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替时若抹去眼角的泪痕。
“娘亲没事,你怎会在这里?”
时若吸了吸鼻子,道。“我把爷爷跟丢了,后来是姐姐把我带到了这里。”说着,时若指了指冉冉。
众仙再次惊呆。
南虞真君出嫁了?
这女娃还是南虞真君的女儿?
等等,看这女娃神态,似乎倒是与这冉冉殿下有些熟稔。
南虞顺着时若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冉冉,感念地对着对方点头,算是致了谢意。
那头的冉冉,有点呆愣在原地。
时若……竟是南虞真君的女儿?
南虞真君的事情,她听母后和司命都说过一些,当时她和芳华上神可都是天界出了名的美人儿,二人思慕者无数,但印象里,她好似未曾听说过她已有夫君,也不知……时若的父亲是哪位仙家?
冉冉还自疑惑,不远处便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恕小仙冒昧一问,真君与我此前可曾在哪里见过?”
众仙还在暗自猜测各种可能,某仙这一问瞬间有如平地雷起。
眉眼如画,闲雅风流,方才出口询问的竟是白旸上神。
冉冉扶了扶额。
白旸惯以风流逸宕著称,可他也不看看对方是何身份,按照辈分来说,南虞真君和他父君同辈,他得尊称对方一声姑姑。再说,这南虞真君脸上覆着面纱,旁人根本看不清容貌,他这样真的合适么?
果不其然,南虞看都未看对方一眼,只冷冷地回了两个字。
“未曾。”
白旸闻言,似乎有些意外,只好讪笑两声。
“南虞今日本无意叨扰天帝天后,只是家中老翁救人心切,中道似和天兵生了误会,现被关入了天牢。”
“竟有此事?”
天帝此时已复了常态,端了端架子,唤来近侍,问了原委,没过多久,便将一位老翁带了上来。
冉冉远远地瞧着老翁便觉得有些熟悉,待人再上前几分,才想起对方似乎是仑者山山神伏焘。
冉冉眯了眯眼,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见时若怯怯地牵了牵南虞的手。
“娘亲,你手怎么那么冷?”说着,时若拿着自己的小手替对方搓了搓,并且向着掌心吹了几口气。
南虞似有些动容,轻声安慰道。“娘亲没事,你不用担心。”
“小老儿给真君添麻烦了。”
伏焘一见到南虞,啪的跪下,行了个礼。
“伏翁言重了。”
南虞屈身正准备将伏焘扶起,却不料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许是之前强忍着不适已久,这时竟然有些支撑不住。
“娘亲,你怎么了娘亲?”时若见南虞身子晃了晃,显然有些急了。
冉冉见状,本已准备站起,却未料到一旁子清叫住了她,静静地递给了她一个黑色瓷瓶。
“这是……”
“可保她暂时无碍。”
冉冉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
帝君对南虞真君似乎并不一般……也不知二人是否此前有些渊源?
清蔚男子目光轻轻落在冉冉脸庞,安然若素。
“她的姐姐芳华与本君是旧识。”
冉冉不知子清为何告诉她这个,但对方这一句确是解了心中疑惑,不过,冉冉转念一想,不知芳华上神和帝君又有何因缘?
冉冉还自拿着瓷瓶疑惑,却不知整个大殿画风一转,忽地摇身一变成了八卦之泽。
“方才发生了什么?”
“这女娃究竟是何身份?”
“她不是南虞真君的女儿么?”
冉冉发现,南虞真君此刻有些虚弱,已然支撑不住,故而改为半跪在地,怀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团雪白的东西。这本无甚特殊,只是那团白色东西的身后竟晃着好几条雪白的尾巴。
九尾狐?
冉冉吃了一惊。
她突然想起来了,遇到君墨那日,他曾救过一头银狐,后来是伏焘山神出现,将那头小银狐带了回去。现在想来,当日那头银狐的模样和小时若有点相似,莫怪乎之前在凉亭,时若见到她便叫她姐姐,原来还有此等前缘。
只是……她记得当初救下的分阴是头普通银狐,而这九尾狐……冉冉怔了怔,貌似唯有青丘狐帝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