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天南走过去帮她捶捶腿,关心的语言不怎么用心但心意不假:“买什么?逛了一天。”伊天南抬头见伊忧路过赶紧喊住儿子:“帮你妈妈倒杯水!”
伊忧回头看了一眼:“没空!我哥让我帮他拿着试管看变化!大哥!你去帮妈妈倒杯水!”
伊默正在低头看报纸,头抬都没抬的对身侧的伊人道:“你去给妈妈倒杯水。”
伊人茫然的抬起头,手上留着剪脚指甲的尸体,很认真的问:“妈,你确定让我倒水?”
伊诺本想下楼,可停了一下又立即缩了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乎,就出现了子女很多却都没用的局面,简单愣了很久才总算见识到当爸妈的永远别指望子女孝顺是什么意思,好样的!现在让他们倒杯水就推三阻四以后让他们此后还不直接请看护!简单扫开伊天南的手心情欠佳的冷言道:“我自己来!得累死你们这帮兔崽子!”
伊人很冤的抬起头:“妈妈!不包括我,我是真想给你倒水!可我力不从心。”末尾还嘀咕一句:“是你的儿子不孝顺,我可是你的贴身小棉袄。”
简单嗤之以鼻:“就你!?恐怕也是个黑心棉产品!”
“那么妈妈,你的黑心棉袄想换成白心的让你掏装修费,您愿不愿意掏呢?提醒你句:如果您愿意装饰您的小棉袄,小棉袄也愿意为你洗洗手。”
“做你的战国美梦去!就知道花钱!全家就你不赚钱,可数你花的多!”
伊人立即喊冤:“我有工作的好不好!是你们不让我做,况且做局部模特有什么不好又不露脸偏偏说什么不是正经职业!迂腐。”
“那你去吧,碰到喜欢收藏手脚的爱好者看他们怎么把你从杂志上剪下来贴床头上膜拜。”
晏令推开门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睁着耀目的眼睛、虎头虎脑的闯进来:“什么膜拜!就她那样子叫惊吓!半夜都能从船上翻到水里被海蛇咬死!”
“臭小子你说谁!别让我把你在学校丢人现眼的事拿出来说!”威胁完你晏令,伊人继续垂下头剪指甲:“妈,简恩该考小提琴了吧。”
简单倒杯水:“考什么考!早不知道把小提琴卖给谁了!简恩学谁不好偏偏学你舅舅!”
伊忧摇晃着手里的试管忠心提醒道:“你们家的真传没办法!如果多几个你们家的人,我爸就可以破产了,世界经济就不用流通了,群人类可以进入原始社会一起打猎了!”
“你少说一句不会死!过来!赫连絮的事情怎么样,他们怎么还不走,没打你大姨家的注意?”
伊忧靠在沙发边上,手里的液体在渐渐变色:“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可能注意大姨!但是妈为什么不让知道,少说赫连集团也是大企业给点赡养费也是应该的!”
“滚楼上去!就你事多!你怎么不去认个干爹谋夺他们家财产!”
伊忧无辜的耸耸肩顺便沾沾自喜道:“我已经在做!堂堂任家也是我的囊中之物!妈,怎么样我深的你的真传吧不费吹灰之力坐拥前人成果,是不是功力更上一层楼!”
森突然出现在客厅,阴冷的气流绕着伊忧转了一圈缓缓的收回:“少主,组织让您回去开会。”
伊忧不把森的气焰放在眼里,被任阳瞪习惯了当然不看好森:“人家走不动,你背我。”
简单闻言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这下走动了吗!走不动拿杯子给你砸开经络!”
伊忧很疼的揉揉自己的后脑勺,弄不懂老妈每次打他怎么就这么舍得下手,伊忧眼见得不到妈妈的可怜,爸爸也不帮他,只能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森,声音可怜又无辜的对森道:“没人喜欢我,本身是瘸子,现在还被妈妈嫌弃,走又走不动,森叔叔抱抱。”
简单瞬间抄起茶壶往他身上砸:“再恶心一句给我滚出去!”
森瞬间抱起伊忧稳稳避开飞来的暗器本能的把伊忧护在胸前:“少主我们该走了。”说完森那庞大的身躯真的拎上伊忧走了,说拎不确定应该是抱,而且该死的是公主抱。
简单受不来的指着关上门:“你看看!小忧的脾气都是他们惯的!什么破组织!”
伊天南看了她一眼不接话,前几天还骂任家把她儿子整的半死,这会就变卦理她不如看新闻。
伊默头也不抬的看报,伊人还在剪指甲,伊诺捡起了伊忧丢下的试管上楼,晏令环顾了一眼跟着森跑了出去,每个孩子都已经长大,脱离了不懂事的年纪不用总是担心他们,可孩子们真长大了也很伤怀,曾几时起他们可以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该忙碌的事业。
秋末的熟香带来不一样的金色,介于沉睡与衰退之间存在于每场四级变换,秋天的风吹过城市的高楼,发出莫名的声音还有无尽的风沙,小楼流水不是没有,但一定是权贵人家,低矮住所也不是没有但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平价区一个就是富贵人家。
而伊忧就是后者,任家辽阔的浴室内,琉璃的光柔和的照耀在水面上,精致的空间内放着各式各样的摆设,一袭绿色长袍穿在伊忧身上像条蛇皮一样在地上乱爬。
森看不下去的把他拉回椅子上,没一会伊忧又滚到地上蠕动,活像一个大虫子。
森很想过去踹他一脚,但森是一个有纪律人,主子就算再恶心也要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少主,老爷子们让您查主子后人的下落,现在已经一天了,属下并未看到您派人出去查找。”
伊忧蠕动一下,顺便翻个身噗通掉进水池里:“我又不傻为什么找,万一找回来比我优秀我就傻眼!”
森拿条鱼钩把他钓上来:“少主,你已成精,想超过你估计还没出生,但您就不好奇主子的子嗣长什么样?性格怎么样?是不是像主人?”
伊忧闻言瞬间从躺椅上蹦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森:“你是不是也想见他!想让他当你的主子!我就知道你们别有居心!不管!就不找让那个人见鬼去!”
森看他一眼缓慢的撇开头,面对少主孩子气的指责森不适应的看向另一边:“少主,天气凉,请先穿上衣服!”
穿个屁,现在谁都知道了!分明是看他不顺眼想把他踢出任家,伊忧不干的甩下披肩火大的踩了两脚就往门口走:“罢工!谁爱干谁干!老子要辞职!”
森见状!立即拿上衣服穿他身上,天气冷容易感冒:“少主,您穿单薄了!”没人想仰视他的身体!虽然比例不错但没什么可看性:“剩下的事,属下直接让外务部的人做。”
伊忧闻言瞬间泄气的躺在地上装死,连森也不向着他了,他成没人稀罕的可怜人了。
伊忧可怜自然有人心疼何况他又不是真的可怜,此刻真正可怜的应该算是赫连絮,老婆算计他的财产,身边小人相伴,想一切重头却找不到重头的理由,似乎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成了他的顾忌,本以为离开美国会让童童离那个人远一点,可人算不如天算,美国传来消息他也来了国内,怪不得童童最近恍惚,赫连絮站在全景套房的窗前,点了一根烟却没有抽烟的心情。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童童让他签字的转款协议,房门之外是老婆威胁自己离婚的证书,他经营了十几年的感情比不上外人说三道四吗!赫连絮掐灭烟,穿上外衣走了出去,他知道该有一个结果,即便这个结果不尽人意他也该面对,所以他出来了,打了一辆车去同事给他的地址,本来他不想用到,现在看来想不用都难,不管结果怎么样,康康都是他的儿子,从小到大早已经习惯了身边的儿子,即便对童童洒脱怎么可能放的下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车子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开出,赫连絮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大厦转开了视线,回来两次,两次都不尽人意,或许他选择跟童童摊牌就是错的,赫连絮想到这里胆怯了,他突然想回去再做一次傻子,十年他都忍了还差另一个十年!赫连絮的手不自觉的按在车门把手上,只要他一句话该有答案的就永远不会有答案,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绕了一圈赫连絮无奈的收回手:“司机停车。”
四十一中,城市郊区边上一所普通的大学,赫连絮不经意停车的位置就是这里,不能说不巧,童童曾经是这里的当老师,也是在这里他找到了童童,赫连絮看到熟悉的建筑愣了一下,这里没什么变化除了大门翻新之外里面保持着十几年前的模样,赫连絮不自觉的走了进去……
周援朝是四十一中的老主顾,四十一中的花草历年由他承包。
当赫连絮踩到周家的新花品种时,周锦第一次跟陌生的赫连絮开口:“对不起,你踩到我的‘紫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