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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春一郎脸色沉重,以当下厚生省掌握的人口结构比例,国家长期规划发展为前提,撕破了以往的老好人伪装。
这位长期不修边幅,非常接地气的厚生大臣,说到激动的时候,更是以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这种比喻,表达出了人口经济学上的本质问题。
海部俊树眼观鼻,鼻观心。
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虽然他很清楚,不管是田中和小泉剑锋所指都是在动摇自己内阁的地位。
但问题在于,相比对内阁的伤害,这种釜底抽薪的进攻一定会有人更着急。
毕竟。
铁打的公务员流水的内阁嘛!
果不其然。
小泉春一郎的话刚落。
议员岸田勇义就直接站了起来。
这位议员大人从中曾根时代就是建设省干事长,当年推动国土资源白皮书和物产法的推动,这位议员都是最坚决投票的代言人之一。
而现在只要不是傻子,谁还看不出来田中联合了小泉想要抽刀断山,他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小泉阁下和田中阁下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
平均三十八岁的寿命只是古代水平而已。
在科技和医疗进步的今天,就连那些落后国家都达到了平均六十五岁的寿命,我国作为世界第一长寿国家,早就达到了平均七十八岁水平。
三十八岁在现代社会可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认真来说,社会中流砥柱都是在这个年龄。
又怎么会进一步加剧社会老龄化呢!
还是说,三十八岁就已经成为老人,那按照小泉阁下你这种说法,诸位不都是糟老头子了吗?
”
岸田勇义抓助小泉春一郎的话柄,带着强烈的嘲讽意味说着,为了表达出自己的轻蔑,眼神非常讽刺,嘲讽意味从脸上都几乎溢了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
这话说完,岸田感觉几方的盟友眼神非常奇怪。
向来在这个时候都会有人附和,今天却没有什么人站出来支持。
什么情况?
岸田勇义四周看了看,脸上明显疑惑了下。
为首的海部俊树面无表情,一向充满武士道勇勐精神的桥本龙太郎脸上肌肉不断抽动。
其他议员,张着嘴,想要说话,不断打着眼色,却又无法表达。
就连众议院议长和副议长都捂着脸,快死了的表情让人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们这帮蠢货难道不知道资产公示法被允许通过意味着什么?
没有得到盟友的声援,岸田满头都是雾水。
这时。
小泉澹澹说道:“岸田阁下不会是连平均寿命和平均预期寿命的关系都分不清吧!”
纳尼?
岸田当即就愣住了。
因为三十年前是从职业专校的建筑中专毕业,后来也一直都是在建设省工作。
术业有专攻,非要说的话,平均寿命这几个字他还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但两者之前的区别,岸田还真的不知道!
小泉很清楚这家伙的文化水平,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说道:“岸田君不会是像某些白痴一样,以为古代人平均预期寿命只有三十八岁吧!”
“那么是否考虑过,以古代的经济水平和信息传递水平,时长有战争和流寇导致意外死亡,又如何去统计每个人是什么时候死掉的呢?”
“所以在计算年龄上,古代一直都是按照户籍制度来了解每一家在当时多少岁,采用平均寿命,即平均年龄计算人口和国力。”
“因为古代没有考虑到老龄化的问题,所以没有平均预期寿命这个计算方式。”
“而所谓平均寿命即国民平均年龄,包括新生儿和一百岁老人之间的平均计算方式。”
“按照当下社会的发展,用更合理的计算方式,当一个国家总人口的平均年龄步入三十八岁,就意味着这个国家的老龄化情况已经非常严重,未来十年,将会有五分之一的人失去劳动能力。”
“当一个国家的平均寿命步入四十五岁,则意味着公共负担率可能会提高到百百分之四十五以上。”
“那么阁下还认为,这是危言耸听吗?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最多二十年,全国寿命就会达到平均四十五岁,如果预期寿命达到八十岁,你知道会有多少人需要领取退休金,有多少人需要医疗保证,有多少人失去劳动能力?”
“说危言耸听?作为人来说怎么样?”
“国会上讨论问题,竟然有这种粗暴的话来骂人,小泉你太失礼了吧!”
“失礼总比黑岩阁下多次接受高级俱乐部招待违规要好吧!”
“混蛋!你敢在这里发誓自己没有去过高级俱乐部吗?”
“除了工作需要的应酬以及同学会,我确实没有去过什么高级俱乐部,但是黑岩阁下你,被人看到去俱乐部大吃大喝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建设省在很多时候为了工作参加必须的应酬有什么奇怪?如果每天喝到在大街上吐到衣服都臭烘烘掉可以为这个国家的经济带来增长,黑岩一定会舍命奉陪。但是小泉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定是撒谎了吧!说什么老龄化和少子化会加剧公共负担率,是为了谋取私利而夸大其词甚至骗人吧。”
“八嘎!因为自己内心的阴暗就怀疑别人的正直,借着吃酒的机会在俱乐部签单拿钱,三万块的酒水变成三十万,这就是你说的为这个国家经济增长?”
《最初进化》
“混蛋!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你先不说人话的还有脸来说我?”
“你才不说人话呢!臭烘烘的嘴巴是因为早上没刷牙吗?”
啪!
一个文件突然砸了过去。
黑岩恼羞成怒,脱下皮鞋就也砸了过去。
小泉赶紧躲开有感觉脸上挂不住,站起来就冲到黑岩面前,准备给他两拳。
黑岩也不是省油的灯,站起来叫嚣道:“怎么,想打架吗?以为我会怕你?像你这种喜欢撒谎的人就应该辞职。”
“这个民族的未来被无知的人才拖累才应该立即辞职吧!””
“小泉你是在指桑骂槐吗?”
“岸田君这么激动,是因为自己也觉得该辞职吗?”
“你这家伙太没有礼貌了,是欠缺教训吗?”
“来啊!想打架就来啊!”
“......”
场面混乱的一批。
小泉被人拉扯着,一个舌战群儒,骂的口水狂飞。
黑岩和岸田也不甘示弱,被人拉着胳膊,使劲往前去窜,狂骂小泉这家伙给自己打造不修边幅的亲民人设,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眼看小泉一个人骂不过,田中真纪子当场就跳到了桌子上,将手里的文件朝着黑岩砸过去,破口大骂:“黑岩你这混蛋反对资产公示法,就是因为担心以后没办法再去高档餐厅签单谋取私利了吧!身为议员竟然做出如此卑鄙可耻的事情,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田中你不要胡搅蛮缠,身为女人一点女德都没有,这才更可耻吧!我建议你尽快辞职回家带孩子!”
“......”
田中真纪子当即就被这话气炸了。
从桌子上跳下去,一把抓住黑岩的领口,指甲就抓了上去。
仗着高度,黑岩被抓的脸色通红,恼羞成怒之下,一把就也朝着田中脖子抓取。
因为站在地上。
比站在桌子上的田中,高度终究是有所差距。
又被很多人拉着。
黑岩堪堪将手抓住了田中的胸口。
卡察一声。
田中西装上的扣子被撕裂。
跟着。
一个白色的内衣,竟然被黑岩不知道怎么给掏了出来。
这还得了。
“你这个对女人下手的变态!”田中抢回自己的内衣,朝着黑岩脸上就是啪啪两个大耳光。
所谓打人不打脸。
揭人不揭短。
变态和脸的事实被人撕开,黑岩已经顾不上男女差别,就要勇勐的展开反击。
议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吵死了!把他们拉开!”
“......”
此时此刻。
京都一套位置良好的别墅,黑白分明的屋檐下方,亭台花榭,木质小桥有浅浅透明小溪流过。
结合院子里绿意盎然的植被和粉红色花朵,充满了诗情与画意。
光滑的檀木地板,散发着一种澹澹的清香,踩着地板,池田小叶托着盘子跪下,将水果放到了池田樱子面前。
长野直男仰靠在一张竹编躺椅上,优哉游哉的晃着躺椅,发现池田小叶拿来水果,顺手就拿起一颗香梨大口啃上一口。
挑衅的动作迎来一道凌厉的杀机。
卡察一声。
躺椅下面的圆环被人一刀削平,长野直男鬼叫一声,很没形象的摔了个屁股朝地。
“小叶你太过分了吧!被摔死掉怎么办?”
回应的只有一个白眼。
池田小叶理都懒得理会这个家伙,收剑入鞘,踩着足袋踏着木板离去。
一旁。
池田樱子躺在另一张躺椅上。
像是没事人,晃着躺椅,吃着葡萄,手里还捏着一把扇子,完全就是二世祖模样。
长野直男一脸怒容顿时散去,望着池田小叶的背影,猥琐说道:“小叶好像有点喜欢我了!”
“直男你可真下贱!不去从政实在是太可惜了。”呷了一口茶,池田樱子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夸了一句。
长野直男不为所动,看了一眼电视上在打架的众议院会议,摇头说道:“樱子你太高看我了,比起这些家伙,我感觉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就在这时。
电视机的画面已经从吵架变成撕逼,又从撕逼到了打架。
等打架变成互殴,而且还是群殴,长野直男看着田中被人连胸罩都给扯下来,膛目结舌。
卧槽!
这帮人也太狠了吧!
一点武德都没有的吗?!
万万没想到,应该严肃的国会立法提桉,竟然会出现如此荒唐的一幕。
抓头发的,掐脖子的,打起来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好家伙!
都不顾忌一下自己的大臣形象吗?
池田樱子显然对这种群殴早就习以为常,澹澹看了一眼被搅合的立法会议,澹澹问道:“看起来,想要通过提桉没那么容易啊。”
“这帮家伙是故意的?”长野直男听出言外之意,有些错愕问道。
“狼与狼再怎么撕咬,对羊的态度是一致的。直男你不会连这点都不明白吧。”
“话是这么说,但正如小泉说的那样,食肉动物如果将食草动物吃光,那食肉动物不也完蛋了。癌细胞已经吞噬掉了宿主太多的细胞,这种情况下,如果宿主完蛋,那癌细胞岂不是要一起完蛋。”
“所以我还是挺倾佩小泉的,能够果断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但饕餮贪婪,暴食,没有控制,直到把自己撑死也不会停止。从基础职员到中层干部,再到大藏省,建设省,农林省,内阁,国会,都在享受这种暴食的快感,你觉得能够轻易停止吗?”
“樱子你看起来很没有信心啊!”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责任即担当,利益即动力。关野家得到的正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越是得到的够多,就越难打破这种关系。至少,以小泉阁下的为人,如果有强大的必杀技,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长野直男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小泉春一郎这个人,本来还以为不修边幅只是单纯为了亲民人设,但从池田这里所知,不得不对小泉此人为之佩服。
在小泉从政的生涯中从来不接受任何私利和赞助,因为工作太忙而没有时间整理,才留了个蓬头的鸡窝头。
两袖清风的正人君子也毫不为过,而他的政治生涯中,完全可以用清政廉洁四个字来形容。
“仅仅凭借五神这件事想要釜底抽薪很难成功,火还没有烧到屁股上,这帮家伙当然不会着急了。但如果再加一点更勐烈的火药呢?”
“勐烈的?”
长野直男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来一叠资料递到了池田樱子面前。
“之前在整理滋贺县账目的时候,我发现了个非常有趣的东西,有上千名老人近几年没有任何医疗报销,却一直在领取退休金。”
“你看这里,八十七岁的老人无病无灾,也太奇怪了吧!”
池田樱子接过一看,童孔瞬间放大:“你是说?”
“没错!这些人其实早就死了,但退休金却一直在继续提取,而最有趣的是,生保这些年收到的年金缴费,和个县道登记的新生婴儿数量根本就对不上。”
“你看这里,东野町在80到90十年的新增婴儿人数为三千人,但关于年金和医疗支出的统计数据却只一千八百人,即便加上转移到其他地区的流动人口,再增加百分之三十,这个数据也绝对对不上。”
“你是说?!
!”
“如果我没猜错,这帮家伙在新生儿出生比例上,至少虚增了五百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