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晚霞横陈。
千草町33号,满洲中央放送局播音员查春娥寓所。
沐浴出来的查春娥,端着一杯红酒,伫立窗前,心事重重地看着天边红彤彤的晚霞,她经过奉天之行,对陆黎(骆霜晨)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优秀又不乏正义感的男人,气宇不凡,魅力四射,如果他日后成为警界高层,势必招来更大的威胁,他对日本人没有好感,对反满抗日分子也不厌烦,他会不会是?……不能,如果是他应该掩饰才对。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对比他的所作所为,陈骢真是不值一提,按说陈骢对自己虽是百依百顺,可不知为何,现在每次看到陈骢就感觉心里恶心。莫非自己也对他走了那种感觉?颂绵的对他已经是死心塌地,理智地说自己也只能是春心微动一下吧,不可能的事……想到这里,她的视线越过小院中的几丛九月菊,看到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靠在了木栅栏外,好像在呕吐。这是谁?陈骢?不像,比陈骢略显魁梧,那是谁呢?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家花园外吐了一堆污秽之物,总是不吉利的。想到这,她低头看自己只穿了一件丝绸睡袍,就从衣架上拿了一件披肩,急忙出了屋子。
查春娥打开小院的木门,定睛一看,“是你?程中校?怎么到我家了?”
这个西装革履却衣衫不整的人正是程恭年,他半弯着腰,斜靠在木栅栏边,还在一个劲儿地作呕,他看到了妩媚的查春娥,瞪大眼睛大叫起来,“我怎么又看到你了?啊——为啥背着我?姓邱的,枉我对你的一番真情!那个鲶鱼头是谁?说呀!我难受——我愤怒……呃……呃……”
“说啥呢?程长官?你醒醒——程……”
任凭查春娥如何叫唤,程恭年瘫坐在了栅栏边,嘴里叽里咕噜地叨咕着,任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自己吐的污秽之物。
查春娥一看此情此景,无论怎样,也不能让他就这样瘫坐着,要是让人看到,可是好说不好听的,万般无奈,查春娥俯下身子,搀扶起了程恭年,“我还是带你到屋里歇歇吧……这样怎么能行?”
查春娥和程恭年相识在军政部的一次舞会上,那时他刚来新京,但是帅气的程恭年却因俊郎的风度为很多青年女子所倾心,查春娥也不例外。后来,不怎么听说他带着妻子来的,很多妇人都有些心不甘。
查春娥把程恭年扶进屋内,还没坐稳,程恭年“噗通——”摔倒在地板上。
没办法,查春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把程恭年拖到卫生间里,将他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丢在了木桶里,然后打开淋浴莲蓬,给程恭年洗身子,可是程恭年彻彻底底地喝得人事不醒。
忙活了好一阵子,查春娥才给昏昏沉沉的程恭年套上陈骢的一件睡衣。她再闻一闻自己身上,也是一样污秽难闻。索性她把程恭年拖到床上之后,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就又进了卫生间。
此时,天慢慢黑了下来,窗外,小院里忽明忽暗的小灯给屋子投进了有些暧昧的柔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