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个是:下无大地上无天,水无波浪火无烟;眼观形色内无摇,耳听尘事心不动。黑灯瞎火地你还能弄出来个什么所以然来了啊你?……得不得就躲厕所里边去了半天都不出来,你究竟想干嘛呢?外边这会都已经天塌地陷了,你知道不?冷秋月和我都快被你给急死的啦,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快一点给姐我滚出来。”雨烟还没看见我呢,就站在厕所外面大声地埋怨起我来了,急吼吼地同我喊了起来了,道。
我一听,她竟然能够说出来了这修行的至高法门,可惜对她的了解至深,他可不会打禅语的人呀!于是,便也就知道了这不可能是会从她的嘴里边说得出来的话了。
没错,铁定了是在哪里听来的修道大法门啦!
于是便对她微微地笑了笑,问她说道:“什么叫水无波浪火无烟啊?你自己不就是烟吗?难不成你连自己都不要了吗?!呵呵呵呵呵。”
“尽是给我耍嘴皮子,冷秋月这会还没水可用了呢!你给我快一点出来,现在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可别不小心碰到头了。快点出来,小心一点!”她十分无奈地催促起我来了,说道。
我摸索着走出厕所时,感觉到有一股缓缓的气流正在向无天小仙镜快速飞奔而来。
直觉告诉我,无天小仙境会有危险,而且就在数十秒钟以后,这危险就要降临了。
“快走!秋月、雨烟,带上咱们家里的所有人,赶快离开这里。要快……!”四下里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地黑暗,我索性就闭上了双眼,全凭感觉和气息探路,经直走到了秋月她们的茶座旁边,老老实实地同她说了起来了,道。
“你倒是走得蛮快,都跑我前面去了呢!呵呵呵呵,看来你这家伙一点儿也不怕黑啊。”雨烟跟了过来,她有些诧异地问我说道。
从她这句话里边,我能够清晰地看到她放大了数百倍的瞳孔,一点儿也假,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赶紧走!别磨蹭。那个什么什么教授来着的,你难道感觉不到危险就要袭来了吗?赶紧叫人,跑啊!”我看着一脸淡定从容的冷秋月,有些无助似地便大声冲着她旁边的那个胖乎乎滴中年美妇人吼叫了起来了,不停地催促起她来了,喊道。
“我师兄也说要来的,可是都这会子了,他都还没到这里!哎,所以我们这才没敢离开这冷月小仙宫的呢!这位师兄,老实说:我对月小姐的那一面冷月天心镜所知甚少,不过我师兄万法通行大师却对这面传说中的天心镜颇有研究,故而咱们一定要等到他来了才行呢!如果现在走……不大合适不说,万一他前脚到咱们后脚便走了,多可惜呢!总不能约了他,然后咱们却因为这种未知的危险就要先逃之幺幺了吧?这样子做,终究是不大好的呢!”贵妇人教授不停地抬头看着门外,似乎还有些很是不舍地对我们说了起来了,道。
我眼观鼻鼻观心,竟然有些不大淡定了起来了。
如果真如她说道这样,那么她师兄一定很厉害了,那厮他会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呢……?
我又胡思乱想了起来了,不过终究还是不敢耽误逃命要紧的本性,二话不说拉起秋月和雨烟,就要夺门而出去了呢!
然而我真的想多了,秋月和雨烟两人此刻就犹如两尊泥菩萨,仿若是用钢筋混泥土与大地粘在了一起一般,压根就撼动不了她们分毫呢!
拖不动拽不起,往哪里逃啊?
幸好,所谓一厢情愿的劫难并未如期而至,倒是那个胖乎乎的教授师兄如期而至了,他打着一只手电筒,东晃一下西晃一下地,唉声叹气地便踏入了秋月的冷月小仙宫里边来了。
“咳咳!师妹,你的定位不准确,这状元楼压根就不在河边上嘛!距离秦淮河也还有一二里地好不好,害得我呀是真好找。”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跺着脚上的淤泥,好像刚刚踩到烂泥塘里边去了似的呢!
“师兄,你掉河里去啦?怎么浑身湿漉漉地呢?……”林清然似乎是心中有些异动了起来了,声音沙哑着问那男的道。
现在的状元楼里边,除了声音可见以外,一切都音容笑貌都得靠猜了。
“师妹,不小心在中华门外面踩滑了,掉到一个小水潭里边去了。”林清然的师兄弱弱滴回答了她一声,细声细气地同她说了起来了,道。
别说,这厮说起话来就跟唱歌一般悦耳动听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一位修行界的大行家了呢!
“呵呵呵呵!沐月雨师兄真会说笑,你明明打着手电筒的呀!即便是走夜路也不可能掉水里去的呢!何况这还是大白天的呢?师兄,你真逗。”雨烟忍不住便偷笑了起来了,对他说道。
“雨烟小姐,你是真不知道外面现在的实际情况啊!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也就罢了,而且还时不时地它就会有那么一片两片的火红色陨石荧光从黑暗的夜空滑落,滋滋啦啦地燃烧着原本就已经很稀薄很稀薄的空气了!如果只顾着埋头赶路,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给砸个稀巴烂了呢!我这不是为了躲避那些从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碎片才掉小水潭里边去了的嘛!而且,你们更加无法想象的是——在这种黑暗之中,手电筒压跟就没事么用,只不过就能看到一条白色的光线而已,更本就起不了一丁点儿照明的作用呢!还有一点更有意思,我在超市里边买手电筒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呢!”沐月雨有些无奈地与雨烟解释着说道。
他似乎跟雨烟还蛮熟悉,所以说起话来也不避讳什么了呢!
“沐月师兄,你没问问超市老板吗?为什么会没有人买手电筒呢?”秋月似乎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于是便追问起来了道。
“哎……!月小姐,不是我夸你聪明啊!别人都只会问为什么会这么黑呀!怎么办呀……!就你一个人抓到了解决问题和发现问题点核心了。你别说,我当时也想来着的呢!可是诺大一个超市里边,黑乎乎阴深深一片,跟十八层地狱一般,哪里还有个活人呢!我到的时候,看店的小姑娘可能也是准备要回家了吧!差一点跟我撞了一个满怀。要不是我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热量,可能真的就给撞上去了呢!……”沐月雨师兄不急不躁,慢吞吞小姑娘似的啰哩啰嗦地解释着说道。
“她们也真是够可以的啊!这么大一个超市,就不能点一只蜡烛带电源的光棒什么的吗?真是笨得可以!沐月师兄,你这会是遇上了一个很奇葩的售货员啦!呵呵呵呵。”听到一半,雨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了,于是便又开始插嘴了起来了,说道。
“雨烟小姐,你这一回也真的是说到点子上来了。我问过了,人家说所有的电源都没法打开了呢!而且,想要生火取暖什么的都不可能啦。她说她们几位同事在恐怖万分之中,也有胆大心细的尝试过用小太阳来照明的呢!可惜没有电啊!后来几个男生说,不行的话还有电池包啊!可是只要是跟电有关的,都一概没有一点儿用处呢!也有人尝试过柴油机发电的,可是都没有用。不然满大街上,还不到处都是亮光啊?现在这么多汽车,充电的燃油的加气的风力发电水循环发电的……,都没有用,这个世界就仿佛是静止了一般,就连军方也是一片黑暗。哦,对了!来的路上,我还听说军方的飞机大炮枪支弹药导弹王八蛋什么的,一概没有用处了。几位当兵的说,现在真要打仗那不得爽歪歪了,冷兵器时代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重现江湖,那才叫一个过瘾呢!……”沐月雨师兄接着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飞地说了起来了,道。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我能感应得到他的兴奋和小激动。
一滴吐沫星子不小心飞到了我的脸上来了,我轻轻地一挥手便将其擦去了,继续听他讲一路上的稀奇古怪的逸闻趣事。
说真的,三界内外除了秋月和雨烟的吐沫星子可以飞到我的脸上我不会生气,其余人等无论男女他肯定要付出代价的呢!
可这个沐月雨师兄,说话跟李玉刚唱贵妃醉酒似的,我一点儿也生不起气来了呢!
“难怪我们这里什么都用不了了呢!店里也有一台柴油发电机,平时在年关停电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可这次工程部的师傅们怎么也摆弄不好!我还以为是这机器坏了呢!原来是压根就打不开的呀!好奇怪。”秋月这回也插起嘴来了,说道。
“谁说不是呢?在超市买手电筒的时候,别人服务员都说是坏了的,可是我随便拿一把都是亮的呢!我也试过给她弄一把,可惜在我手上是亮的,一到她手上便又瞎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真是邪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呢!”沐月雨有些无奈地说了起来了,道。
我能感应得到他心里那种生不如死的无奈和无助气场,虽然他刻意地将它们隐藏得很好了,可是我还是能够感应得到。
甚至于都是历历在目的那种感觉呢!
奇怪……这黑暗我适应了吗?
我有些不大淡定了起来了。
“师兄!你的手电筒呢?关了干嘛呀!打开来能照一会是一会呀!说不定过一会世界便就可以又恢复光明了也不一定呢!打开,打开!”林清然大教授笑眯眯地跟她师兄说了起来了,道。
她的注意不错,她的心情更加地不错呢!
她胸中的小鹿乱撞我也能感应得到,而且眉飞色舞的沐月雨不小心溅到她脸上的吐沫星子,她都迟迟没有把它们给擦掉,好像是有些舍不得似的呢!
空气越来越稀薄,气氛却似乎越来越温馨了似的,因为大家看不到彼此,交流反而就没有那么多的隔阂了呢!
“吧嗒……吧嗒!”
数声轻响在宁静的空气之中轻轻地荡漾了开来了,这是沐月雨正试图想要再次打开刚刚才被他给关闭了的那把手电筒了呢!
可惜,手电筒却一如沉睡了的木乃伊,打死也不肯再次复活了呢!
“我去!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了呢?真是气人……!”沐月雨有些生气了似的,他不停地摇晃着手上的手电筒,心里头的那种莫名的失落感瞬间便感染了他的四肢百骸所有的红细胞,他的声音都有些虚脱了起来了,小声地埋怨起手电筒来了,道。
我们四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比他还要失落,为了这一把手电筒。
“师兄!你就不会多带几把过来啊?可惜了,不然就不会没有光亮了呢!”林清然声音颤抖着说道。
“不如,让月雨师兄去试一试我家状元楼地下室的发电机,如果能够把电发动起来,咱们不就可以潇洒自如地蜗居在这栋小楼里边了吗?到时候,还怕它黑天黑地黑无常不成?清然师兄,你觉得呢?”秋月笑了笑,似乎有些明了了什么似的,很是平静地对林清然和沐月雨说了起来了,道。
嘿嘿!……这厮,只要我不吭气,就没有人可以搅动她心中的那一波清泉,和那一弯冷月了呢!
我保持着冷静和淡定,任由她们自己去做决定去了,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了呢!
“呦呵!可以啊,冷秋月。赶紧滴啊!都下地下室吧,还等什么呢?一个个滴。”雨烟一听秋月这么说,也不避讳什么了,一把拽起秋月和林清然来了,经直就直奔地下室去了。
我心中已无月,但是还是走上前去拉起沐月雨来了,一起跟着她们缓缓地便下地下室去了。
他的手冰凉如冷月,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热乎气,也没有一点儿人气呢!
不过,倒是十分地柔软而细腻,和拉着秋月的手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令我不免有些十二分地震惊了起来了。
“你心动了,师兄!”
他坏笑了起来了,小声小气地对我说了起来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