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带着凉意踩着落叶飘落下来。
盛京大街与勤耕路交叉口东北角的太白居酒楼后院,两株石榴树在风雨中摇摆,一株挑着残存的褐色叶子,像是鸟儿的翅膀,一株没有了叶子,顶端悬着一个无人摘取的石榴果,仿佛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邱紫坤现在二楼的窗前,呆呆地看着石榴树,心中莫名地泛着波澜,自己对不起深爱着自己的程恭年,感觉对不起死去的母亲和困在魔爪的弟弟,可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断没有回头的可能,纵然郎鹤兰把自己照顾得怎样周到,还是惦记着多次被自己拒之门外的程恭年,然而“佛爷”就像魔鬼一样,死死地缠着她,她躲也躲不掉,我的恭年,你在忙些什么呢?哪怕我不让你进门,你也来看看我呀……
突然,有人急促地从楼下跑了上来“咚咚……”
“坤小姐,有您的信。”杏花姑娘推门进来,这段日子杏花和邱紫坤住在一个房间,两人也很谈得来。
“杏花儿,谁送来的?”她似乎能知道是谁送来的,没有立刻拆开,也不怎么疑惑。
“姐呀,我哪里知道?前楼人多,麻五给我的,就说有人送到柜上,说给您的。”说着,杏花儿礼貌地点了点头,乖巧地退了出去。
邱紫坤心中一沉,打开黄褐色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见上面写着“夜鹰:速去大和旅馆北楼404房灭口,取黑色皮箱,送至开运街落樱酒馆。”没有落款,一枚和田玉雕就的佛头连同里面的照片掉在了地板上。那照片上是一个卷发的俄国人,厚重的胡子茬,眼窝深陷,鹰钩鼻子。
邱紫坤连忙把照片和佛头拾起,心中又是泛起波澜,继而,她机械地拖了睡袍,从柜子里找出一套白兰格子风衣和黑色裤裙,套在身上,又照了照镜子,坐在床边画了淡妆……
就在她收拾停当,准备开门往外走的时候,郎鹤兰出现在门口,“妹子,走啊——陪姐姐我去趟秋林公司,在家里闷得慌……”
“姐……我……我有事出去一趟……可能没空陪你了……”邱紫坤对这个爽朗的姐姐经过多日的相处,好感颇多,甚至有些依赖之情,她也是自己有选择地倾诉的对象。
“我记得今天你不说你没事休假呢么?”郎鹤兰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明白了几分,“那也好,姐就是怕你闷出病来,你要是有事你就忙你的,改天我们再去。去忙吧!”
“姐,那我出去了。”邱紫坤拿起手包快步向楼梯口走了过去,然后“咚咚……”直奔楼梯口走去。
“这丫头,忙的是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郎鹤兰自言自语道。就在她顺手把床上邱紫坤换下的紫色真皮睡袍拿起要挂好的时候,那黄褐色信封从底下掉了下来,信纸和照片半露着,玉石佛头掉在了地板上。
郎鹤兰疑惑地捡起了佛头,将其和信纸、照片塞回信封里,顺手将信封压在了床单下面。
把屋子收拾停当了,郎鹤兰不慌不忙地带上了房门,她在想,这丫头接到啥人来的信,慌忙就出去了?别再出什么事?想到这里,也许是对邱紫坤的惦念,也许还有几分好奇,她又返回了房间……
“老板娘——老板娘——有人找——”楼下传来麻五透亮的嗓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