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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寄宿

天使镇魂曲 蓝里 18338 2022-08-15 20:29

  

  苍翠的青山脚下,偎依着一间破旧的小木屋。笔、趣、阁xs.062m.com

小屋旁边不远处,流淌着一条很浅的小河,清澈得可见到颗颗卵石,和悠悠游过的小鱼。

月光倾泻之下的小屋,和周围的景色结合在一起,就像一幅画般,安详而宁静。

“吱呀”一声,小屋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大汉走了出来。

大汉年纪约四十左右,粗眉浓眼,额庭饱满,鬓发沧桑,目光似箭;岁月在他的脸庞上爬满了痕迹,却埋葬不了那虎魄鹰魂般的浩然英气。

清新的轻风轻抚之下,大汉闭上双目,舒畅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虽然他已经归隐多年,晚间练息的习惯却依旧不变。在这样清静的夜晚,他可以抛开所有的过去,尽情吸纳晚风的气息,感受自然的灵气,与天地融为一体。

忽然,一阵“笃笃笃”的马蹄声,敲碎了怡静的夜空,由远而近,灌入耳中。被打扰了沉息中的大汉,缓过神来,往前一望,不由得一惊。

一匹马,疯了一样,向自己奔来。

马背上还有两个人,却是满脸恐慌,好像在喊救命。

难道他们不会骑马?大汉皱了皱眉,冲上前去,跳在了马旁,熊手勒住马缰,虎步稳稳一站;疯马“吁”长呼一声,终于停止了冲势。

大汉这才放下心来,打量起马背上的乘客,不由得一震。

好一对可人儿!

……

林馨音和凌月缘,都还呆呆地坐在马背上,惊魂不定,满脸苍白,急促地喘息着。那马狂奔了有两个时辰以上,虽然已经停了下来,但两人的魂魄还在刚刚那阵疯狂的腾云驾雾中游荡着,久久不能回神。

待到对上大汉的眼神,凌月缘方才清醒了些,但又是一慌。

眼前这大汉,体魄好撼人!

面目气势虽然比那死肚腩好不少,可是,天晓得这大汉端的是人心还是兽心?

今天的经历,让凌月缘心态有些灰暗:这年头,怕是连猪都会吃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凌月缘心头急急急却没急出半个办法出来,心想刚刚要把那大刀带上防身就好了!可是,自从自己用了那奇怪的能力后,身体也变得很虚弱,虽不至于跟林馨音似的三步倒一次,身体却也像给抽走了五分力气一样,加上长时间的骑马奔波,早已是疲惫不堪。现在的他,就跟纸做的一般,就算身边有把刀,怕也扛不住罢!

凌月缘还在胡思乱想地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小屋那边的木门又一次被推开。

“外面谁呢?”一阵女声飘了过来。

“哦,”大汉回头应到:“来了两个小客人。”

凌月缘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中年妇人,一身粗布麻衣打扮;虽然上了年纪,但眉角目神,面容姿态,语气举止,无不暗示出她那曾经光彩的绝代风华。

凌月缘一对上妇人那祥和的目光,心头终于沉静了不少;稍一回神,忽然又语无伦次起来:“大叔,阿姨,那个,我们……这……”

怎么下马?

凌月缘大恼。应该跟下自行车差不多吧?可是,这地面,离自己,有点高啊!

大汉一愣,但一看到凌月缘那欲下马而不得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几分,哈哈大笑几声,将他扶下了马。

凌月缘终于踏上了久违的黄土地,却是一脸面红耳赤。

给个大叔抱了……

至于林馨音的下马动作,则由那妇人协助完成。

林馨音安全着陆,不过看起来有些虚弱,站不太稳;凌月缘赶紧冲上前去扶住。

妇人一见,说道:“小姑娘有些虚弱呢,进屋休息下吧。”

凌月缘谢了谢,扶着林馨音,跟着妇人进了屋。大汉把马拴好,也跟了进去。

屋子里的装设十分简单,简直就是家徒四壁。屋子里弥漫着些朽木的味道,主厅中间摆只木桌子,上面竖着一根蜡烛,桌边两只长板凳子,刚好两人分一只。

人都坐定了,妇人盛了一碗水给林馨音,盈盈笑道:“荒山野岭的,没什么可补身子的东西,将就喝点水歇歇吧。”

“谢谢阿姨。”林馨音接过已经有了几个小缺口的瓷碗,轻轻吮吸起那甜美的甘泉。其实,对她来说,能这样安心地坐下来休息,就是最好的调养。

“嗯,叫我赵姨就好。”妇人瞥了瞥身边的大汉,轻笑道:“至于这家伙,叫他赵叔罢。”

“嗯。谢谢赵姨,赵叔。”林馨音笑着改口。

“呵。”大汉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时间,屋子里烛影乱舞,寂静无声,只有林馨音的喝水声在回响,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赵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林馨音和凌月缘。

烛光下的里屋,光线有些暗淡,可眼前这两人,光彩却如此夺目,直照得小屋蓬荜生辉。

仔细一看,这两人年纪都很轻,不过十六岁的样子。两人身上的衣服,虽有些脏破,仍可看出料子十分的好,似是江南一带出产的上好虹绸;两人手指上都戴着同款式的戒指,上镶一颗纯白的玉石,异芒频闪,也是价格不菲的样子。看样子两人似是出身大户人家。少女双手端着瓷碗,样子有些娇弱,脸色些许苍白,人见尤怜;旁边的少年,满脸风尘,神色疲倦,肩上挂着一个包裹,两手置于桌上,正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少女。屋外还有只马……一直联想下去,赵姨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惊醒了屋里的众人。林馨音和凌月缘都望了过来,满脸不解;赵叔则奇道:“笑啥?”

“咳……”赵姨发觉了自己的失态,静了下心,又笑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兄妹。”林馨音无时无刻都想证明自己比凌月缘大,于是不加思索地说道。可话一出口,却又发觉好像有那里不对。

转头一望,看到了正在偷着乐的凌月缘。

……对了,现在自己是女的啊……!林馨音大窘,自贬身份了!

可是,唉,算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了。而且,改称姐弟,更别扭。林馨音懊丧不已:啥叫进退两难?这就是了……

“咦……?”赵姨大奇,眼前这一对璧人,面貌没半丝相像,会是兄妹?转了下念头,又问道:“小姑娘什么名字呢?”

“嗯……”林馨音想了想,说道:“赵姨,叫我小音就好。”

“哦……”赵姨转头问凌月缘:“那……小伙子呢?”

“我叫凌月缘!”凌月缘大大咧咧嚷道:“赵姨,叫我小缘就好啦。”

“嗯……”赵姨笑眯眯道:“那么……小音也是姓凌咯?”

那边林馨音还没开口,这边凌月缘已经接上了话:“才不是哩。我的是凌霄花的凌,她是林馨音,双木林!两个大木头,哈!”

“呵……”赵姨笑了起来。

林馨音大寒。谁才是木头啊!一对上赵姨的目光,就发觉了她那狡谲的眼神;她还冲自己眨了一下眼!

林馨音只好有气无力地接道:“我们是表兄妹……”

“呵,呵……”赵姨笑了两声,又眨了两下眼。

林馨音被彻底打败了……

逗弄完了这两个小家伙后,赵姨收起了玩心,问道:“这夜都挺黑了,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这山里乱跑呢?”

“我们……”林馨音一通支吾,不知怎么解释好。这经历太玄乎了,说出去谁信?

凌月缘也是一阵默然。

赵姨见他们似乎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不再追问,叹气道:“先在这歇息一晚再说吧。屋里还有一间小房,收拾下还能睡人;今晚……小音跟我睡罢,小缘就跟赵叔睡,好么?”

凌月缘立即惊嚷了起来:“别,别,别!我跟小音睡一间就好了!”

赵姨一愣。转念想了想,笑道:“也是,也是,嗯,也好,也好,呵呵。”

凌月缘在想些什么,林馨音当然猜得到。不过,赵姨那番话……她又想到那里去了啊!

“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收拾下床铺啊。”赵姨笑着站了起来。

林馨音听得冷汗直冒。

这边的凌月缘,忽然小声说道:“赵姨……现在……能洗下澡么?”

赵姨又是一愣。嘿,这小伙子还挺爱干净呢!于是,笑道:“可以啊。”转过头来,对着赵叔说道:“喂,老家伙,快去烧水啦!”

赵叔笑了笑,挠了挠头,站起身来,走到了水缸前,挑起了两大桶水,就往杂房走。

赵姨看了看两人身上的破衣,又笑道:“你们现在有合穿的换洗衣服么?没有的话,先忍一夜,赶明儿赵姨再给你们做几套衣服,好么?不过,可都只是些粗布衣服哦。”

林馨音感激地说道:“没所谓的,有得穿就行。谢谢赵姨。”

凌月缘更无异议了,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洗澡上。

好一会儿之后,杂房处冒出了几股淡烟。赵叔走了出来,说道:“好了。”

凌月缘乐极,像只欢愉的小鸟般,飘进了杂房。

林馨音轻笑。恐怕凌月缘这一洗,要到天亮才算完呢!

出乎意料的,似乎还不到十分钟,凌月缘就飞奔而出,竟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林馨音大奇:“小缘,怎么了?”眼前的凌月缘,一头短发滴水未干,面颊潮红,神色慌张,连脚步都乱了。

凌月缘只是眼神怪异地看了下林馨音,也不说话,一阵小跑,进了赵姨收拾好了的房间。

林馨音、赵姨、赵叔三人都是莫明其妙。过了一会,赵姨说道:“小音,你也洗洗吧?”

“哦,好。”林馨音应道,转身进了杂房。

劳累了一天,先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上chuang睡一觉,乃人生一大享受。

林馨音站在热气腾腾的浴桶前,却是思虑万千。

她明白凌月缘为啥一副尴尬的面色了。

虽然没规定说不能穿着衣服洗澡,可是,那样的话,好像不合常理;而且,也不舒服。

既然要洗澡,就要脱衣服。既然脱了衣服,就要面对自己的身体。

可是,现在这身体,却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林馨音一想得多了,两道红霞立马飘上玉颊。

咬咬牙,脱!林馨音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衣裳,钻入了浴桶。

温暖的水雾包围着自己,林馨音却是百感交集。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心却平静不下来。

忽然一丝悲哀缠绕上心头,顿时竟有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感。

林馨音全身曲成一团,双手环保住小腿,下巴顶在了膝盖上,眼神满是迷茫。

浴桶里的水面轻轻地微荡着,水汽温柔地安慰着自己的身体,却抚平不了那困惑的心情。

过了一会,林馨音抬起头来,闭住了双眼,深呼了一口气。

醒醒吧!以后要适应的地方多着呢!

上厕所……嗯,还有癸水,不得不防……那个,xx……?还有,还有,生、生孩子……?打住!坚决打住!林馨音,你想太多了!

一阵烦躁,林馨音将头浸入了水中,试图冷静下。

良久,给呛得受不了,林馨音又抬起了头,不由得自嘲起来。

傻瓜!干吗自寻烦恼?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美女是别人的!恐龙是社会的!身体是自己的!干吗自己折磨自己啊!

笨蛋笨蛋笨蛋!!!

林馨音双手捧起了一些热水,猛地往自己的脸蛋泼去,心情终于清静了些。

睁开双眼,又瞥到了右手小指上的戒指,一愣。

上面镶着的那颗东西,什么时候变了颜色?记得原来是死气沉沉的灰色,还以为是破石头呢!现在竟变得如此洁白无瑕,流光溢彩;黑夜里的它,如此显眼,上好的白玉,也不过如此罢?

林馨音注视着这戒指,似能感受到一股温馨的灵气流淌过全身,安抚着自己的心灵。

呵……你在安慰我么?

林馨音笑笑,心情平静了不少,于是站起,抹干了身子,穿衣;出了杂房,谢过赵姨赵叔,进了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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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缘静静地坐在床沿,面庞的红霞未竭,表情有点呆滞,看到林馨音进来了,也没开口说话。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互相对看,一时无语。

对视一久,两人的面色都愈来愈红了。

心照不宣……大家都不用说了……理解万岁。

林馨音尴尬地咳了一下。

凌月缘回过神来,看了看林馨音的头发,说道:“小音……这么晚了你还洗头啊!长发可不容易护理呢。”接着,凌月缘匆匆跑出了小房,跟赵姨借来了梳子和毛巾,将林馨音拖到了床边坐下。

“来,我帮你梳理下。”凌月缘轻慢而细心地擦干了林馨音的长发,末了,一手微握住一束青丝,一手拿住梳子温柔地划下,动作轻缓,不厌其烦地,一缕过一缕,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就像那长发是自己的一样。

“多好的发质。”凌月缘轻轻叹道,语音却有些颤抖,“天织月绣似的,其他再好的头发,在她面前都跟草绳没啥区别,哈!”

“小缘。”林馨音注意到凌月缘的异样,轻轻叹道。

凌月缘也曾有过一席乌黑亮丽的长发。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宝贝,谁乱动,她会跟谁急。

“哦,我没事的。”凌月缘镇定地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嘿嘿!”

林馨音不再言语,任凭凌月缘慢悠悠地摆弄自己的长发。

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只有“沙沙”的梳发声在轻轻回响。

“好啦!”不知过了多久,凌月缘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末了,又将脑袋往林馨音的头发凑近了些,双目一闭,深深一嗅,陶醉地说道:“嗯~~好香哦~嘿嘿!”

好了?林馨音呆了一下,回头一望,却见凌月缘已仰面躺在了床上。

“好累啊~睡不着~”凌月缘在床上嚷嚷,又对林馨音眨了眨眼:“小美女,快来侍候本公子入寐。”

林馨音给凌月缘电得浑身发麻,但转念一想,昨晚不也一起睡了,现在不过多了一张床而已,于是,心安理得地也躺倒,又笑道:“你就不怕我兽性大发。”

凌月缘嘟了嘟嘴,轻蔑道:“那也是你吃亏。”

……那倒也是。林馨音大悲:今日不同往昔啊。

两人躺了一会,却都是心思满肚,一点睡意也没有。

忽然,凌月缘一个翻身,抱住了林馨音。

“小缘?”林馨音一惊。真的人品大爆发了?不要啊,偶还没准备好……

“小音。我有点想家了。”凌月缘轻轻说道。

“小缘。”林馨音轻轻叹道。

“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凌月缘语调已有些颤抖。

“能的,一定可以。”林馨音也翻过了身,紧紧搂住了凌月缘。

“真的?你没骗我?”

“嗯。”

“你发誓。”

“我对着明月发誓……”林馨音严肃说道。

“月亮早给乌云吃了。”凌月缘瞥了瞥窗边,叹道。

“那我对神发誓……”林馨音皱了皱眉。

“也许就是神把我们丢这里的,没准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看我们笑话哩。”凌月缘摇了摇头,说道。

“那,那我对着明天的太阳发誓……”林馨音快抓狂了。

“搞不好我们今晚莫明其妙就挂了,看不到明日太阳啦!”凌月缘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别胡说啊……”林馨音哭丧着脸道。

“嘿嘿!”凌月缘笑了笑几声,又说道:“小音,我睡不着,给我唱支歌。”

嗯……林馨音想了想,自己现在变成了女声,刚好试一首歌。

“youlie,silenttherebeforeme.

yourtears,theymeannothingtome.

thewind,howlingatthewindow

theloveyounevergave,

igivetoyou-reallydon‘tdeserveit-

butnow,there‘snothingyoucando

sosleepinyouronlymemory

andweep,mydearestmother

here‘salullabytocloseyoureyes,(goodbye)

itwasalwaysyouthatidespised

idon‘tfeelenoughforyoutocry,(ohmy)

here‘salullabytocloseyoureyes,(goodbyegoodbye)...

soinsignificant

sleepingdormantdeepinsideofme

areyouhidingaway,lostunderthesewers

maybeflyinghighintheclouds

perhapsyou‘rehappywithoutme

somanyseedshavebeensownonthefield

andwhocouldsproutupsoblessedlyifihaddied

iwouldhaveneverfeltsadatall

youwillnothearmesayi‘msorry

whereisthelightwonderifit‘sweepingsomewhere

here‘salullabytocloseyoureyes,goodbye

itwasalwaysyouthatidespised

idon‘tfeelenoughforyoutocry,ohmy

here‘salullabytocloseyoureyes,goodbyegoodbye...”

“这是什么歌?”凌月缘皱了皱眉。

“roomofangel。”林馨音笑笑:“好听么?”

“不好听。”凌月缘嘟了嘟嘴:“太悲伤,歌词也惨兮兮的。”

“我却很喜欢,呵呵。”林馨音又笑道。

“啊?你喜欢这种调调的?”凌月缘挺立了身子,爬了起来,道:“心理阴暗啊!不像话,我要治治你!”双手一伸,捏住了林馨音的双颊。

“嗯……你又捏我……”林馨音郁闷道:“都捏了十几年了,还没过瘾够啊……”

“以前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捏你是天经地义!”

“那现在捏我又是为什么啊……?”

“现在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捏你是顺应民意!”

……得,反正你说一就一,说二就是二了……林馨音彻底放弃了抵抗,作死猪状。

“你那什么表情啊!不服是不是?我搔你!”凌月缘双手转移到林馨音腰部,一阵乱挠,直弄得她柳腰摇摆,满床打滚。

“缘……缘缘……别弄了……我,我快受不了了……”林馨音大口大口地喘气,无奈力气不如人,逃不出魔掌。

“服不服?”凌月缘狞笑着。

“呜……你,你是禽兽……”林馨音愁眉苦脸道。

“可恶……!我今晚就让你睡不着!”凌月缘大怒,加大了攻势。

“啊,啊……啊啊……”

“哼,哼……哼哼……”

“不要再来了……死人啦!”

“嘿嘿哈哈……”

声声惨呼,一浪盖过一浪,在小屋里回响。

……

====================

清晨,几缕阳光透过木窗,点亮了屋子。

林馨音摇了摇头,爬起身来,下了床。

昨夜一晚都没睡好,可天已发白,睡不着了。

凌月缘太疯了!直把自己弄到天色微亮才放手,他可好,自个儿睡死过去了,这会儿正赖床呢!可自己,却是半点睡意也没,就这么翻来覆去的,失眠了。

扭了下腰,哎哟!好痛……林馨音一阵惊呼。不会给闪到了吧!

好累……

今晚不如跟赵姨睡的好,凌月缘太能折磨人了!

脸上挂着两个黑眼袋的林馨音,右手按住腰肢,一拐一拐出了房门。

“早……”林馨音看到赵叔和赵姨已经站在了屋厅里,于是打了声招呼,却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赵叔右肩挂着一张劲弓,左腰别着一把开山刀,脚边还有一只黄毛猎犬,似是要去打猎;一看到林馨音那憔悴的样子,尴尬笑了笑,道了几声:“早,早……”就急急出门去了。

林馨音将目光移到了赵姨。这边的她,有点意思。

赵姨微笑着不语,射向林馨音的眼神,玩味无穷。

林馨音呶了呶嘴,说不出一个字。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两口昨晚好大的声响啊^_^

过了一会,赵姨走了过来,拍了拍林馨音的肩膀,笑道:“年轻归年轻,也要注意下身子。”

林馨音尴尬至极,说道:“我……”

赵姨接道:“我明白,我明白,理解,理解。”又是一笑。

大汗。你明白个啥啊!又理解了什么啊!林馨音羞得直想撞墙而死:这下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越想越离谱,越解释越复杂,算了。林馨音沉默是金。

“嘿嘿。”赵姨谑笑着。

“呵呵。”林馨音苦笑着。

……

====================

寄居在这山间小屋,转眼已过了些日子。

赵姨直把两人当成了逃难的小夫妻,很是照顾。林馨音转念想了想,也罢,省去解释一大堆东西的功夫。

凌月缘脑袋少条筋,更不会在意。

不过受不了的是,赵姨会时不时拿自己逗乐,让林馨音心力交瘁。

更受不了的是,凌月缘往往会加入同乐,有时还“娘子娘子”地嬉叫,直让林馨音崩溃。

日子安静了下来,可以理清很多东西。

凌月缘首先搜刮下肚腩的包裹。1.铜币几十,银币数枚;估计这世界应该还有金币,不过包裹里没有,主人一定是个穷鬼。问过赵姨这里的物价,省点用的话,应该可以撑上大半个月,前提是露宿街头。2.打火石几个,有点用,留。3.小刀一把,可以防身,留。4.书信一封,写的字跟蝌蚪似的,不知说些啥,算了,折纸飞机玩。5.令牌一块,字不太懂,估计也是那个劳什子天合门的。留下,逗狗玩。6.几件臭烘烘的破衣服,恶心啊!扔了扔了。7.天!还有干粮!闷太久没用,跟石头似的,好像还发霉的样子!呕……

其次是未来怎么办的问题。那当然就是想方设法回家了,不过,好像现阶段没任何可行的办法,所以,先列入长远目标罢。

最后是两人自身那奇怪的能力。林馨音注意了下凌月缘手指上的戒指,上镶的东西,果然也变成了白色,诡异得很。

怎么激活,是个问题,幸好赵叔有条猎犬,可供他们偷偷做实验。

几番实验下来,这能力,似是一种瞳术。使用的时候,瞳孔会变色,退色之后,效果也会消失。

林馨音的瞳术,很难激活,而且一用过后,浑身乏力,要休息很久才行。

凌月缘的好点,不过也很麻烦,很耗体力,基本上一天只能用一次。

于是,每天晚上,赵叔的猎犬都会给凌月缘偷偷弄进屋子去,进行动物实验。

第一夜。

“大黄,来跟我握握手。不准舔我!”

第二夜。

“大黄,快,把那块破令牌叼着跑五圈。是五圈啦!不要停!”

第三夜。

“大黄,自己抱成一团,原地滚一下。唉,要抱得跟个球一样啊!”

第四夜。

“大黄,站起来,来个后空翻。是后空翻啊!你不懂啊!”

第五夜。

“大黄,跳到空中,拍五下掌!哎呀,你只笨狗!”

第六夜。

“大黄,今晚的动作简单些,你倒立着走三圈就好^_^”

第七夜。

“大黄,来……可恶!想跑?魔眼.摄魂-!嗯,对了,小乖乖,过来,做个金鸡独立给我看。啊?这个都做不到?唉,枉你还是条狗啊!”

几天下来,大黄见到凌月缘都逃得远远的。

凌月缘很不满意。他的瞳术,不能让对方准确地做很多动作,太没趣了!

而且,对林馨音居然无效,让他奇怪不已。

也不是对所有的活物都有效,比如他跟着赵叔去山中打猎的时候,想拐只鸟啊、兔子啊、野猪啊什么的回来……都失败。

很想对赵叔或者赵姨使用瞳术试试,好像又不太好。

实在太郁闷了!

……

山间小屋的生活很安详宁静。不过,对凌月缘来说,日子一呆久了,难免就有些烦闷了。

好像过了快大半个月了。

这天晚上,凌月缘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对赵姨说:“赵姨,平时你们都只呆在这山里么?”

赵姨说道:“也不是……有时也要拿些织物等去小镇换钱,顺便采购点用品的,差不多一个月一次吧。”想了想,又说道:“这月底眼看也要到了,小缘要不要跟我去马水镇看看?那里好玩的东西也不少呢。”

“好啊好啊!”凌月缘欣喜若狂。

赵姨笑笑,看了下林馨音,说道:“小音也一起去吧!给你买点集香丸啊什么的,保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嘿嘿!”

此时已是一身粗麻衣打扮的林馨音连忙摆手:“我不用这些东西……”

赵姨又笑道:“那也是,小音天生丽质,这胭脂俗粉一涂上去,反而显得做作了哩。”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馨音暗苦,目光一瞥,看到了旁边正在偷笑着的凌月缘。

“那到时采购几匹好点的布料,给你做几套漂亮点的衣服,可好?”赵姨想了想,说道。

“好……谢谢赵姨了。”林馨音思虑再三,不再拒绝。

“那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这路可挺远呢。”赵姨说道。

“好~!”凌月缘欢呼着,把还在发呆中的林馨音拖入了房里。

赵姨看着这对活泼的年轻的身影,又笑了笑;一会,似乎陷入了沉思,嘴角满是笑意。

……

林馨音看着在床上兴奋翻动着的凌月缘,摇了摇头:这家伙那有半点睡意?一会儿可别来折腾自己……

望了望窗外:天色有些沉了,闷闷的。

小镇么?嗯……有些期待哩。

林馨音轻笑了一下,也上了床,但也是思绪诸多。

只是,心情跟凌月缘的不同,隐约有点躁动不安。

说不出的沉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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