想的是伊人、伊默上哪所幼儿园。”
简单吃口苹果,悠闲的翻动腿上的颜色搭配:“不知道,天南和任阳找的。”
禅让看着她,觉的这么多年她一点也没变,只是没料到以前可以抱在怀里的现在不行了,但这种感觉也不错,可以远远的看着:“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
禅让看着房间里的飞机模型不好意思的道:“我觉的伊默挺喜欢飞机的,我想让他跟着我学习系统制作。”意思就是希望伊默继承他的衣钵。
简单咬着苹果无言的看着他,他也敢说,要是让伊天南知道了非把他踹水沟里不可:“伊天南不会同意,他不喜欢孩子接受精英教育。”
禅让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逼着他学,我会引导他,让他有兴趣,然后喜欢上这项事业。”
“也就是说,你想伊默接你的班!”
禅让尴尬的挠挠头。
简单见状,目光思索的拉回书上,伊默确实很喜欢飞机,虽然偶尔也过问伊天南的化学实验,但感觉他对前者的兴趣大一点:“这件事你跟伊天南谈,我不做主。”
“谢谢。”
“不用,伊天南答应了才算。”
禅让低头一笑,不是谢她不阻扰而是谢谢她和伊天南没有让伊人、伊默成为他终身的遗憾。
旧址乐园的广场上,简妹感觉自己衰到家了,她刚才从一个跌倒的老太太身边经过,好奇的看了一眼没有帮忙正打算离开,让欧阳跃撞见了,其实撞见就撞见了,问题时此刻这个男人拽住她,一副她做了十恶不赦事的样子!
“你没长眼吗?”欧阳跃口气不善。
简妹无语她会报警的,再说了不扶的人多了,干嘛就盯着她一个,何况她刚才看了那位老太太一眼,她扭伤了脚,而这个广场上骗人的事情很多,她又不是有钱没事花的为什么要扶。
“跟你说话呢!你聋子吗!”
“拜托大哥!你不上班,盯着我干嘛!”
欧阳跃冷着脸到:“你还没让我盯的本事我路过,你去把老夫人扶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警察。”
“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简妹懒得跟他争辩,如果不是他拽着,她已经报警了:“被狼叼走了。”说我还是走过去把老夫人扶了一起,反正欧阳跃在他那么有钱,就算是医药费也付得起:“你没事吧。”
老人家见状连身说谢谢,可是扭到了脚不能走路,只能把全身的重量放她身上:“能带我去附近的医院吗?丫头。”
简妹笑着摇头:“不行,你可以给你儿子或者女儿打电话,让他们说你过去。”
老人家苦着脸道:“我的儿女不在这一带,你就帮帮忙吧。”
简妹依然摇头:“我帮你报警。”不管这个老妇人是真是假,警察都比自己会处理。
但是老妇人赶紧握住她的手勉强的笑道:“不用了,姑娘扶我去那边的长椅上坐着就行了。”
简妹仔细的观察老人家的表情,她也无法判断什么,只能看眼看远处的欧阳跃道:“喂!老妇人让你扶她去那边的长椅上。”
欧阳跃瞪她一眼,心里鄙视她娇生惯养,降尊纡贵的走过去扶着老人家去坐。
简妹耸耸肩转身就走,她不是欧阳跃,有些事欧阳跃能做并不代表她可以,欧阳跃的社会地位绝不是撞了老太太不认账的主,但是她就难说了,被人反咬的话没有招架能力,简妹其实挺羡慕欧阳跃的,至少人家有能力善良,抛开他的态度不谈,欧阳跃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有些狗眼看人低,不过简妹也不需要他认可,自己不违心就行。
一栋山清水秀的别墅内,周颖喝着茶,无奈的接受自己的又一次失败,她不明白自己错到哪了,她自问没给任阳任何压力,甚至不要求他婚后负责,为什么他就那么排斥,如果说她的表示太含蓄没能勾起男人的兴趣,但她也试过引诱,甚至有一次意外中,在任阳面前几乎半露,但是他也没看自己第二眼。
周颖不懂的看着窗外大片紫罗兰,她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了,结果就是任阳至今没有动静。
周颖也是周家的支脉,她的父亲周万岩和周万山是堂兄弟,但周颖这一面属于嫡亲,家底比周万山雄厚,所以周万岩才能攀上任家,想让女儿更能巩固自己的地位。
可结果往往不尽人意,但也有料不动的斗转质变,周颖刚才接到了任老爷的电话,任家老爷希望生米煮成熟饭献给任家添个曾孙再说,任老爷子说的含蓄,可周颖听懂了也不会发反对,这对她只有好处,再说下药的事,任家老爷子说了一手包办,周颖继续喝口茶,只希望这次能把自己嫁出去,就算嫁不出去,能生下任家的曾孙也是一种殊荣。
早上十点多,伊天南离奇的收到任家老爷子的电话,大概的意思是希望伊天南帮忙,让任阳能承继香火,就算不结婚,生个继承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