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玄一老爷子干瘪的手指捏着手里的八字,沧桑的笑容要多讽刺有多讽刺:“你能做主?”这样的男人,亏赵玉言忍他至今!
章臣盛立即怒了:“放肆!”一个二品小官竟敢挑衅堂堂左相,悦儿能嫁到玄府是玄府几世修来的福分,他们该磕头谢恩:“你儿子做出下作的事,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
玄一老目的眼睛犀利的像看一个小丑,章栖悦的存在全燕京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忠王府那傻孩子才上赶着要娶,章臣盛还当个宝?
想到玄家现在处境,玄一感觉可笑,风水轮流转,尉迟家的事还没有散去就轮到了玄府,他现在确实需要这一纸‘八字’。
玄一老爷子耸拉的眼睛微眯,阵阵寒光敛去:“那就多谢章左丞。”
“哼!”章臣盛不懈的撇了这老头子一眼,气恼的转身离开。
……
章臣盛心情很好,觉得自己帮赵玉言那不懂事的妇人解了一件心头要事,便仰首鼻气,眼睛都不知龗道长在哪的高傲。
回了府,在前院换了衣服,招来长随:“夫人呢?”看她这次怎么哭着谢他,无知的妇人,关键时刻还是要他解决问题!
“回老爷,夫人在后院的禅房。”
章臣盛想定是伤心的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去求菩萨,怕女儿嫁不出龗去,有碍门风,还好他当机立断,给女儿定了玄家,而玄家也认了,这样总不会再影响他剩下儿女的婚事,也算帮赵玉言了(liao)了心事。
章臣盛脚步生风的向后院走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赵玉言,让赵玉言感激涕零!看她以后如何张狂!
章府后院的禅房内。
守在外面的红烛见老爷出现,心里纳闷,老爷这时候不该去朝堂?“老爷稍后,奴婢这就叫夫人出来。”
赵玉言在替女儿祈福,手里的佛珠停了片刻,最终放下起身,面色难看的道:“他最好有天大的事。”
红烛赶紧垂下头,为老爷捏把汗,夫人念经时最不喜欢有人打扰,老爷不是不知龗道,今天却反常的让她叫夫人出来,莫非真有什么大事。
赵玉言从佛堂出来,玉面美颜,与佛堂的清净实不相符,但又生出别样的诱惑。
章臣盛几乎瞬间对赵玉言又有了冲动,他归结为心情好龗的原因,于是上前一步,要出手扶她。
赵玉言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他有良心,知龗道自己担心女儿,还知龗道过来询问一下,便由着他虚扶到座椅上。
佛堂前厅的布置很简单,几把椅子几张茶桌,尽显简单之精髓。
红烛立即上了两杯茶,见老爷示意她走远点,红烛心里不屑之,又询问的看向夫人。
赵玉言点点头,女儿的事,她确实要跟章臣盛好好谈谈,怎么也是他的女儿,焉有不出面的道理。
“我……”
“我……”
章臣盛立即笑容温柔的道:“夫人先说。”近乎贪婪的瞄了她多年来依然妙曼的身影一眼。
赵玉言面色一冷:“你先说。”
章臣盛顿时收了心神,心里一阵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等她知龗道他为女儿求了最龗后一根稻草还不是要来伺候他,先说就先说!
章臣盛迫不及待的开口,得意洋洋的道:“我去了玄府,交换了两孩子的八字,玄府同意了,以后悦儿就是玄府的儿媳妇,你不用再为她——”
——哐!嘭!啪!——
一个茶杯砸出碰到章臣盛的头啪的一声在地上摔碎,温烫的茶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茶叶挂在他头上,狼狈不堪。
章臣盛立即怒了:“你这婆娘想干什么!我辛苦为了女儿奔波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也不想想女儿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忠王府都来退亲了,你难道想要女儿连累府里的人嫁不出龗去、娶不进来!”
章臣盛一把抹掉脸上是茶叶,愤怒异常,青筋直冒,恨不得扇眼前是非不分、眼高于顶的女人:“你这烂脾气!活该女儿没人稀罕!你自己脾气古怪还想连累女儿!女儿能嫁给玄府算不错了!”
赵玉言气的脸颊通红,抓起茶壶就砸过去:“谁告诉你忠王府退亲了!他们求着娶还来不及!是悦儿不想嫁!你没看到忠王妃送来的礼物,摆在院子里还没有清理!”
章臣盛躲开茶壶,更是火冒三丈,这个女人,性格永远这么倔:“你少自欺欺人,那是忠王府退回来的家私,他们家不要悦儿了!”
赵玉言看着章臣盛,突然冷笑:“你当你女儿是什么!没人要的剩饭,想给谁就给谁!我告诉你,你现在出龗去喊一声,想娶悦儿的多的是!玄家是什么东西!”
“玄家劫持了悦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龗道!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好装的!你就不能承认一次我做的好!”
红烛匆忙从外面进来,她不是故意要打断老爷和夫人吵架,实在是,来人不适合再让两位主子吵下去:“夫人,老爷,忠王妃到了,就在门外。”
赵玉言恶狠狠的瞪着章臣盛:“去把庚帖要回来!要不回来!你也不用再回府!带上你的小妾孩子,给我滚出赵府!我要休夫!”
章臣盛惊了一下,但立即清明:“你——你——你胡说八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赶我出龗去!你不守妇道,没成婚就跟男人——”
赵玉言一巴掌甩了过去:“我告诉你章臣盛!我这辈子最对得起的人就是你!觉得委屈了就给我滚!”
章臣盛见状顿时坐在椅子上不走了:“我没有错!我给悦儿找了个人家!不至于让悦儿嫁不出龗去!”
赵玉言真想再扇一巴掌:“你把女儿嫁给仇人还有理了!”
看吧!“我就说跟玄府有关!不嫁给玄府还能嫁给谁!难道你让女儿守寡一辈子!人家忠王妃都找上门来要退亲了!”
庄小蝶久久见红烛没来请自己,自发的进来了,没别的意思,就是知龗道章臣盛不招赵姐姐待见,所以她也不当章臣盛有多么重要的值得她回避,毕竟章臣盛没做过一件让她要重视亲家公的事。
庄小蝶正好听到最龗后一句,庄重的王妃重袖交叠在胸前,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左相这话什么意思,能娶悦儿是我忠王府的荣幸,本宫亲自来求赵姐姐,希望赵姐姐给忠王府丝颜面快让悦儿嫁给叶儿,怎么就说是退亲了!”
章臣盛回头看到雍容不善的忠王府,心里突了一下,坚决不承认自己办错了:“胡说!你们还会娶悦儿,悦儿可是被人劫持了两个时辰!”
庄小蝶鄙视的看他一眼:“那又如何,本宫再找人把叶儿劫持一回?我忠王府认定的媳妇,断不会放弃,左相还是勿操闲心!”
赵玉言瞪着章臣盛。
章臣盛心里瑟瑟的心虚,可……可……他已经向玄府提亲了,自然是忠王府是首选,大不了多嫁几个女儿过去,弥补悦儿的缺陷,可玄府的事怎么办!
章臣盛立即想区区玄府他把更贴要回来便是,于是立即看向忠王妃,顶着头上的茶渍笑:“是,是王妃大人大量,能娶悦儿是重信义之辈,放心我们章府是不会亏待世子爷的,到时候世子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悦儿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
庄小蝶闻言立即惊慌的看向赵姐姐!
赵玉言气的面色铁青,混账!在他眼里女儿就这么不堪!就这么需要低三下四的求人才能出嫁!女儿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赵玉言冷笑,在人家章左相眼里当然是名声重要!毕竟没了悦儿他还有无数子女,悦儿算什么,栖典算什么,只是他无数儿女中的一个,如果能给他争脸,他自己不介意娇宠,如果万恶不赦就恨不得丢了!
这样的爹!她的儿女不稀罕:“来人!”
章臣盛顿时指着她:“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相公!从没有嫌弃过你的相公!”
庄小蝶赶紧退到了一边,撇开头当看不见。
章府,是赵玉言的天下,一声令下,全府待命,侍从纷纷赶来:“夫人有何吩咐!”
赵玉言气的脑中嗡嗡作响,别人作践她女儿也就罢了,身为父亲怎么能不为女儿争取,为女儿考虑:“给我把所有属于老爷的东西扔出龗去!包括姨娘少爷小姐们!本小姐要休夫!”
“是!”
章臣盛立即慌了,大叫道:“你不怕国公夫人,老夫人定不会让你这么做!你想把老夫人气死!”
赵玉言想到母亲,面色顿时有些僵,气势也没那么足,她确实怕老夫人听说她休夫气出三长两短。
章臣盛见赵玉言服软,挣开抓他的侍从,一反刚才的慌乱,骄傲的看着她:“这件事我不跟你计较,玄家的事我自会处理,你也好自为之,趁忠王府同意,赶紧把悦儿——”
晴朗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娘还是送章老爷出龗去吧,姥姥那边自然能理解,就算不理解,女儿亲自去说,姥姥也会给悦儿几分薄面。”
人群自动分开,一抹红色的身影立在门口,镇定、从容,仿若说了不慎重要的话,神情如常。
赵玉言看眼女儿,顿时对着章臣盛道:“给我扔出龗去!”
章臣盛慌了:“赵玉言你不能,你——”嘴巴被赌起来,章府,现在该是赵府里的侍卫把他拖了出龗去,不一会,后院传来阵阵喧闹,赶着来对夫人表决心,心里只有夫人的妾室比比皆是。
赵玉言一个没见统统扔出龗去!
庄小蝶偷偷对赵姐姐竖了大拇指,赵姐早该这么做了,国公府一手把他扶到现在的位置,本也不指望他有惊天治世之才,不就指望他善待国公府的小姐和外孙,结果呢……哎,那怪赵姐姐这次要发怒。
庄小蝶顿时看向门口的悦儿,这孩子也是个有主意的,娶来才这么费事,如果她真不想嫁,忠王府还真不能抢。
庄小蝶含笑的走过去,厚重的服饰依然让她脚步轻盈:“我的好悦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才收拾你瑞哥哥,你瑞哥不懂事,如果惹了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回去给你收拾他。”
赵玉言见庄小蝶如此,不是不感激,可,对现在悦儿来说忠王府门槛太高,反而不好。
章栖悦看向忠王妃,心里对她如母亲般敬重,可到底没有缘分:“王妃说笑了,瑞哥哪里都好,是悦儿配不上瑞哥,不敢耽误了他。”
庄小蝶闻言立即板起脸:“乱说!你瑞哥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他会在意!你这样做,让他心里多难受,伯母心里多难受,我和王爷可从来不介意那些。”
章栖悦垂下头,知龗道他们不在意,正因为如此才更在意,不想让其卷入玄府的报复里。
章栖悦看着瑞王妃,温柔的道:“王妃,我们的心是一样的,您不想看到悦儿如此,悦儿同样不想王妃受难,您说您不介意悦儿,悦儿又何尝愿意王府面对危险,玄家的事,王爷想必比较清楚了,您的不介意,和我的介意是一样的。”
“彼此都是为彼此好,所以谈不出结果吗?”
“恩。”
庄小蝶看着平日只会在她膝下撒娇的悦儿,如今也长大成大姑娘了:“你知龗道枫叶不会放弃。”
“悦儿有办法让他不追来。”
庄小蝶闻言摸摸悦儿的头,心里有些伤感,她承认她是为儿子心疼,那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能介意:“他昨晚一直没回来,我知龗道他想为你做什么,如果他做的不好,你安慰……安慰他……”
“悦儿知龗道。”
庄小蝶与悦儿说着话,有惋惜有不舍,也有只要悦儿后悔,忠王府始终欢迎她。
赵玉言看着她们,无声的叹口气,枫叶是个好孩子,庄小蝶能为悦儿做到这一步就够了,还指望人家不要儿子要悦儿,就过了,难道人家的孩子不是肉长的。
红烛无奈的又跑进来,苦笑的垂下头:“夫人,陆氏不走,正带着七少爷跪在外面,说今生今世都是夫人的人。”
赵玉言脸色一沉:“忘了我说的话,谁也一样,扔出龗去!”
红烛头一缩,平日夫人待陆氏挺好,以为这个会不一样,哎,原来都一样。
少顷,红烛又进来。
赵玉言脸色更加不善:“这次又是谁?”谁也没用。
红烛脸色僵硬,看了眼大小姐悄声道:“回夫人,是秦公公。”
庄小蝶一愣,秦公公?丰润帝身边的一等大太监?
赵玉言面无表情:“让他进来。”
庄小蝶看赵姐姐一眼,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赵姐姐见秦公公也四平八稳的。
章栖悦沉静的看向母亲,示意她不用为自己求‘得’,皇上这时候派人来,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不一会秦公公弯着身进来,恭敬的身姿里带着几分熟略和愧疚,他甚至无奈的对赵玉言先笑了一下才开口:“小姐,皇上有请章小姐,说要把玄天机奉上,希望小姐笑纳。”
章栖悦闻言,平静的神情有丝激动,抓到了?那些证据呢?他有没有来得及放出龗去!
赵玉言眉头皱起,警惕的道:“皇上没有别的话了?”
秦公公闻言叹口气,悄悄看眼屋内所有人,目光在瑞王妃身上绕过时停了一下:“有!皇上问夫人,如此大礼能不能让章小姐下嫁个十三殿下!”
章栖悦闻言脸色立即苍白,仿佛有什么扼住她的呼吸让她不能移步,那些让她不喜的往事一件一件往她脑海里填充,让她几乎看到了未来,看到又一次惨淡的收场!
庄小蝶看了一眼,说不出的欣慰,她家儿子好眼光,悦儿断不是那等攀附之人,更不是一听太子殿下就不要她儿子的女子。
老皇帝也真是,还没有死心,万一悦儿当初嫁给了原太子,皇上现在还能让她们和离再跟了十三殿下!什么事!
跟着凑什么热闹,悦儿是她儿子的!抢什么抢!可是,当着秦公公,她就是不高兴也不能发声,只是心里莫名的不安为儿子着急,万一叶儿知龗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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