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水族皇宫,“公主,只差一个冠了,莫动。”
坐在椅子上的水镜巳,左右摇晃,试图让屁股好受点,她已经花了三个时辰在梳妆,“快些带。”
深蓝色的点翠金丝冠就扣在水镜巳的头上,两边的用阴珠编制成的步摇,正在婢女的手上打理。红色的外袍,搭配着深蓝的金丝霞帔,水镜前的新娘美的不可方物。
“阿巳。”水镜女皇走上前,“怎么样?”
“陛下,还差盖上盖头。”旁边婢女手托着案板,上面放着红色的盖头。
“母后,你看见了驸马了吗?”
女皇笑了笑,“看见了,长到还算周正,处事也算过得去,即使这样,你嫁过去,也的长点心哎。”
“嗯,阿巳阴白,是大哥陪我去吗?”水镜巳拉扯着女皇的衣角。
“怕了?”女皇看着对自己撒娇的小人,“放心,你二哥也去。”
“啊!”水镜巳大吃一惊,“那二哥还不得,欺负死我的夫君。”
“哈哈哈,现在就想着护了,好了,你二哥不会的。”女皇摸了摸她的头。
“嗯。”
“阿巳,母亲知道这是你选的,母亲也没什么意见,但母亲还是不放心。”说着,女皇将手腕上的向日葵手链取下,给她戴上。“这是你父君给我的,他走的急,没看到阿巳出嫁,这样就算是他陪着你出嫁吧。”
“母亲……”水镜巳被女皇这样说的,眼睛不由的湿润了。
“别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陛下,吉时已到,该送公主出去了。”
“嗯。”女皇给水镜巳盖上盖头,扶着她出去。
两只迎亲队伍在幻间的边境汇合,一同前往江山。
在路上,水镜巳拉开轿帘子,看着马上的景涪,“他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
水族二皇子似乎察觉到了,景涪的心不在焉,便将马赶到景涪旁边,“大人。”他问安道。
“哦!二皇子,是有什么事吗?”景涪先是一惊,再摆出平静的表情,点头回礼。
“大人客气,现在吾妹都嫁与你为妻,怎么还叫我二皇子。”
景涪将眼神斜视了一下,看向轿子里正在偷看的水镜巳,嘴角展露出甜甜微笑,搞得她红着脸放下帘子,等到水镜巳放下帘子的那一刻,景涪收了微笑,看了一眼二皇子,淡淡说了一句,“失陪。”说完就拍打着马背,去了前面瑾怀的队伍。
“二皇子,也别在意。”川泽上前,“景涪就是这种小孩子脾气,这一时半会,可能改不了口。”
二皇子尴尬的笑了笑,“没事。”
前面瑾怀边上的景涪一脸沮丧。
“怎么了?”
“没事。”
瑾怀眯着眼,笑着,伸手,两只手掐住景涪的脸颊,轻轻的拉开,“多笑笑。”
“呜…..嗯…….好你个瑾怀。”景涪伸手拍打瑾怀的肩膀。
“哎!学坏了!”瑾怀躲开他的攻击,松开了他的脸颊。
“是瑾怀学坏了。”景涪转头。
“哼~”瑾怀轻笑,“好了,说正事,即使水族这次做得不对,样子这边还是要做的,还有那水族公主,你即使不喜欢,你也要做做样子,不求好好对人家,也至少要善待人家。”
“嗯,我分得清。”
“那就好。”瑾怀拍了拍他肩,“精神点。”
两支队伍来到了江山主阁前,按辈分,瑾怀带着兰花族的公主先进去,
四个婢女站开,两面扇,婢女拉开轿帘,兰花族七公主疏影身穿着绿色婚服出来,两手拿着绣着墨兰图的却扇,走出轿子,瑾怀上前接过她,“小心。”瑾怀说的很轻,眼睛看着被扇子挡住的疏影。
等瑾怀他们进去了,景涪拿着一头的红绸,牵着被婢女搀扶的水镜巳。
四个人分别到位,上面依次坐在女娲,承启,各界的王,再者是春阳他们,旁边都是七界有脸面的人,两位新人先是行礼,再是敬茶给承启,拜完天地,两位新娘便被送回各自的地方。
风霖不喜饮酒,早早的离席,川泽也跟着出去。
月下,风霖坐在树梢间,手中拿着忘心铃,“叮铃……”风吹动忘心铃。
“啪嗒……”树下传来声响,一股陌生的灵气散播开来。
风霖看了一眼,一位女子站在树下。“你好。”树下女子发出声音。
“女娲?”风霖心想,站起,落到地面,月光打在风霖脸上。
“姐姐!”女娲立刻握住风霖的手。
“还请娘娘,注意分寸。”风霖抽出手。
女娲伸手想去摸风霖。
风霖见状立刻隐去,女娲只摸到空气。
“娘娘!”姗姗来迟的婢女看着站在树下发傻的女娲。
“姐姐……”女娲口中喃喃。
“娘娘,是喝多了吧,奴婢扶娘回去休息。”
女娲被婢女扶回了主阁。
风霖在远处看着,陷入沉思,“姐姐?”这种称呼未免有点莫名其妙。
潮汐阁,“公主,你饿了吗?”
“有点。”疏影一直老老实实地举着却扇。
“驸马也是的,这也太慢了,眼看就要后半夜了,要奴婢去找些吃食吗?”
“不了,这不合规矩。”疏影一只手放在床沿,床上被铺满了铜钱干果,坐的难免屁股疼,疏影不敢理,因为这不合规矩。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婢女立刻去开门,瑾怀手提着食盒进来,“我是不是来晚了。”
“不晚,不晚。”婢女做出欢迎的表情。
瑾怀走了进去,将食盒放在桌前。
婢女走到疏影面前,“请驸马做却扇诗。”
瑾怀笑了一声。
婢女眼睛都看直了,他家驸马长得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如果这张脸能生在女人身上,怕是也有倾国倾城的姿色,尤其笑起来如春雨润物般,让人不由想多看看。
瑾怀想了想,“红烛映扇面,未见思佳人,待到阴日来,一笑动郎心。”
疏影笑出声,“夫君,还请近些。”
瑾怀走近,疏影慢慢放下却扇,“夫君觉得如何?”
“甚美。”瑾怀坐到旁边。
婢女走了出去,将门合上。
“饿了吧!”
“嗯。”
瑾怀施法将食盒飘到手上,打开,“尝尝。”
“嗯。”疏影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入口即化。
“好吃不?”
“嗯。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奶羹。”
“好吃,就多吃点,不急。”
疏影再挖几勺,发现自己现在这样很不合规矩,哪有人在新房只知道吃东西的,疏影放下勺子,“夫君,我们是不是……”疏影没勇气往下说,脸开始发红。
“嗯?”瑾怀知道他要说什么,“困了?”
“嗯。”疏影其实还没吃饱,但是这种时候用膳,确实不合规矩。
“嗯,疏影,起来一下。”
“嗯?”被叫名字的疏影立刻起身。
瑾怀施法,将床上的东西打包,扔到旁边。“坐这么久,屁股不疼吗?”瑾怀刚才坐了一会,屁股已经不行了,可想疏影肯定不舒服。
“嗯!”疏影看着拍打床单的瑾怀。
“可以了。”瑾怀直起腰,看着疏影,“嗯,要不我出去,你宽衣吧。”
“这……”疏影不知所措,按规矩应该应该……她不敢想,但遵从夫君的旨意,也是规矩。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瑾怀伸手碰了碰疏影的额头。
疏影被吓的,向后退了退,“夫君还是早些休息吧。”
“嗯,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下,虽然天热,窗户也不能大开,这边靠海,晚上还是有风的。”
“嗯。”疏影点头。
“早点休息吧。”瑾怀离开。
等瑾怀离开后,疏影松了一口气,坐到床上。
朝阳阁,“公主,都快凌晨了,驸马怎么还没来?”侍女打开门,张望。
“可能喝醉了,没事,再等等。”
然后等来的是一个岚五,“公主安好。”
“你是?”水镜巳看着面前的人,脸被白布遮着,白布上写着伍字。
“我是朝阳阁侍女,景涪大人叫我转告公主,今夜不能相陪,还请公主自便。”
“什么?”水镜巳扯下红盖头,“他为什么不来。”
“这我也不知道。”
“他在哪,你应该知道吧!”水镜巳将头上冠子一把拿下,扔在床上。
“大人,在云舒大人那。”
“云舒?”水镜巳一脸懵,她压根不知道云舒是谁。
“云舒大人是大人的二姐,算来也是公主的长辈。”
“嗯,我知道了。”
等岚五离开,“公主,这……”
“睡觉!”水镜巳一脸怒气。
“是。”侍女服侍水镜巳就寝。
云舒坐在屋檐上,“乌鹊,今日的烟花看见了吗?”
“嗯,虽然很远,但很大很美。”乌鹊拿起屋檐上的清酒,喝了一口。
“再过几日,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是有新的任务吗?”
“嗯。”
“那祝云舒你一路平安。”乌鹊看着他,脸上挂着微笑。
云舒看着他,“你会不会想我?”
“会的。”
“你就不好奇,我想不想你?”
“不用问,因为大人其实早该走了吧。”乌鹊放下酒杯。
“你?”
“有一次大人灵结的时候,忘了设结界,我听见了。”
“原来,我还是不够小心。”
“哼~这样的云舒,更让人想去照顾。”乌鹊轻笑不由想起,她迷迷糊糊醉倒在他门口的样子。
“都是酒惹的祸。”
“嗯嗯。”乌鹊连忙点头,“是是是。”
云舒从腰间取下玉佩,玉佩下是蓝白的羽毛,“这个给你,就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物件,你可要好好保存。”
乌鹊接过,“是。”
云舒起身,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抬高,拉了一下腰,“我走了。”
“好。”乌鹊起身,送别。。
等云舒离开,乌鹊将玉佩放在月光下观看,“很美。”乌鹊不由的感叹,观看后,将玉佩放进自己的胸前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