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阴沉,星稀无月。
话说西头道街灵佑宫院里,火把通明。警察厅特务科行动队队副谷茂林插着腰,歪戴着毡帽,来回踱着步,“我说老杂毛,我就是想不通,明明这血迹从街口直到这宫院里,都有,你说你到底把人藏到哪里了?”
“呵呵……长官我出家人不理俗世,不问世事,你看到了血迹,你心存疑惑,那就搜啊?我也让你们搜了,可搜不到,你还是没完没了,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啊?我这里,是金壁东市长(爱新觉罗·宪奎,善耆第七子,新京首任市长)常来的祈福之地,你非得要搞得鸡飞狗跳,让城隍爷不得安宁么?”
“得了,老杂毛,休要用什么市长砸我,我也不认识,交不出来是不是?”谷茂林仍然不罢休。
“长官,你不能不讲理呀!就是你们罗厅长在此也得给我薄面啊!”
濯尘子语气有些强硬了,心想,这个狗腿子,怎么越看越烦呢。
“别跟我提厅长,没用。老子今晚是给日本人办差,厅长也奈何不了我。不交人,咱家可就要把所有的老道都带走,至于你啥时用那两个人换他们,时间你定吧。”谷茂林依旧不依不饶,“小的们,拿绳子,把这些大小老道都带走,我还不信了,到手的肥鸡能飞了?给我抓!一个不留!”
“你敢!”濯尘子一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我就敢!你能把我怎么地?看样子,老杂毛你是不服啊!”
“孽障!你一口一个‘老杂毛’,真是欺人太甚!”
“我就欺你太甚了!怎么地吧?”说着,谷茂林大摇大摆地举起枪,顶在了濯尘子的胸口上,他哪里知道,这老道可不是一般的老道,就见老道身子突然向半空中陡然跃起,随之左脚一踩右脚面,又向上纵起,“蹭——蹭——”,老道飘飘然站在了这丹房的屋顶之上。
再看谷茂林,手里的枪不知啥时没了,空空的伸着手,这老道的身法是太快了,把他吓呆了,“我的妈呀,还有这功夫?原地飞腾,飞檐走壁?”不只是他被吓傻了,在场的警察们都被镇住了。
“我的妈的妈,我的姥姥啊!这不是活神仙么?”一个小警察说。
“咋回事?还没看明白呢,队副那枪都没发出子弹来,那咱们谷队副的枪呢?”另一个你说。
这时就听见老道濯尘子在房顶说话了,“长官?找啥呢?找”你那破匣子枪呢?给你!”话音未落,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谷茂林的匣子枪变成了一堆零件儿从空落到地上,而后老道也飘然落下。
谷茂林心想,喝!这老道有两下子,功夫高深莫测。越是这样,说明这庙里就越有鬼,我不能给他喘息机会,“老道,你有功夫也中,咱家不和你比功夫,可我不能被你吓着!大小,我也是官人,抓差办案是公差,你还别拿功夫砸我!人我必须带走!否则,日本太君那里我也交代不过去。来人!除了这老道之外,其余人等都带走!老道,你有功夫,你和日本太君比划去。带人!都带走!”
“没完了!是不是?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欺人太甚了!”说着,濯尘子甩来巴掌,只一下,“啪——”打在了谷茂林的左腮上。
这巴掌打得谷茂林原地转了三
“哎呦——老杂毛你打我!”谷茂林的左腮立刻肿了起来了,“都给我围住,看你功夫厉害,还是老子的枪子儿厉害!给我开枪!通通毙了!”
就在这时,人群后边,有人大喊一声,“放肆!都给我住手!”
谷茂林心想,这大半夜的又是哪个不要命的来搅乱啊?他翘脚看了一看,一个四方大脸、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身着中式长袍,戴着礼帽,真的不认识是谁,又看来人身后的是四个随从,均着便衣,还是不认识,可再看后面的人,可就认识了,谁?首都特别警察厅厅长罗维显。
那个中年人没有说别的,却神情严肃地站在了老道长濯尘子的身旁。
罗维显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说小谷子,你真是敬业啊,我得给你升职才行!大半夜的,你们又到这城隍庙里干嘛来了?啊?说话呀?哑巴了?”
“啊呵呵——是厅长大人驾到!我们他不是来这里抓人啊?”
“抓人?你们办什么案子啊?我问不知道啊?”罗维显脸色由晴转阴了。
“报告厅长,我正要向您报告呢!”谷茂林不得不低下头来,“还没等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您就大驾光临了!”
“去你的吧,你蒙谁呢?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灵佑宫——城隍庙啊?难不成你派人盯着我呢?放肆!”
(本章完)