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陡然发现周围寒冷如冰,往日有所期待的心,今日如坠冰窖,却也暗自庆幸死的不是自己。两种矛盾的心交织在一起,竟然一时间不知该说自己幸还是悲。
四季适温的卧房内,低调华丽着世间最奢华的享受,床上的女子侧着身,安恬的睡着,柔软的长发披散在暗红的大床上,黑的毫负担,女子雪白的侧脸在暗红中绽放,粉嫩如桃,见者心悦。
九炎落一扫刚才的冷硬,温柔的注视着床上的女子,仿佛她刚刚说了‘我爱你’,熨平了他一直躁动的心。
九炎落伸开双臂,小李子退去他身上龙袍的时间里也舍不得移开眼睛,爱如果是种心情,他的心情便是舒适,舒适就是他想要的爱。
九炎落又觉的其实‘舒适’不重要,早在他不懂的时候就喜欢待在她身边,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的作画,他也觉得舒适高兴。
更何况她今天说了爱他,九炎落有点激动、有些得意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九炎落看着章栖悦的目光慢慢从温柔变得坚定,他躺在床上,小李子除去他的靴子,放下垂重感的紫色床帐。
九炎落的手抚上她如冰霜般的发丝,单手抵着头看着熟睡的女子,另一只手抚上女子的肚子,心中安详宁静。
章栖悦的嘴角扬了一下,似乎做了个不错的美梦。
九炎落见状,不自觉的跟着笑了,心底柔软的角落尘埃落定,不管她爱他有多少,只要有一点,以足以给他淹没她的入口。
……
清晨如墨,九炎落已经打完拳,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立在窗前临字,白色墨竹长袍衬得少年如世家百代培养的儒士,内敛明亮,没有任何烦躁之气。
桌上的字帖显得有些陈旧,却保存完好,笔走蛟龙的锋利,比字帖上的圆润更多了份犀利。
九炎落诧异,为龗什么有如此好字的章栖悦不喜欢抄书,甚至很少亲自提笔写字,即便是家书也是让女官誊写,从不给机会卖弄她的所长。
九炎落想到章栖悦的低调,嘴角又挂起不落的笑意,重新摊开一张纸,继续临老旧的字帖,甚至想把女子转笔时的花俏招数也临下来。
但字到了他手里往往变的浓重锐利,缺了章栖悦自己的内敛婉约。
所以令文人墨客、老将学士夸赞的字,他总是觉得不满意,觉得学不来她的淡然轻蔑。
九炎落想到最龗后一个形容词,不自觉得笑出颜色,瞬间柔化了帝王气派,清逸洒脱,如陌上少年。
章栖悦打着哈欠出来时,没来得及揉碎的眼屎中便定格了少年意气风发的身姿,骄傲深藏,蓬勃生机,年少得意手握天下。
章栖悦突然觉得一身里衣,毫无形象的样子,不适合出现在风光霁月的他身边。
章栖悦淡笑的转身。
九炎落已经发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利落的放下毛笔,圈着起床痕迹明显的她,带到自己的笔墨前。
章栖悦瞬间被清淡的薄荷香包围,强烈的男性气息一反主人给人的无害形象,一股隐忍的爆发力,烘烤着章栖悦心尖发烫。声音不自觉的淡了女孩撒娇的颤软:“我还没洗涑呢……”
九炎落闻言,心头微火,考虑到她的身体,压下心中旖旎:“急什么!看完为夫的字再说,来,请娘子点评。”
章栖悦惊讶的看着桌子上老旧的字帖,尴尬了一下:“呵呵,字如人心,皇上的字迹越来越出类拔萃。”目光却落在自己当初稚嫩的笔迹上,会心一笑,到底是临出来了,少了九炎落特有的大气洒脱。
九炎落从背后稳稳的圈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落在她耳边,享受着鸟语花香妻儿在怀的柔情:“可我总觉的不如你写的好,不如,你握着朕的手写写。”
九炎落皎洁的握住章栖悦的手,眼底暗藏汹涌。
章栖悦羞涩一笑,回头用笔杆把他戳开,远离他的怀抱:“想什么呢,本宫要去洗涑,自己玩吧。”
弄巧、婉婷闻言,立即上前,搭上主子的玉手,不经意的抬头时,触到皇上含笑的目光,顿时惊了一下,赶紧垂下头,不敢再看。
过了好一会,梳洗着皇后娘娘费心保养的青丝时,才发现皇上哪里不对,皇上今天竟然穿了月牙白的长袍?就如世家公子一般,没了霸道,添了儒雅,风光霁月。
章栖悦无精打采的靠在浴池上,神色平静,身体舒展,仿若刚才娇羞温暖的人散去,孕养着属于自己的散漫不经心。
相比朝露殿的平和宁静。后宫已风云动荡。
昨晚参与跪请的才人、秀女今日通通闭门谢客,距离杨才人近的女子甚至传了太医,其它的再无一点消息。
急切了未参加才女的心。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会为她们做主吗?皇上会处置皇后娘娘吗?皇上有没有因此想起可怜无助的她们?
可是,好几个时辰过去了,无一人出来为她们解说,亦没有出来炫耀见到皇帝的心情,等着看戏、在乎结果的女人们心中焦急。
可……往日的姐妹闭门谢客,她们就是想打听也不行。
昨日受了惊吓的女人们,此时哪个还是任人当枪使的傻子,昨晚她们孤身奋战,以为这是绝好龗的见皇上机会,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
结果却落得差点惨死的下场,而一直提示她们皇后失德,皇上造蒙蔽的人,却躲着没有参与。
这样明显的落差,再看不出什么,她们便是傻子!
但傻子也有聪明的时候,虽然皇上让她们心有余悸,但皇上也把话说的很清楚,她们以后只要小心行事,别触皇上逆鳞,想必保住性命不是问题。
经历了昨天的天人相隔,现在她们只想活着,而她们用命换来的答案怎么能轻易便宜了昨晚没有参与的人,若想知龗道是不是也该经历一下她们昨晚的恐惧害怕!
所以九位女孩默契的沉默着,不说、不动,让最想知龗道结果的人着急去吧。
周芳菲品着茶,亦嗔亦怒的明眸,此刻深沉若酒,翘起的小拇指上带着名贵的护甲,虽不曾超过她的使用品级,但已精致到了极致。
女子有一双看似顽劣但又宁静无波的眼睛,水蓝色的抹胸长裙外搭了一件天蓝色的薄纱,繁琐的丝绸披帛不是燕京流行的简约款式,是三江之地,特有的杨柳风情。
女子抬起头,一张堪称骄纵的脸浮现在大厅之内。
若是章栖悦见到,定能认出食坊内娇嗔不悦的话语,暗人家坑客的小姑娘。
女子的声音一样娇嗔,仿若不因世事,带着被父母娇嗔的天真,如今大厅内除了她的心腹之人,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周才人轻灵的声音传来,漫不经心,高高在上,却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被人厌恶:“一句话也没问出来?”
侍女婉如急忙俯身道:“回才人,没有,十位回来的主子都没有出门也没有交流,奴婢问了主子们身边的丫头,但他们那天都没有跟着,不知龗道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不敢在朝露殿外徘徊,不敢去朝露殿大厅,但奴婢今早拿吃食的时特意绕了朝露殿,并无任何异常,才人,您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若不然宋才人怎么不来找主子谈心。”
谈心是假,为主子带来消息是真,宋才人有野心但出身小门小户,总觉得少了份沉稳,有些自负,因此从不把无忧无虑、无才无艺的周才人放在眼里,却不知自己才是周才人眼里的无知之人。
这宫中,有两个看似无知的才人,一个是苏青青,一看便如清水般透彻的小姑娘;另一个便是周芳菲,一个看起来有些养傻了的高门嫡女。
殊不知前者是真‘蠢’,后者是‘明魅’,但这次,周芳菲千方百计算计来的结果,却没得到一个答案,从瑞贵人生病到今天的跪请,一切都在算计之中,唯独缺了最龗后一环。
周才人弹着玉甲慢慢深思,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无非两个结果,第一,她们失败了,不单没成功还遭了训斥,皇上在禁足;第二,便是故弄玄虚。
但不管是那种,都是好龗的,因为总算见到了皇上,让皇上看到了除大腹便便外的众女风情。
下面就等着皇上动心就好。
周才人自信一笑,笑容明媚若阳,她承认皇后娘娘很漂亮,人也宽厚,或者再有些小脾气也是女人最吸引男人的手段。
但那又如何,哪有男人不偷腥,再美的人看腻了也没了欣赏价值。
周才人嘴角骄傲的扬起,下面就等着谁是第二个打破僵持,被传侍寝的人。
……
半个月过去了,后宫安静的没有任何动静,别说传召侍寝,皇上几乎要黏皇后身上了,甚至为皇后在机要处腾出了暖室,只因皇上担心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时,宫人们伺候的不周到。
周才人有些焦急,不知龗道哪里出了错误。莫非皇后宫里藏着‘伺候’,让皇上还不像‘外延’?
不行,她要亲自探一探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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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没有二。是因为要完结了我在码字大结局,(*^__^*)
裳儿有独立的番,至于毒后,本神在大结局后先让真爱的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章栖悦的彪悍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