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得知如何去凡界的消息
但是,在一些事中,经常会有那么几个例外的,而在这些新来冥界的魂魄中,这名叫桖璎的红衣女子便是例外的。
她从跳进去到冥火开始顺着她的脚步蔓延至全身,这整个过程,她始终都是面无表情,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
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引起她的注意一般,但有一点不难看出,那就是她的双眸,它就像一面镜子一样照着在她前面在挣扎中不断惨叫的人。
那挣扎中不断惨叫的人全身上下似乎是被她这面‘镜子’看透了一般。
……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被冥火灼烧的魂魄的叫声越来越少,而魂魄人数也是越来越少,人数已经从一开始的九十人降至四十人。
一个时辰后,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二十人,此刻他们的样子可以说是像绕着地球跑了三圈一样。
“恭喜各位活下来的人通过了冥火的考验,现在随本狱使去浴清殿清洗你们在外界时的一切记忆等,但你们不会忘了自己叫什么。”
看着一个个魂魄费力的从冥火爬上石台的样子,冥狱使皱眉,怎么一个比一个虚弱?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十个魂魄才慢慢聚齐,但还不等那些魂魄喘口气冥狱使便率先领队的朝前走去。
后面的那二十个魂魄也没办法只得也一起朝前走去,幸运的是,他们只是魂魄,若是肉体的话这会儿早就已经倒下。
但在这二十个魂魄中,只有一袭红衣的桖璎像个没事人一样,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经过了冥火的灼烧她的目光不再是涣散,而是像回过神一般。
……
二十魂魄走在由上好的白玉铺造的羊肠小道上,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抬头看去远方似有鼻鼻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槽,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
随着他们离大殿越来越近,紧接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看着这样的景象,桖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冥界……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再然后,在冥狱使的带队下,他们进入了浴清殿,再一次的,桖璎被震惊到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被鲛绡宝罗帐纱盖住的一个巨大的冒着丝丝白烟的水池。
“各位,别呆了,围绕水池的边下去,围成一个圈,半个时辰后再出来。”
随着冥狱使的话落,那二十余魂魄掀开账纱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了水池,刚进入水池的那一瞬间,桖璎便愣住了。
温暖的热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她身上‘蹭’着,仿佛不把她清洗干净誓不罢休一样。
她本以为,这水池也和冥火一样,没不成,这水竟这么温暖,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突然间,桖璎无意的瞥到了珊瑚长窗外的一个园子,园子内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
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园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许是水池的温度刚刚好,又或许是因为冥火的灼烧让他们筋疲力尽,慢慢的,二十个魂魄陷入了沉睡……
半个时辰后。
在殿外的冥狱使看着殿内一个个沉睡的魂魄,他清了清嗓子大喊道:“都出来随我去拜见冥宸尊吧。”
冥狱使嘹亮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在浴清殿殿内在清洗中沉睡过去的二十个魂魄。
这次,不过片刻的时间二十个魂魄便站成两排,冥狱使看着他们一个个精神焕发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了浴清殿的魂魄,就是不一样。
“走吧。”
冥狱使转身便朝着前走去,而那二十余魂魄则是紧跟其后。
……
冥殿内。
北璃宸一袭华丽墨袍坐在宝座上,他头戴黑色发冠,墨袍镶着华丽的金边。
针线细致,墨袍上绣着飞龙图案,那图案也是极为仔细栩栩如生。
看着无人的大殿,北璃宸干脆倚靠在了宝座的一端,他的右手有节奏的在红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
安静的大殿内顿时回荡起一声声清脆有力的声音。
片刻后,冥狱使便带着那二十魂魄进入了冥殿,他走向大殿的中央单膝跪地低着头手作拱拳道:“冥宸尊,二十魂魄皆已带到。”
“嗯,下去吧。”北璃宸坐起,顿时,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展现在了那二十人的眼中。
“是。”
“你们二十人,上前来。”
二十人走上前,他看着那二十人一个个精神饱满的样子,北璃宸并没有多少表情。
“那红衣女子,你叫什么来?”北璃宸刚想叫那红衣女子上前,一时间却忘了她的名字。
“回冥宸尊,属下名为桖璎。”
红衣女子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低着头手作拱拳说道,顿时,属于北璃宸身上的气息一下子环绕在了她周围。
一时间,桖璎愣了神,这冥宸尊的气势,好强!
有一点令北璃宸没想到的是,这活下来的二十人,全部是女子。
“你们以后衣着便按红,橙,黄,绿,青,蓝,紫,白,黑,灰,褐,绛,黛,碧,粉,绯,朱,咖,银来穿。”
二十人:“谨遵冥宸尊吩咐。”
“桖璎留下,其余人去找冥狱使,若问起什么事,你们便说是本尊让你们找他的,他自会明白什么意思。”
“是。”
此刻,殿内只剩下了桖璎与冥宸尊,北璃宸看着桖璎那一脸别惹我的样子心中摇了摇头,若培养起来,这桖璎必定是个骁勇善战的战士。
可惜,他冥界素来是不与外界相连,战争什么的,在冥界不存在,不因为别的,只因是他北璃宸坐镇!
片刻后,北璃宸开口道:“你上前来。”但没想到,桖璎就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北璃宸,不上前也不后退。
“怎么,是听不懂本尊说的话?还是怕本尊会对你做什么?”
北璃宸话刚落桖璎便一步步走了上去,而后,她站在了北璃宸右侧,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殿外,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似乎是因为桖璎那副样子让北璃宸极其的不爽,他一把抓住了桖璎的左手手腕。
而因为他这一抓桖璎直接双腿跪在了地上,她变了变脸色,并没有说什么。
他看着桖璎,强迫桖璎与他对视,他黑色的双眸中尽是狠厉“把你那副别惹我的样子给本尊收起来!”
话落,北璃宸松开了桖璎的手腕又道:“给本尊记住了,在冥界,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随时都会灰飞烟灭的魂魄,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桖璎似乎是被北璃宸那双眸子中点狠厉之色吓到了,她结巴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桖璎不知道的是,一般惹怒北璃宸的,没有一个还在冥界活着。
她更不知道,她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北璃宸是看在她是一个刚来冥界的还什么都不懂的份上才饶了她。
……
渺灵大陆,魔界。
舒浣颜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她双眸无光的望着飘下来的落叶。
不多时,仲孙玥容便朝舒浣颜而来,她微微弯腰低着头道:“魔君,已经找到进入凡界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一听这消息,舒浣颜双眸一亮,她立马起身亲自扶起仲孙玥容,她这一举动直接让仲孙玥容感觉到了背后发凉。
“穿过隐雾海即可。”仲孙玥容仍是低着头。
“隐雾海?”
“只听闻,隐雾海是一片浓郁的白雾盖住的一片海,具体的,属下不知。”
“隐雾海每次出现地方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暗幽山是出现可能性最高的一个地方。”
“它分三种情况出现,第一种,隐雾,进入之后,周围全是浓重的雾气,根本看不清四周有什么东西,而且极其难以判断方向。”
“第二种,隐海,进入之后,你的面前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大海,具体它有多大,谁也说不清,但它维持的时辰却比隐雾久。”
“第三种,也就是它的全名,隐雾海,进入之后,面前低下头是看不见尽头的大海,抬头,则是分不清楚方向的浓雾。”
“魔君,所了解的,只有这么多了。”
“下去吧。”
“是。”
舒浣颜又坐回了石凳上“隐雾海……”她低声呢喃道,那依仲孙玥容所讲,第二种应该是比较好的,可怎么……才能穿过呢?
“魔君这是在发愁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舒浣颜的思绪,她回过头,只见是一袭黑衣的无痕南寻。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无痕南寻,舒浣颜又回过了头:“只是在想,如何才能穿过这隐雾海进入凡界。”
“进入凡界?魔君去凡界做什么?”无痕南寻坐在了舒浣颜的对面。
“前几日有个名叫衿芷衾的人告诉我,陌黎在凡界,今日刚得知穿过隐雾海便可入凡界。”
“但这隐雾海,又不怎么了解。”舒浣颜一脸发愁的看向了无痕南寻,虽然他也看向了她,但他的双眸中却并没有舒浣颜的身影。
他笑了笑“有我在,魔君何须担心这些?”
舒浣颜先是一愣,而后也回笑道:“也是,是本君多心了。”
突然间,舒浣颜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既然你喜欢本君,那以后便不必魔君的叫了,你可以称我为颜颜或者颜儿,阿颜等等。”
不难看出,舒浣颜在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抹很明显红晕。
此刻的无痕南寻:讲实在的,感觉这么称呼你实属是有点恶心,还有,你脸红的样子真像个被人挠破皮囊之后的样子。
虽然他很不想谈这个话题,但他还是一脸我很乐意的样子说道:“一时间叫魔君叫习惯了,改口之事一时半会儿还不习惯。”
“想必魔君不会介意吧?毕竟,只一个称呼说明不了什么,魔君以为如何?”
舒浣颜似乎是被无痕南寻的双眸中的邪魅之色给吸引住了,她下意识的说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无痕南寻:我现在就想让你消失你能不能办的到?
回过神后,舒浣颜有点犹豫的又接着说道:“那……我称呼你为南寻可好?”
“魔君想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反正他真名又不叫无痕南寻,所以他也不在意舒浣颜怎么称呼他。
与此同时,东城。
阙云宗的某个地方,曈倾莜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胸口的艰难的往前走着。
她的嘴角还留着一丝鲜血,脸上的颜色是煞白煞白的,但是最惨的,还是她那已经严重腐烂到看不清东西的双眸。
“咳!咳咳!”
猛然间,曈倾咳了几口血,而也就是这么一咳,她再也支撑不住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此刻,她最不明白的便是为什么一觉醒来她便成了这副样子?她可以肯定,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决定不是人为。
因为她自认自己的警惕性还是很高。
曈倾莜双手抓地用力的往前挪动,她的口中还不断念叨着谷舜的名字。
即使她的双手已经被她磨的出血了,她也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的继续往前移动,嘴里还喊着“谷舜你到底在哪?”
“呃啊!!”
猛然间,随着曈倾莜那犹如杀猪般的一声惨叫,她的后背突然像是被灼烧一般变得血肉模糊。
“谷……谷舜……你到底……在哪啊……”
“我……我好疼,真的……好疼……”
即使曈倾莜非常清楚谷舜不回来,可她的内心还是希望谷舜会来找她。
慢慢的,曈倾莜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而是伸着手向前方探去,仿佛只要谷舜就在她的面前,只要她一伸手,他就会来带她走。
又过了片刻,曈倾莜那悬浮在半空中的手终是放了下去“谷……谷舜……”曈倾莜张了张口,无声的叫道。
随着最后一字的落下,曈倾莜也不再有呼吸,她的历劫,短暂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